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漂亮的眼睛里有什么轻轻闪过。

    这几天不用上课了,生活当真是轻松不少。白惠除了买菜做饭,基本很少出屋。那日,在饭店里碰见徐长风,他说她挺着那么大的肚子,还到处跑什么,出了什么闪失,后悔不及。

    这句话总是有些对的。她这么大肚子,出门的时候,危险系数自然增多不少。因此,她减少了出门的次数,最远也就是在小区里面走走,美丽的小区环境让她的心情也会跟着愉悦。

    这天,她在小区里面慢慢地溜达了半个小时之后,向着自己的家走来。但还没有走回到楼门外,就有红色的车子开过来,在她身旁停下了。

    看到那车子,白惠的眉心立时就紧了一下。

    楚乔从车子上下来,向着她走过来,手里还捏着什么东西。

    “很久不见了,白惠。”楚乔双眼晶亮,笑得也十分漂亮,但白惠却有一种凉意袭来的感觉。

    “这封请柬是我和风订婚用的,欢迎你来参加哦!”楚乔一笑眸中已是含了隐隐的挑衅意味。

    白惠抚在肚子上的手指颤了颤。“抱歉,我没兴趣。”

    她扭身想走,楚乔却是笑道:“怎么你也跟了风那么长时间嘛,我们的订婚典礼你要是不参加,就像少了点什么似的。白惠,风也很盼着你能去呢!”

    她说着,又对着白惠一笑莞尔,手中的红色烫金的请柬飘落下来,她黑色的身形上了车子,红色的玛纱带着几分志得意满开走了。

    白惠的心口有气血在翻涌,楚乔的那句,‘风也很盼着你能去呢’,成功地挑起了她心头的愤慨。

    她见识过楚乔诸多类似变态的作法,比如将她的衣服扔过来,比如当街叫人波她一头一身的冷水,一张请柬又能羞辱到她什么!

    可是楚乔后面的话,让她心底的幽愤一下子被点燃了。

    白惠弯身,手指发颤,有些费力地将那张请柬拾了起来。她咬了咬唇,却转身向着小区外面走去。

    她打了辆车直接去了徐宅,此刻,想必他是在家的。出租车在那宽阔漂亮的大门处停下,她坐在车子里拨打了徐长风的电话,“徐长风,如果你在家,就出来一趟。”

    彼时,徐长风刚刚进家不久。母亲胡兰珠正和楚乔坐在厅,不知说了什么有意思的话题,两人都笑了起来,胡兰珠的笑声尤其愉悦,显然,心情是极好的。

    而楚乔,她就是有这种哄人开心的本事。

    徐长风回来时,楚乔叫了声风,徐长风嗯了一声,说道:“我上去找爸爸有点儿事。”

    “嗯,你去吧。”楚乔眨了眨眼睛,十分柔顺。

    徐长风迈步上楼。

    此刻,他正和徐宾在书房里商量一些事情,手机响起来,他看看号码,修眉微微一紧。他边往外走边接听了白惠的电话。

    白惠的声音淡然却透着一种隐忍的愠怒。

    “徐长风你出来一趟。”

    他的心头不由发紧,手机收线下楼,向外走去。

    白惠就坐在蓝色的出租车里,眼见着徐宅的侧门打开了,暮色苍茫中,一道男人的身形走了出来,熟悉而淡薄。

    白惠打开了车门,一手扶着车门框,从车上迈了下来,她走到徐长风的面前,手里一直捏着的东西对着他的俊颜甩去,“徐长风,我说过,你和你未婚妻的事情和我无关,请不要再给我什么狗屁的请柬!”

    她是想控制着自己发火的,但是胸口气血不断地翻涌,有越压抑越烈的趋势。她的声音发颤,扬起的手也发颤,那做工精致的红色烫金请柬被甩在了徐长风的脸上,尖锐的棱角划过了他的皮肤,瞬间流下一道印痕。

    白惠眼睛里的愤怒那么清晰,以到于现在暮色沉沉,仍能够清晰的看到感觉到。徐长风的心头迅速地在发紧。

    白惠转身便向着车子处走去,她穿了粉色孕妇裙的背影看起情来那么柔弱,却那么地愤怒,也那么地让人心底发颤。

    徐长风不由走了过去,大手轻扣了她的手腕,

    “白惠!”

    “别喊我名字!”白惠回身怒目地低吼。

    徐长风的脸颊上肌肉抽动得厉害,深邃的眼睛里迅速划过的是心疼和有话不能说的复杂情绪。

    “风,谁来了?”是楚乔的声音。声音落下,楚乔的身影已经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那只轻攥着白惠手腕的大手紧了紧,却是一下子松开了。徐长风俊颜一下子带出几分厌恶的情绪出来,对着白惠道:“像你说的,我们已经没有一分半毛的关系,拜托你,别再过来了。”

    白惠的眼睛里氤氲出说不出的幽愤来,愤怒地瞪视着眼前的男人,咬牙:“我真后悔当初认识你,嫁给你。做过你的妻子,那是我这辈子最最后悔的事!”

    夜色下她的脸惨白惨白的,却是一手扒了车门处,坐了进去。“开车吧。”她没有再看他一眼,对着司机吩咐了一句,声音里有难以抑制地颤抖。

    徐长风的心头倏然滑过一丝凉,他一直看着那蓝色的出租车转弯又徐徐开走,消失在暮色中,心头沉沉的。

    楚乔走过来,手臂插进了他的臂弯,“风,我们进去吧!”

    “好啊。”暮色下,徐长风的薄唇勾起发颤的弧,深邃的眼睛里有淡薄和几分讥嘲在抬眼间消失不见。

    胡兰珠的身体已经比前一段时间好了一些,心情好像也淡然了一些,最起码,能够在看到有关伊长泽的消息时,不再精神激动,一触及发了。

    “长风,乔乔,刚才谁来啊?”她坐在沙发上问。

    “一个朋友。”徐长风淡声道。

    楚乔却是咯咯一笑,“是呀,一个朋友。”她松开男人的手臂,走到胡兰珠的身旁,纤巧的手继续刚才的动作。她揉/捏着胡兰珠的肩膀处,力道不大不小,刚好的让人感到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