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又是拨打他的电话,她想告诉他,别过来,隔着好几百里呢!但是楚潇潇的手机再也没人接听了。
现在是夜里九点钟了,她不由有些莫明的担心。温然妈妈已经睡了,小晨晨也睡了,只有林若爸爸好像还在书房里忙着什么,她便有些不安地在卧室里走来走去。
也就是一个半小时之后,楚潇潇的电话打了过来,白惠忙接听,楚潇潇的声音道:“你在D城的哪儿,我下了高架路了,我去找你。”
白惠的大脑嗡的一下,刹时间又是浑身潮潮的出了一层汗。她怎么可能叫楚潇潇来这里呢?可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她住在哪儿。
“你住在哪儿呀,我已经到了啊,你不能让我就这样在街上游荡吧!”楚潇潇似乎是猜出了她的心思。
白惠的身上,冷冷热热地交替着,楚潇潇的到来太过突然,让她一时之间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圆圆?”房门被人叩响了,林若低醇的声音传进来。想是听到了她来来回回踱步的声音,所以担心地询问。
白惠的心立时一慌,她忙走过来将卧室的门打开了,“爸爸。”她看着眼前温和俊朗的男人。
林若微敛眉宇道:“你怎么了?”
白惠鼓了鼓勇气才道:“爸爸,我有朋友过来了,我可不可以……让他进来?”
“朋友?”林若的面上似有狐疑的神色,白惠又嗯了一声。
林若一笑道:“当然可以,这里就是你的家嘛。”
“谢谢爸爸。”白惠的眼睛里闪过了亮光,有点儿激动,有点儿慌乱。
林若笑着摸摸她的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让人不放心呢!”
“好了,我先去睡,你朋友来了,就叫他进来。”他又说了一句。
“嗯。”白惠又点头。
楚潇潇在半个小时之后到了林宅。
白惠早早地去了门口处候着,楚潇潇的车子开进院子,一身军绿色的他,英武而帅气。
“白惠。”他走过来,双臂一伸就抱住了眼前裹着棉衣的女子。他在她的耳边呵着清新的薄荷香,“别推开我,我一直都想这样抱着你。”
他温热的声音滑过她的耳膜,白惠的心头一阵紧似一阵的慌乱。
她有个感觉,楚潇潇这样一夜奔波数百里来D城,一定不仅仅是为了要见她,而他这份要见她的心,让她有点儿不敢承受。因为,她真的给不了他什么。
楚潇潇一直抱着她好久也不肯松开,还是白惠提醒道:“潇潇,这里很冷啊!”
楚潇潇才爽朗一笑,松开了她,白惠道:“我们进屋吧。”
楚潇潇被白惠带进了林若的厅里。楚潇潇很惊奇的环视这所宅子,他笑道:“白惠,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亲戚呢!”
“嗯,林爸爸和林妈妈从小收养过我,待我像亲生女儿。”白惠说。
楚潇潇便用他灼热的眼神看着她,“你这样的女子,会有很多人想要搁在心里来疼的。”他不由就执了她一只手,轻按在手心。
白惠的颊上热了热,想将手抽回,楚潇潇却是捏得很紧。“今天是部队元旦联欢的日子,可我就是呆不下去。特别想看见你,所以我就过来了,白惠。”楚潇潇的眼神在晶晶的吊灯下,特别的明亮,也特别的深情灼灼。
白惠又有一种全身都发热的感觉,心里热,五脏六腑热,四肢百骸开始热。让她的身上开始潮潮的出汗,她该怎么样面对楚潇潇的一腔热情呢?
“圆圆,这位是?”温然的声音传过来,白惠立时抽回了被楚潇潇握着的手,她看到了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温然,她穿着整齐的衣裤,显然是特意走出来的。
“妈妈,这位是我朋友。”白惠说。
楚潇潇便说:“伯母好。”
他一身的松柏绿大衣套在身上,人长得帅气,两肩处的两杠三星又显得人特别的英伟。
温然的眉心微微地敛了一下,“啊,你好,请坐吧。”
“谢谢伯母。”楚潇潇气地说。
温然却是又对白惠道:“圆圆,不要太晚了啊,你身体不好,不能熬夜。”
白惠喔了一声,母亲的冷淡让她感到意外。而楚潇潇也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温然走后,他笑道:“可能,他们知道我的身份吧!你的养父母,他们不会是普通的人。”
白惠的心头噔的一下。
楚潇潇只坐了一会儿,就站起来了,“什么时候回去了给我打电话。”
白惠嗯了一声。
“这么晚了,你就住这里吧?”
楚潇潇道:“我明天要上班呢。”
白惠又是心头一惊,他明天要上班,可是却大半夜飞驰几百里来D城看她。
楚潇潇高大的身形走向了外面泊着的车子,
“白惠,晚安。”
他回身,一双微凉的大手轻捧了白惠的脸,眼神温柔而灼灼。他在她一面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又随即松了她,转身大步上车。那黑色的奥迪驶出了林家的院子,转弯开走,白惠站在门口有些惆怅的感觉。
“真是千里赴婵娟呢!”有凉凉的带着嘲弄的声音清晰的滑过了她的耳膜。
白惠还未及转身的身体倾刻间僵住。
她僵硬地回转身形,只见门口的疏冷夜色下,一道长长的身影从灯光黯淡出走出来,他穿着黑色的大衣,两手插在大衣的兜中,一张俊朗的面容玄寒如千年冰雪。
白惠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是何时来的?
楚潇潇过来林宅已经让她吃惊不已,而他,竟然也在这个夜晚到来了,那么,他,一定愤怒之极了。
她的心头掠过忐忑,她才知道,自己得知楚潇潇要过来的时候,身上一阵阵的冷热交替是因的什么,或许潜意识里,是有不安的吧!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而其实,她的心很乱很乱,在此刻突然间出现的他,让她不知所措。
她的脸在门口黯淡的灯光下泛着青幽幽的白,她承认,她的心里,十分不安。
徐长风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他的插在兜里的右手掏出来,却是修长的手指轻划过她冻得冰凉的脸颊,“很好!你果真很有种!我让你和他断了往来,你便和他越发亲密。甚至大半夜,跨越两个城来相会,白惠,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