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潇拧眉,神色有些无奈,“姐,你应该看出来,那是情不/自/禁。”
“什么情不自禁呀!分明就是那狐狸精勾/引的!”伊爱愤愤的声音响起来。
楚潇潇一双浓眉立时一凛,眸光已是阴沉睨向了伊爱。刚要说什么,已经有声音响起来:
“你说谁狐狸精!”
白惠正跟着林婉晴扶着小开心走到这边,伊爱的话正好传进耳中。
伊爱被楚潇潇那夺人的气势给骇了一下,嚣张的气焰减了一些,再一听到白惠的质问,心头一突,但面上神色未变,冷笑,“我能说谁呀?当然说你喽!”
她的神色间满是不屑,轻轻瞟了白惠一眼。
白惠怒火中烧,忍无可忍,也不想忍。大步走了过来,上前一个巴掌甩在伊爱的脸上,“这个巴掌就是赏你这张嘴的!”
“你!”伊爱长这么大,娇娇女一个,几乎叫从未被人动过一根汗毛。可是今天竟然被着白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了个大巴掌,一时之间一张俏脸青红交替,劈手就要还回去,但一只男人的大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伊爱,你骂我妻子的时候,把我置于何地!我徐长风的妻子是任凭你这么骂的吗!”
徐长风沉声说了一句,将伊爱的手腕用力一甩,伊爱的身形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再看到徐长风阴沉的面容,眼神缩了缩。
“再有下次,伊爱,你永远都别再踏进徐家的大门!”徐长风对着伊爱阴沉而视。
伊爱一张脸算是丢尽了,看看他,看看白惠,看看满脸笑意地林婉晴,看看一脸吃惊的楚乔,和冷漠的楚潇潇,一咬牙,向外跑去。
白惠的心头刹时间被一种强烈的暖意包裹,她的手轻轻地伸进了男人的掌心。用眼神告诉她:长风,谢谢你维护我。
徐长风一笑,大手将手心里那只柔软的小手包裹住,楚乔再也看不下去了,眼神恨恨地瞪视着眼前的男人,“徐长风,你够了没有!”
白惠的耳边激灵灵一下,只见楚乔一张俏脸刷白,牙关咬得死死的,而那只包裹着她手的大手则是捏紧了一些。神色一凛地看向楚乔。
楚乔盯了她一眼,却是猛地转身走了。
楚潇潇忙是追了出去。
白惠到现在,才像是虚脱了似的,靠进了徐长风的怀里。“长风,这一切是真实的吗?”
“反正不是梦。”徐长风将她纤腰一揽。
“你现在,好像得罪的不光是楚家,还有伊家了,长风,我有些害怕了。”白惠执着他的手放在胸口,一张小脸有些发白,染上了隐隐的担忧。
“别怕。”徐长风安慰似地,摸摸她的头。他的眼睛在一转身的那刻变得十分的深邃。
文敬娴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星期就回了大儿子那边,白惠和徐长风又搬回了自己的宅子。研究生班的课照常。一个午后,白惠正从附近的餐馆出来,向着学校走去,对面,一男一女走过。男的长臂揽着女人的腰,身影细细长长的,斯文而体面,转头之间,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十分惹眼。
白惠身形定了定,陶以臻。
陶以臻已经看到了她,神色有些微微地不自然,“嫂子。”
“以臻你……”白惠看看他,再看看他怀里那个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孩儿,神色间难以置信。
“哦,我朋友,何琳。”陶以臻竟是大大方方地作起了介绍。
白惠没有搭理他的话,只是顾自地说道:“你这样做,让清致情何以堪!”
陶以臻沉呤了一下说道:“我早就跟她说过离婚,是她不肯离,非要保持着什么徐家的颜面。”
白惠听得心头直发冷,“你就一点都不留恋她给你的美好吗?一点都不顾及你的孩子吗?”
陶以臻神色微黯,仍是说道:“感情的事,没了就是没了,这个谁也勉强不了。”
他说完,就搂着那女孩儿离开了。
白惠看着陶以臻拥着他的新欢上了车子,又开走,只觉得一颗心忽然间疼起来。为了以前的自己,为了徐清致,为了林婉晴,为了许许多多有过此种经历的女人。
回到家,她兴致恹恹地吃饭,躺下,徐长风很晚才回来,身上有酒气。
“明早我要飞日本了。”他走到妻子的床边,她躺在那儿,没睡,却也没说话,只用一双略有些迷朦的眼睛看着她。
“怎么这么急?”白惠听到他说要出差便坐了起来。
“嗯,那边的事情有点儿急,本来该前天就得去的,拖了两天了,所以急。”徐长风的大手伸过来,轻抚了抚她的额前碎发,他的眼神那么的温柔,像是一片深沉的海。很久以后,当他真真实实地向她提出离婚时,当她看到那车子里,满头是血,却用自己的身躯护着另一个女人的男人时,她都不能相信,他就是那个,对她温柔如海的人。
徐长风是上午十点钟的班机,早晨八点半,白惠坐着小北的车子去送他。看着他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安检口,白惠的心骤然间空落下来。三个小时之后,白惠拨打他的手机,听到他的声音的那一刻,她有点儿想哭。
“我一会儿就到分公司了,晚上给你打电话。”他说。
“嗯。”白惠捏着手机站在冬日寒冷的街头,心头有了期翼。转天的课程继续。傍晚时从学校出来,站在街头等小北。小北因为临时有事,车子晚了十分钟才到。深冬的傍晚,冷风嗖嗖地刮,她拢紧了自己的大衣,站在那儿等着。一道急猝奔过来的身影撞了她一下,接着,右臂处就是一疼。她低叫一声,另一只手捂住了那疼痛的部位,仓忙间扭头,她看到一道裹着厚厚羽绒服的身影飞快消失在夜色中。右臂处似是针扎过似的,疼得很尖锐。那感觉隔着毛衫和大衣仍然很清晰。小北的车子驶过来,她捂着胳膊上去,自语似地说道:“刚才有个人碰了我一下,好像用针扎了我似的,这么疼啊!”
小北呆了呆,“嫂子,你快看看,是不是针扎的呀?”
白惠一听,当时就愣了。她忙将大衣的袖子褪下去,毛衫的袖子往上一撸,她看到粗粗的一个针眼,红红的,在她右臂纤白的肌肤上十分惹眼。白惠的心砰砰狂跳,小北则是倒抽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