徐长风哎哟一声,“老婆——”

    白惠也被自己的动作惊了一下,她半晌才没好气地道:“谁让你半夜欺负我!去,滚回你自己的家去,别在我这儿睡了!”她将他向着床下推。

    徐长风又轻扯了她的手臂,“老婆,现在可是深更半夜呀,你不带这么狠心的吧,万一路上出了点儿事故,你可就再也见不到我了,你真忍心孩子们没了爹呀!”

    白惠是彻底的无语状态,她瞪了他一眼,抱着被子往着床铺的里面挪了过去,“诺,不许再过来啊!”

    她抱着被子将自己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的,而却再无睡意了。徐长风也好像没有睡意,也难怪,被人硬生生从身上赶下来,他能睡得着才怪。

    他来回地翻了好几个身,那种百爪挠心一般的感觉真不是好受的。早晨时,他的眼睛下面自然地就带了两个黑眼圈,而且迟迟地没有起来。

    他一向都早起的,可是今天是彻底地赖床了。白惠已经穿好了衣服,去梳洗了,他还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呢!

    白惠看了看他,心底有点儿好笑,而他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白惠,你知不知道我这一夜有多难熬!诶,我怎么不强硬一点儿呢?”他自言自语似的说着人也坐了起来。

    白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还好你没强硬,不然,我就让孩子们再也不理你!”

    “喂,不带这么威胁我的吧?”徐长风有点儿无语。

    白惠却是不再理他,顾自地出去了。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小豆豆依依啊啊的声音。

    白惠抱着小豆豆走了进来,“诺,有使不完的精力就看孩子吧!”

    她把儿子往着他的怀里一放,就又出去了。

    小豆豆身上穿着纯棉的保暖套,对着他的爸爸依依啊啊地说了句什么,亮莹莹的小嘴里便滴出一道长长的水线。

    徐长风脸上有掉黑线的感觉,而那小家伙却是咧着小嘴笑着,小爪子攀着他的身体想要站起来,自然是没有成功的,他腿一软,又趴下去了,小脸蹭在徐长风赤裸着的胸口,那串长长的水线自然就沾在了他的身上了。

    胸口处一片粘腻的湿漉,徐长风的深眉积成了小山,大嘴一咧骂了一句,“你个臭小子,你就不能不流口水呀!”他大手扶着小家伙的两只小胳膊将他抱了起来搁在怀里,“诺,不许再流口水听到没有。”

    “咯咯。”小家伙对着他再次咧了咧小嘴,他那气呼呼的样子在小东西的眼里,竟是好玩之极似的,还以为他老爸的嘴唇一张一合在逗他玩呢。

    徐长风彻底无语了,他对小东西讲话,那简直是鸡同鸭讲。他有些郁闷地将小家伙放到床上,吩咐道:“你好好呆着,别动啊,不然掉地上,摔疼你。”他警告着儿子,边是拿过裤子过来,将两条腿一一伸进去。

    那小家伙果真就没往床边上爬,哼哼哧哧地从床头的枕巾盒子里往外抽纸巾。

    徐长风穿完衣服的时候,再一抬头,只见那满满一盒的纸抽,空了一大半,雪白的纸巾被小家伙的小爪子抡得床上处处都是。而且还兴致勃勃地将那些纸巾捡起来扯着玩呢!

    徐长风的眉心处几乎打了结,“臭小子!”他不由骂了一句,大手一伸将肉肉的小东西抱了起来,往头顶上一举,“好你个小东西,学会糟蹋东西了啊!”

    小东西被他举得高高的一下又过了头顶了,感到十分新奇,不由又咯咯地笑起来。这一笑,似乎尿就憋不住了。小水笼头哗哗的开了闸。全都浇在了他老子的脸上。

    徐长风这个郁闷呢!满脸都湿漉漉的了,而且还往着嘴边上淌。

    他气得将那小东西给放在了床上,拾起床上散落的纸巾胡乱地就往着脸上抹去。

    “咯咯……”门外笑声清脆。徐长风抬头一瞧,但见他的妻子正抱着小丫头看着他一脸的狼狈笑得花枝乱颤呢!

    徐长风黑眸阴了她一眼,“看样子我昨晚就应该把你给办了!”

    他一句话出去,那女人果真就不笑了,哼了一声,竟是抱着小糖糖转身走了。

    徐长风到了公司,还疑心病似的往着脸上摸了一把呢。虽说尿是他儿子的,而且还是童子尿,但毕竟也是尿不是?他在大班椅上一座,又大手摸了一把脸,臭小子,敢尿你老子了!

    他嘟浓着,然而心里却是一点恼怒都没有,只是越想越觉得哭笑不得。

    白惠仍然和保姆一起照看着两个孩子,和孩子们在一起,看着他们天真可爱的小脸,所有的烦恼和不快都会通通地退去。她仍旧推了婴儿车将小家伙们推到了院子里阳光下,暖融融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白惠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给小家伙们念儿歌儿。很老很老的儿歌儿,“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

    大门处有车子的声响传过来。保姆道:“咦,这是谁的车啊?”白惠的眸光望过去,但见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停在了门外,那车牌号她很熟悉,那是潇潇的。她的心头一阵雀跃的同时,人也站了起来。

    “潇潇!”她的声音只喊出了一半,就在看到那车门打开处钻出来的人时,而眸光惊住了。

    楚远山道:“把门打开。”

    白惠走到了门口处,问道:“你想做什么?”楚远山道:“你开了门再说吧。”

    白惠便拉开了侧门的插销,楚远山走了进来,他穿的便装,神色仍然威严。

    他往着白惠的面前一站,深眉一直敛着,“冤家宜解不宜结。白惠,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不会亏待你。”

    “你什么意思?”白惠脸上一冷,怒道:“为你女儿来做说,想要抹杀她所做的一切恶行吗?”

    楚远山道:“别说得那么难听!乔乔之所以做了错事,归根结底,还不是你和徐长风一手造成的?有些事情她固然做得不对,可还不是徐长风伤她太深才会如此?白惠,得饶人处且饶人,也可以给自己的后路留得宽一些。”

    楚远山眸光深沉意味深长地凝视着眼前的纤秀女人。白惠心头里窝了火,愤怒地道:“怪不得楚乔会恣意妄为,原来真的有个我爸是李刚在撑腰!楚先生,有你这般护短的父亲,我相信你的宝贝女儿,她不会有好果子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