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致不放心她的哥哥也跟着坐了进去。
黄侠边开着车,边是气血翻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那是一条小生命啊!他们把还有气的孩子就扔进了太平间,那是不人道的,是不道德的,该千万万剐的!风哥,我们应该去报案呢!”
“我会让害我女儿的人,他们全部都生不如死!”徐长风咬牙,愤怒的火焰从那双深眸里迸射出来。
这一晚上,白惠是搂着小安安睡的,小豆豆一直有保姆带着,健康快乐,而小安安不同。她这一天来,眼神都是郁郁的,而且看向每个人的时候,都是有些害怕的样子。白惠将小小的她搂在怀里,亲呢地给她以母亲的关爱。她给小人儿洗澡,洗头发,又亲自给她换上棉质的睡衣。洗过澡,干干净净的小人儿,虽然瘦弱,可是看起来是那么清清透透的,小娃娃一般。
白惠怜爱的,将她搂进怀里,就那么搂了一宿。小安安在半夜时叫了几声爷爷,之后倒是睡得挺沉的。
一早起来,小豆豆开始喝奶,保姆冲了两瓶奶粉,一瓶给小豆豆,一瓶给小安安。
小豆豆张着小嘴,吃得哼哼哧哧的,两只小胖手抱着个奶瓶子,两只小脚也不安分地踢腾。
而小安安,却只是看着那个盛着奶粉的瓶子,并不肯张嘴喝。
白惠很奇怪便柔声地问她,“小安安,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喝奶粉呢?”
小安安便扁了扁小嘴,“我要粥粥……”
粥?
白惠登时一愣。
而小安安已是仰起了小脑袋,咧开小嘴哭了起来,“爷爷……安安喝粥。”
白惠彻底地愣了。她能想象这孩子曾经生活的条件,一定是极其艰苦,吃惯了粥,所以,她不喜欢喝奶粉。白惠的一颗心顿时是柔肠百结。
她让保姆照看着安安和豆豆,自已则是下了楼,厨房里没有人,没有玉米面,可是有小米。
白惠熬了一大碗的小米粥。
又浓又稠。
小安安看到小米粥便又抬头看看她,白惠哄道:“来,阿姨喂。”她拉了把椅子坐下,用小勺子轻舀了一下送到了小人儿的口边。
小人儿低头看看勺子里浓稠的小米粥,慢慢地张开了小嘴。
徐长风一早起来所做的事,就是打电话给他的律师,一纸诉状将那家医院告上法庭。连带着被告的还有楚乔。之后,他就去了那个老人所住的医院。这是他女儿的恩人,等于是再生父母的,他是怀着一种十分感激的心情去的。
老人的意识还算清晰,因为药物的维持,精神状况还好。
徐长风去的时候正好赶上护工给老人翻身,换衣物。徐长风便走了过去,亲自给老人将衣服换上。
老人一看见到他,便艰难地笑了,“恩人呀,又见到你了,小安安好吗?”
“她很好,请不要叫我恩人,叫我长风吧。”徐长风听见老人叫他恩人,只觉得惭愧无比。而老人对小安安的关心更让他说不出的感动。
“有空,带她来见见我吧,我的时日……不多了。”老人说话的时候,神色十分伤感。
徐长风点头。从医院出来,阳光那么好,可是他的心情却是那么沉重。
如果把小安安就是小糖糖的事告诉他的妻子,她可能承受?死而复生的女儿,固然会令人高兴万分,可是女儿所糟遇的事,那么惨绝人寰,做为一个柔弱的母亲,她恐怕会晕厥过去。
他开着车子,心情复复转转地难受。他还记得老人住过的那个地方,那个贫民窟般的地方。那也是他女儿生活了八个多月的地方。他开着车子向着那边驶去。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一片的低低矮矮的房子。已是傍晚时分,有袅袅的烟雾从一间间房子里飘出来,这是取暖炉冒出来的。旁边的废品收购站,仍然堆得满满的瓶子箱子,他的车子吃力地开了过去,在老人所住的那间屋子外面停下了。
房门虚掩着,他一推,那门便吱嘎一声打开了。一股子沁人的凉意便扑面而来。房间里有一扇小小的窗子,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上是几乎发霉的被褥,一个小小的破旧的枕头,脏而且是用旧布拼成的小被子。
那,都是他女儿用过的东西呢。他的心颤颤地疼。
他又环视着房间的四周,肮脏泛黄的墙壁,一台不知哪个年代的,十四寸的电视放在一张破桌子上,还有一张破椅子,就组成了这个房子里所有的家具。
他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难受得他直想大哭。
这个时候有人走了进来,也是一个老人,那老人道:“你就是收养小安安的好人吧?你好人会有好报的。那孩子太可怜,你要好好地照顾她。”
“我知道。”徐长风颤声应着。
老人又道:“哎,老黄啊这一辈子命苦,家里穷,腿脚有残疾,一辈子没娶过媳妇,一辈子无儿无女,小安安就是他的命。他自己舍不得吃,也要喂饱小安安,小安安生病的时候,他没有钱给孩子治,就挨家挨户的去借。可是我们这里的人,你都看到了,都是穷人,他借了一天,也没借到几百块钱,几百块钱拿到医院,甚至只是一天的开销……”
徐长风想起了那次在医院里遇到老人的情形,他正抱着小糖糖被医生从诊室里撵出来。他的头上犹如挨了一记闷棍一般,身形一个踉跄。那个老人怀里抱着的就是他的女儿,而他却没有多看一眼,只是冷漠无情地扔下了一万块钱给那个医生,竟然就走了。
如果那时他好心一些,他停下脚步帮帮那个老人,也许,他的女儿就会少受一些罪,也会让那个老人,少一些艰苦。
徐长风不知是怎么样从那处贫民窟出来的,他开着车子,不时地失神。手机响了好几遍,他都听若未闻。末了,他踏着沉沉的脚步回了徐宅。
楚宅
楚乔正对镜梳妆。必竟已经三十出头了,再加上少了女人的一件重要器官,她的皮肤失去了以往的亮泽,没有了以前的弹性,她甚至要靠吃一些药物来维持她身体的某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