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月叹气道:“妈满以为你会比妈妈幸福的,可是谁料到,你步了妈妈的后尘。”
“妈,我真的没什么,我还有宝宝,他们会陪着我。”白惠搂住母亲的肩膀,眼睛里面热热的,但她必须要快乐。为了母亲,为了孩子,更为了自己。
靳宅
林婉晴一身睡衣去了婴儿房,小开心醒得很早,坐在婴儿床上,和保姆玩小球。林婉晴的身影一出现在门口,小开心便张着小手叫:“妈妈。”
林婉晴将长发随意地用一个抓子抓在脑后,便走过来将儿子抱了起来,“嗯,开心,睡得好吗?”
“好。”小开心张着小嘴,啊啊了一句。
林婉晴开心地在儿子的白白胖胖的小脸上,吧的亲了一下。母子两人正亲呢着,隔壁的房间里传来靳齐严厉的喊声,“林婉晴!”
林婉晴心头倏然一跳,她皱皱眉,抱着儿子向着主卧室处走去。靳齐阴沉的眸光正睨过来,“我的领带呢!”
他的西装已经穿好,白色的衬衣处,空空的,就缺一条领带。
“都在那抽屉里。”林婉晴说。
“不对,那条蓝色条纹的呢?”靳齐阴着脸问。
“哪个?”林婉晴似乎一下子没想起来。
但是靳齐已经一把抓起了梳妆台上的花瓶砸了过来,“装什么糊涂!林婉晴,你要是不把那条领带给我找回来,你就立刻给我去死!”
林婉晴的大脑嗡的一下,几乎是有个雷在后脑处炸开。她的清秀的脸上,一片刷白。牙齿有些打颤。花瓶落地的砰然一声,还有靳齐那暴怒的样子,吓到了小开心,小开心哇的就哭了起来。
林婉晴身子发颤,“那条领带,开心拿出来玩弄脏了,我叫佣人洗了晾在外面了。”
“弄脏了?你成心是吧!”靳齐阴沉的面色只是在儿子大哭的那一刻,稍稍缓和了一些,待一听到妻子的答案,又是立时横眉怒目,“你知道那条领带是乔乔给我的,你成心是吧!你成心让开心拿着玩是吧!”
靳齐阴沉沉的怒吼,让林婉晴瞬间发呆。她的脸上一片青惨的白,全身都开始打颤,“靳齐,还有比你更不讲理的吗?”她咬了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如果不是怀里还抱着儿子,她此刻恐怕早就掉头就走了,她再也不要受这般的委屈。
小开心的哭声惊动了靳家的老太太。老太太慌慌忙忙地上了楼,“哎呀,这是怎么回事?一大清早吵吵什么?婉晴你又做什么了!”
瞧瞧,这个家里她的男人不待见她,连婆婆都会自动过滤掉儿子的不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的身上。林婉晴伤心不已,抱着小开心扭头便出去了。
“喂喂,你把孩子放下,婉晴你上哪儿去……”身后传来靳老太太的喊声,林婉晴也不回头,抱着儿子便向外面蹬蹬跑去。
她抱着小开心跑出了靳家的院子。此处也是高档住宅区,出租车不好找,她抱着孩子一直走出去半里地,才碰到一辆出租车,抹着眼泪钻了进去。
“开心不哭啊,我们不要回那个家了,不哭了开心。”
小开心圆圆的小脸上全都是泪,看起来让人疼又让人怜,林婉晴将儿子搂在怀里,眼泪吧吧的掉。
她要去哪儿呢?她在这个城市无依无靠,最后她对司机说道:“XX小区”
那是白惠的那所宅子所在的地方。
白惠拎着一兜子的菜回来,她看到了门口处立着的母子。“婉晴?”白惠看到林婉晴眼圈红红的,有些吃惊。
林婉晴吸了吸鼻子,“嫂子,让我在你这里住一晚吧。我真的不想回去了。”
“那个男人,他……”林婉晴说不下去了,喉头哽得厉害。
“好了,我们进去吧。”
白惠搂了林婉晴的肩。林婉晴所受的一切,她都能懂。谁有她这个过来人更能够体会林婉晴的心情呢?
那晚,林婉晴真的没走,手机也关了机,就在白惠的厅里,搂着儿子玩。
白惠下厨做了三菜一汤,又专门给小开心炖了肉沫蛋羹。还耐心地喂小开心吃饭,林婉晴看着白惠细心而温柔的样子,她想,为什么那个男人要那么狠心,这么好的妻子不要,偏要去娶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那一晚,可以想象靳家是如何地炸了锅的,媳妇可以不要,孙子总是自家骨血,靳老太太赶着儿子出去找媳妇儿子回来。
靳齐的神色有些沮丧,那个女人好像胆子越来越大了,一生气就连儿子都抱走了。
后半夜时,白惠的门铃疯狂地响了起来,外面响起靳齐暴躁的声音,“林婉晴你在不在里面,你给我出来!”
白惠被靳齐的拍门声和喊声吵醒,心跳一时间加了速,那种慌慌的感觉将她的心脏缠绕。林婉晴忙跳下了床,跑出去将门打开,“你别吵到嫂子!”
林婉晴的手臂一下子被靳齐攥住了,“马上跟我回家!”
白惠披了衣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靳齐看到她,神情有些讪讪的,“抱歉。”
他一咬牙又对着林婉晴道:“马上抱儿子跟我回家!”
他的发丝微乱,神色间有疲惫和焦灼,林婉晴咬了咬唇。她的本心是不想回去的,但她不想因此而打扰到白惠,她只得说:“你放手。”
靳齐放开了她的手,林婉晴便走回卧室,将熟睡中的儿子连着小毛毯一起抱了起来。
“等等!”白惠喊住了那将要出去的人,靳齐身形一顿,白惠道:“请你好好珍惜你的妻子。她为你孕育了骨肉,是你儿子的妈妈,请你好好珍惜她,不然就别带她回去!”
她的神情冷肃,无端地让人心底发颤,靳齐脸上黑了黑,却是什么也没说,拉了妻子的手便走了。
大半夜经过这么一折腾,白惠就睡不着了,睡意好像一瞬间就无踪了。她躺在床上,辗转着,却是心思纷乱,这个世界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
早晨起来时,精神有点儿不好,研究生班的课,已经落下了十余节了,她要是再不去,恐怕连考试都通不过了。
她下了公交车,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她现在连工作都没有,只除了一所大房子,就剩下肚子里的孩子,她已经好久不敢打车了。虽是早晨,但街边上,却也有乞讨人的身影,她看着那个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老人,心生怜悯,不由走过去,打开手包,从里面拿了一张五元钱出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