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并没有推开她。

    早晨,白惠醒来的时候,身边已没有人,男人的外衣胡乱地丢弃在床边的地板上,显示着昨夜的疯狂。她向着洗手间的方向看了看,雕花玻璃隔开的洗手间里似乎有水声。手机铃声响起来,轻越动听。

    又是那个娇娇公主。

    昨夜徐长风没有接她的电话,白惠不知道醒来后的他是否有给她回过。

    她看了看洗手间的方向,男人还没出来,而手机铃声还在响着。她忽的翻身下床,走到电视柜前,把徐长风放在上面的手机拾了起来,轻轻在‘拒接’上一点,铃音便断了。

    “你做什么?”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低沉泛着阴鸷的问话。

    白惠抬眸,脸色也并不比他好看多少,她冷冷地开口:“我不想看到我的男人才和我做完最亲密的事,就和他的情人谈情说爱。”

    她这样子双眸乌沉沉的,含着愠怒,完全不似睡着的猫儿一样的她。不似那么地无害。

    徐长风深黑的眼神闪了闪,喉咙口似被什么噎住,而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白惠的手指已经在他手机的通讯录里找到了‘娇娇公主’几个字,轻轻地点了一下‘删除’两个字。

    ‘娇娇公主’几个字便从屏幕上消失了。

    她将手机扔回了电视柜上,扔下那一脸惊诧不可思议的男人,又径自地返回了床边,拾起自己的衣服穿上。

    她纤秀有度的身体晃着眩目的白在他的眼前一晃而过,徐长风怔了怔,被删掉号码的不快竟是被眼前所见的香/艳给压了下去。

    他长眉一凛,黑眸带了一抹幽深盯视着她,她正在埋头穿衣服,似乎刚刚删掉楚乔的号码只是喝了口水那么稀松平常的事。他拾起自己的手机看了看,重瞳深敛,眼神里有什么跳了跳。白惠以为,他会大发雷霆的,可是,他只是拿着手机看了看,却是沉着脸塞进了衣兜里。然后一声不响地穿起了衣服。

    从旅馆出来,冷风立时扑面而来,白惠才知道,天气是真的变了。斜刺里一只手伸过来,一件带着烟草气息的男士西装上衣落在了她的肩头。

    “穿别的男人的衣服,等于出轨,明白吗?”徐长风阴鸷的眼睛瞄了她一眼,那声音虽好听,语调却是阴阳怪气。他显然还郁结着昨晚,她披着单子杰衣服的事情,白惠一时间几乎气结。

    穿别的男人的衣服,等于出轨,这都是什么理论!

    白惠倒现在才发现,这个天之娇子般的男人,他有时候简直是幼稚得可以。

    她敛眉,白了他一眼,见她站着不动,男人长臂一伸,胳膊落在她的腰间,推着她上了他的车。

    “晚上不许再住旅馆,下班以后在幼儿园等我。”这是上车以后,徐长风说的话。

    白惠只淡淡地道:“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徐长风重瞳一凛。

    白惠沉默了一下,正要说话,徐长风的手机再次响起了铃音,虽然号码被删除了,但那铃音却还是那个铃音。娇娇公主一连两次被拒接电话,想是要兴师问罪了。

    白惠厌恶的勾勾唇,看着徐长风轻敛了眉宇,掏出手机来,接听电话。白惠能听见手机那边,楚乔的声音里带了气恼,似在连珠泡的发问,她听不清她都说了什么,只是看到徐长风的下颌微绷着,神色敛沉。他嗯了一声,却是再无言语。

    虽然他并没有说什么亲热的话语,神色也看不出喜怒,但任谁也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的男人,当着自己的面和他的情人通电话,她却能够安之若素。

    白惠心里是极度的厌恶,连带着竟也觉得昨晚的事情恶心起来。

    正好前面便是红灯,车子停了下来,白惠想也不想地打开车门,便迈了下去。

    “喂!”徐长风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几分焦灼气恼。白惠却是理也不理,头也不回地,大步向着着面走去。冷风嗖嗖地刮过来,白惠到了幼儿园门口的时候,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鼻子里有青涕流出来,想是要感冒。她忙从包里掏出纸巾擦掉。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接着白惠肩上一暖,是徐长风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诺,穿着吧,一会儿我叫人给你送衣服过来。”

    他深黑的眼瞳看着她,微敛眉宇,他倒还真是关心他。也不知道他的心有几个,怎么可以做到,一面是情人,一面是妻子,两个都不落。

    白惠撇了撇嘴角,抗拒地想将那带着他气息的外衣脱下去,手才一动,就被男人的大手按住。

    “穿着它!”

    他命令似的说了一句,又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白惠看着他只穿着一件藏青色衬衣的身影钻进车子,心里没有因为肩上那带着他体温的衣服而温暖,反倒是又酸又堵。

    谁知道这样的事情,他是不是也对楚乔做过,而自己,似乎正在与另一个女人共享同一个男人给予的温暖。

    共侍一夫。

    白惠忽然间想到了这样一个词,一时间竟是怔住。

    正在这时,有女人轻快的笑声响起来,“你老公可真疼你呀!”是同事王姐。

    “白惠你可真幸福。”王姐走过来,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老公接送,还披着温暖牌的外衣。”

    白惠只是唇角露出一丝带着自嘲似的笑,幸福,鬼才会相信她幸福。她的老公的确疼她,可他也疼爱别的女人。如果这样的婚姻叫做幸福,她宁愿从来没有幸福过。

    一到办公室她就把那衣服脱了下来,为了防止被更多的人看到,又开始八褂她嫁了个好老公,她把那衣服卷了起来,想塞到抽屉里,但还是有东西被眼尖的同事看到了,“白老师,你掉东西了。”同事小李弯身从地上捡起一张纸条来。

    “哇塞!”那纸条一展开,小李立即暴出一声尖叫来。“DIOR的时尚风衣,GabrielleChanel的短裙和毛衫,lisecharmel的内衣套,总价二十万块,白惠,你真牛啊,几件衣服就这么多银子。你家老公可真舍得呀!”小李夸张地叫着。

    办公室里的女人们纷纷侧目,稀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