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两个女人笑得开心的样子,楚乔心里愤懑又堵心,恨恨地瞪了伊爱一眼。伊爱自己也是堵心别扭,她何时吃过这种闷亏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她以后如何做人呢!两个人谁也没拿挑好的衣服,愤愤地走了。
“哎,楚小姐,伊小姐?”销售员在后面喊,两人却是脚步匆匆地走了。
“真丢人!”楚乔到了商场的外面,拿着包狠狠地砸了自己的玛纱一下。
“NND!那个死女人,哪天我非收拾收拾她不可!”伊爱上了车还在骂赵芳。
楚乔烦躁地吼道:“你别闹了,都是你!非要说记什么长风的账!”
伊爱一下子不说话了。她是想故意气气白惠的,只是没想到被人反咬了一口。“乔乔,你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得给那女人点儿颜色!你可是堂堂大军区司令的女儿,竟然就被人这样子给嘲弄了。当这那么多人,你以后怎么做人呢!”
楚乔的脸色白得骇人,十根纤细的手指死死地捏住了方向盘。
赵芳一连挑了好几件衣服,总价加起来不下十万块,而白惠也买了几件,两个人可以说是买了平生最贵的衣服了。白惠一向不喜张扬,虽是嫁于富贵,但她的衣服最多也就是几百元一件。这几件衣服她说不上有多喜欢,但抱着一种不买白不买,气愤解恨的心思,她也挑了好几件,件件都近万。结帐的时候,那销售员疑惑地看看她,末了,拨打了徐长风的电话,“徐先生,这边有个女人自称是您太太,要记您的账。”
白惠只静静地听着,不知那边的人说了句什么,销售员看了看她说道:“长头发,长得挺白的。”
白惠勾勾唇角,那电话就挂断了,那女人对她说道:“请您在这里签个字吧!”白惠看到那是一个本子。
那女人把本子给她打开了,白惠怀着一种好奇的,几乎叫做探密的心思掀开了那本子。上面的记录不是很多,白惠翻到了最早的那一页,那还是两年前的时候了,上面分条的列着所购的物品,从衣服到包包,而签名处却并非一个人,是许多的名字,每一条下面的名字都不相同。
但看起来什么芝呀,香呀的,全是女人名字。她又翻了一页,还是各种名字的女人。白惠一连翻了好几页,竟然没有一个相熟的名字,包括楚乔。她又翻到了最后有字的那一页,才看到日期是去年,有徐长风的亲笔签字。
想是拿给了楚乔的。
他倒底有过多少女人呢!怎么会有那么人过来签字?她并不知道徐长风在婚前那段放纵的时光,自然也不知道他曾会有过那么多的女人,一股子酸溜溜极气愤的感觉也油然而生。
“看够了没有!”有懒懒微愠的声音滑过耳膜,白惠那只不安分翻页的手被一只大手攥住了。她的身形蓦的一僵,身旁已是多了一道男人的身影。
“徐先生。”销售员的气地唤了一声。
徐长风只嗯了一声,便一手攥了他妻子的手,一只手拾起桌面上的签字笔在销售员列好的单子上看也没看的刷刷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攥了她的手道:“我们走吧!”
白惠身形有些发僵,她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快就赶到这儿来了。是被楚乔叫过来的吗?
徐长风拉着她的手大步向着电梯处走,而赵芳拎着东西跟在后面,“徐先生,谢谢你哈。”
“不用谢。”徐长风敛眉说了一句。
赵芳对着他摆手,“那你们慢走啊,我就不跟你们一起了。白惠,我走了哈。”
白惠看着赵芳拎着好几个手提袋,笑嘻嘻地走了,她这才把眸光放到她的男人的脸上,他正敛眉,耐人寻味地看着她。
“不好意思,刚刚让你的心上人受委屈了。”白惠转眸凉凉地说道。
徐长风轻哧了一声,“伶牙利齿的,倒真是让人瓜目相看。”他的大手在她的手背上用力地捏了一下。白惠感觉到那紧和疼,叫了一声,“你心疼了就去找她啊!”
她的话换来男人又是用力地一捏,“再嘴硬,我真去找她!”
白惠扁了扁嘴,而那男人却是拽着她大步地从下行的电梯上迈出去了。他拽着她要走,白惠道:“我渴了,我想喝冷饮。”
男人看了看她,“你疯了,这什么时候!”
“可我真想喝。”白惠不知怎么的,就是那么地难受。嘴上痛快了,损了楚乔和伊爱,可那并不代表她就真的是一个胜利者。她只是嘴皮子上面占了便宜,而其实呢?她的婚姻早一直就是一个空洞,那个男人的心都被楚乔占据着,她嘴皮子上过过瘾,又有什么值得欣慰的呢?
她心头说不出的难过,她一难受,就想吃冰的东西,那次在寒冬腊月不也吃过吗?
她的眼圈竟是有些红了,徐长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妻子,然后没说话,却是拉着她向着休闲区走去。
白惠真的要了一杯冰饮,只不过不是在寒冬腊月的街头,而是坐在温暖如春的商场休闲区,她慢慢地吸着管子里的液体,眼睛却是渐渐地湿润了。
“别喝了,你身体不好。”徐长风的大手按在了她捏着杯子的手上,她的手凉凉的,他想起,她才小产过月没多久。
白惠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咽掉了眼里的泪意,“你也会心疼吗?我为你流过一个孩子啊!因为你的情人,因为你情人的情人,他害得我啊!”白惠的声音发颤,身子也在发颤,她想起了那个失掉的孩子,那些个心痛,落泪的日子。
她的手忽的就掩住了嘴,胸口里汹涌着的,是满满胀胀的,快要溢出来的酸楚和心痛,她控制不住地落泪,泪落如雨。像有什么一下子砸在他的心口上,徐长风猝然心痛起来,他起身,一把将那个身子颤栗的女人揽进了怀里。
“我知道,我知道。”他将她颤抖着的身子抱在怀里,眼睛里竟是热热的。
白惠听着他心急的声音,在他怀里发出闷闷的哭音。两个人一时之间就那样抱在了一起。
不远处,楚乔和伊爱两个人,都被定住了身体。楚乔的身体在微微发颤,她一把拾起了冷饮桌上的花瓶狠狠地向着木质的地板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