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惠道:“我想去给爸爸妈妈买件礼物,现在,也算是中国的小年呢。”
徐长风深沉的眼神看着她,车子却是停下了,“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他的车子停在路边看着她向着商场里面跑去。良久之后,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将车子停进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处停车位,自己迈开步子也走进了商场。
今天是节日,商场里人很多。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流让他的视线无处安放,他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跟着她进去。
他正站在门口,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心头焦急泛滥的时候,有清脆的声音响起来,左侧的视线里出现了一道俏生生的人影,他的妻子手里拎着两个手提袋向他走过来。
他一瞬间竟是有些激动,上下地看了她好几眼。她的脸蛋红扑扑的,也许是因为商场里面温度高,而她又穿着大衣的缘故;也或者是他给的时间太匆忙,她不得不紧赶慢赶的缘故。他伸手揽了她的肩道:“我们走吧!”
这个冬日的傍晚,无疑是暖的,白惠坐在他副驾驶的位子,心头有丝丝的甜涌上来。
他淡淡地问:“买的什么?”
“我给妈买了一条围巾,给爸买了一只保健杯。”
她忽然间有些底气不足了,徐家那样的家世,什么东西没有呢?胡兰珠不缺一条围巾,徐宾也不缺一只杯子,但她真的不知道买什么好,所以就买了这两样。普通,但是真的是她的一片心意。
徐长风笑了,“他们会喜欢的。”
白惠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敷衍她,而他却已经收回视线去专心开车了。到了徐家,白惠拎着那两样东西下车,男人的手却伸了过来,“给我吧!”
白惠迟疑了一下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他,徐长风便拎着那两个手提袋进屋了。
白惠到里面才发现,厅里不光有胡兰珠和徐宾,还有楚乔。白惠当时就被订住了一般。而徐长风显然也是没有料到的,也怔了一下。
徐宾却道:“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大团圆的日子,儿子儿媳不回来怎么行?正想打电话叫你们呢!”
徐长风没说话,而白惠却乖巧地喊了一句:“爸,妈。”胡兰珠依然严肃的神色柔和了几分,“坐吧。”
而楚乔却是冷冷地看看她,又将目光移向那男人。空气竟是一时间沉寂。
“爸,妈,白惠给你们带了礼物。”徐长风终是说话了,将手里的两袋东西放到了地上。
徐宾笑道:“买了什么,拿过来看看。”
有楚乔在场,自己的礼物虽温馨,却是着实显得寒酸了,白惠迟疑了一下说道:“我给妈妈挑了一条围巾,给爸买了只杯子。”
胡兰珠看着她,没有说什么,而徐宾却道:“好啊,儿媳妇孝敬公婆的,当然是温暖牌的了。”
而楚乔却是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唇,唇角抿出讥诮的弧度,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不屑来。
她的样子尽收白惠的眼底,她告诉自己忽略掉她的眼神,尽量让自己显得淡然。
徐宾却道:“其实吧,什么礼物都不用买,爸爸妈妈什么都不缺。你们能给我们老两口最好的礼物,就是快点儿生个孩子出来,让我们抱抱。”
徐宾的声音意味深长,白惠心头升起一种别样的滋味,公公或许是在为她打圆场,可是……她不由看向身旁的男人,而那男人却是敛着眉宇,视线落处是那张精致却冷艳的脸。
楚乔的脸色明显地就是变了一下,白惠的手不由地伸进了男人的手心,她用她那双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看着他,而他的视线也收了回来,轻捏住了她的手,“会的,爸爸。”
他半晌才说出这么几个字来。
白惠不知道那一刻,他的眼睛因何会看向楚乔,只是楚乔却向着他们走了过来,“我祝愿你们早日得偿所愿。”她漂亮的眸子看着徐长风,一片清冷的讥诮。然后便是回身说道:“伯父,伯母,我先回去了,明天的晚宴一定要去哟!”
她再回头,已是一脸得体又清亮的笑容。
胡兰珠便起身道:“一定会去的,替我和你徐伯伯谢谢你爸爸。”又对儿子道:“长风,送送楚乔。”
徐长风的手还捏着白惠的手,却似是有了转身的念头,但白惠的手指轻轻地捏住了他的手指,“我们一起去。”
她清清亮亮的眼睛含着异样的意味,徐长风深深敛眉,却已然反牵了她的手,两个人向外走去。
楚乔回头的那一刻,身形明显地僵了一下,院子里黯淡的灯光下,她的脸在忽然间变白,美眸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冰冷怨气盯视着徐长风的脸,然后一个转身,快速地走向不远处停放的小跑车,钻进去,飞快地顺着长长的私家车道驶了出去。
徐长风的视线很久才收回,白惠想,刚才的一刻,他的心头应该是极不平静的吧!
回去的时候,徐长风又说了那句,“搬到那边的房子去吧!“
白惠这次没有再拒绝而是点了点头。只是她没有想到,男人的车子竟然在前面拐了弯,向着另一条道驶去。白惠发现的时候,他的车子却已经向着那所新的房子驶去了。
“别,小风还在家呢!”她忙喊了一句,而徐长风只是敛眉,“不许再叫小风。”
“呃……”白惠语噎了。
“那叫什么?”她呐呐地出声。
“随便叫什么,就是不要叫小风。”男人的声音很霸道。
好吧,她叫了那小东西这么久的小风,也差不多了,白惠扁扁嘴,不说话了。但是男人的车子却是又拐了回去,驶上原先的路段,白惠心头倒是有些开朗了。“回去收拾收拾我们一会儿就搬。”下车的时候,徐长风说。
白惠却是沉思了一下才道:“你有很多房子吗?”她问完了又觉得对自己有些无语,他有很多钱,当然也买得起很多房子,可是她仍然又说道:“那个房子,你带过别的女人吗?”
她的话已经问得很委婉了,但男人仍然是回过头来,眸光无比地阴沉看向她。白惠扁了扁嘴,明白自己是触了他的底线了。徐长风盯了她大概有好几十秒,直到她浑身发毛,才回过身去,上楼。
白惠将柜子里的东西都一一地收进皮箱里,忽然间又叫道“还是不要搬了,我交了半年的租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