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再次裹上女孩儿的手。只是一扯,女孩儿的身体就进了他的怀中。
“放开,顾子睿!”他刻薄的话语还响在她耳边,让她的心跟豁开一个口子似的,正往外流血呢,怎可如此亲近?何况,他凭什么这样?
心里又气又恼,“放开我,顾子睿!”她叫着,推他。
但是男人哪肯松手。两人在后面就连推带扯挣执不开。前面的司机只当是小情侣吵架,不耐烦地嚷道:“你们到底要不要走啊!”
“照我说的走。”子睿嚷道。
心兰急了,“不要听他的,哪也不要去!”
她胡乱地翻起了包包,掏出里面几张大额的美金来,向那男人扔去,“随便你去哪里,就是不要听他的!”
司机摇摇头,面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神色,却是发动了车子。
汽车毫无目地的在夜色下的纽约城转来转去,外面是万家灯火星罗棋布,霓虹璀璨,星光点点,心兰小脸上沉得厉害。子睿从来不知道这个桃花儿一般明净的女孩儿竟也有这么固执的时候,说什么也不肯跟他回去,却是在这夜色下的纽约连转了数个小时。
车子里光线并不明朗,但仍然可以看到她沉郁的神色,她的眼睛里晶晶亮亮的,间或的会吸吸鼻子,她每吸一下鼻子,他的心脏抽抽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那司机实在是不耐烦了,给多少钱也不愿意再拉着他们满世界瞎跑了,那两人便被人赶下了车。
彼时,夜色已深,大街上了无行人,只有依稀的车辆匆匆自身旁驶过。
夜风吹过来,只穿了小礼服的女孩儿缩了缩身子,双臂抱住了自己光果的肩。
身后男人的脚步近了,接着肩上一暖,已有什么将她的身子包裹住,那是男人的西装上衣。带着清冽的男性气息。
心兰想将那衣服给他扔回去,可是那人似乎是猜到了她的意图双臂将她的身子拥住,抱在了怀里。
“好了,别闹了,我错了行吗?”耳旁响起男人沉稳的声音。
心兰却是不理,仍然不肯让他抱,固执地挣开,顾自往前走。
子睿皱了皱眉,迟疑一下再次向前,大步追上她,就那么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此处地段在纽约繁华的闹市区,但因夜色已深,早没了白日的喧嚣。
夜色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老长。
偶有经过的车辆从身边驶过,可以看到一个女孩儿缩着肩,垂着头,身上披着一件男式的西装,吸着鼻子向前走。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像是一对打打闹闹的小情侣。
不知过了多久,情况便成了这样……
女孩儿趴在男人的背上,男人强健的身体背负着那娇小的女孩儿,任她的小脑袋歪在他的肩上,小鼻子一抽一抽的,撒着鼻涕。
“收回你的话……”耳畔传来女孩儿嘤嘤的鼻音,子睿只感到脖子处湿粘粘一片,俊逸的脸庞一阵的抽搐。那丫头一路上不停地吸着鼻子,想来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全粘他脖子上了。
“好好,我收回。”他抽搐着脸,咧了咧嘴,脚步继续向前。
“不行,你要说……你要说……”女孩儿又发出了哭音,似是委屈得不得了。
“说什么?”子睿皱眉。
“你说你错了,我没有朝三暮四、朝秦暮楚……”心兰两只匆白的手臂圈着男人的脖子,鼻子又吸了吸。
“好,我错了。心兰没有朝三暮四、朝秦暮楚。”子睿眉毛纠结得更厉害了。
这丫头真的惹不起呀,惹不起。
孰料那女孩儿又嘟嘟浓浓地说上了:“你说,你顾子睿才是朝三暮四、朝秦暮楚……你是个坏家伙,坏家伙……”
子睿俊颜上一片黑,咬了咬牙,心想,直当被狗咬了一次吧。
“好好,我顾子睿才是朝三暮四、朝秦暮楚,顾心兰没有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我错了好吗?”
他环在女孩儿臀部的手臂又向上托了托,心里郁闷得不得了。
真想把她狠狠地扔到地上去。
而女孩儿却再没了嘟囔的声音,耳际有微热的气息轻轻地吹拂着他的脸颊,子睿能感觉到那小脑袋正贴在他的颈肩处,有轻微的鼻息声传来,竟似是睡着了。
唇角牵出一抹笑来,子睿摇头,额的小姑奶奶,真的惹不起呀。
他背着她到了家门口的时候,把开门的庆嫂吓了一跳。
“少……少爷,心兰小姐怎么了?”
“她睡着了。”子睿低声道。
庆嫂忙将里面的门也都给他打开,让他背了女孩儿进屋。
子睿将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她嘤咛一声就翻个身睡去了。
子睿叹了口气,弯身捉住那人的一只小脚,将那白色的凉鞋给她脱了下来,然后是另一只。
庆嫂站在旁边想帮忙,可是又觉得自己好像是多余的,有少爷一个人照顾心兰小姐就绰绰有余了。她的少爷一向孤高自傲,可是在这女孩儿面前就像是折了翅膀的白天鹅,一点儿都骄傲不起来。
她笑笑转身出去了。
子睿找到心兰裙子的拉链轻轻一拉,她光洁的美背立时就露了出来。
他的眼神跳了跳,呼吸一下子就窒住了。
二十七岁的他不是没经过女人,但是这般美丽纤洁的身体还是让他有一阵阵眩目的感觉。
扯了被子给她盖在身上,他在她床边坐下了,不知为什么,他想好好看看她。
“说你错了……”耳旁又传来咕咕浓浓的声音,子睿皱眉,他看到那女孩儿似是半梦半醒的,两眼只有月牙儿一般的两道缝,却仍是咕浓地道:“我没有朝三暮四……”
他这里正愕着,腿上已然爬上一只细白的手来。
“说你错了,你这个坏蛋……”心兰仍然是鼓着小嘴儿,半个身子却是爬了起来,瞪着他。
子睿怔愕半晌,眼前只晃动着女孩儿美得刺目的半个酥胸,“我……我认错,我错了……”
伸手抹了一把鼻子,有热热的液体流下来了。
他,流鼻血了。
真是汗颜呢!
而那始作俑者却是又咣当一声倒头睡去了。
也难怪,这一天真是累坏她了。白天参加PARTY,后来又被子睿气得跑掉,坐着出租车几乎将整个纽约转了三个圈儿,现在真是累坏了,睡得像个小死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