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兰猛的意识倒了什么,一低头,便见到自己春光乍泄的可爱模样,当时那脸便是像蒙了红布一样。而子睿则是喉头处咕咚一下,额上青筋跳了跳,忽的收回了横在她腰间的长腿,一个翻身下了地,大步地向着洗手间而去。
冲到洗手间里,将水笼头打开,流水哗哗地冲洗着自己的脸,
如果那女孩儿不是……不是他名义上的妹妹,他……
他想,他会要了她。
沁凉的水流几乎是波向自己的脸和脖颈,子睿身体里那浓烈灼人的火焰一下子被浇了下去。
当他从卫生间里面出来的时候,他看到那床上的女孩儿已经不见了。他快步地步出卧室,看到外面的沙发上,坐着一团小小的身影。身上还裹着一条薄被。
见到头发湿漉漉的他出来,心兰美丽的瞳孔闪过惊慌的神色。
“你……你别过来!”
她紧紧地扯住被角,在这里,她没有一件可以换的衣服,她的行李都在阿杰身边。
“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子睿淡扯唇角,眸光也并未在她脸上过多的停留,而是直接拾起沙发上的外衣,“我出去一下,你哪儿也不要去!”
他说完,就拉开门出去了。心兰听见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她知道,他把她锁在屋子里了。
她没有钥匙没有电话,此刻的她,跟外界几乎完全隔绝,不知阿杰现在怎么样了?在找她吗?
还是……一个人回家了?
肚子里响起咕咕声,她的五脏庙已经开始发出抗议了。心兰两手捂紧了肚子,还是饿得发慌。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子睿又回来了,手里还拎了几个手提袋。
“换上吧!”他将手提袋向她面前一放,淡声说了一句,就进里屋了。
心兰奇怪地看看他,然后接过那些袋子,她看到里面是一些和自己身上的衣服同色系的毛衫和裙子,这家伙到是知道她喜欢粉色。
不过他会为她买衣服,倒还是让她有些意外。
那些衣服穿起来倒是蛮合身的,心兰对着镜子将自己整理好,那家伙便出来了。
“走吧,出去吃饭!”子睿眸光淡淡,双手插在西裤的兜中,看着眼前一身粉色,如一朵桃花一般灿烂的女孩儿,眼底却是波澜不惊。
心兰正饿得心口发慌,此刻忙跟了他出去。
在酒店三楼的VIP餐厅,两人坐下,有侍者拿着菜单上来。
子睿问她要吃什么,她只说吃东北拉皮。
子睿又要了两菜一汤,两人便开始安慰五脏庙。
心兰正吃着,眼前好像有人影一闪,她明眸看过去,那人影却是倏忽不见了。
只当自己眼花,继续吃饭。
中间子睿去了趟卫生间,那高大的身形刚刚消失在视线里,就有一个声音道:“心兰快走!”
那声音那么的熟悉,心兰心脏猛的一跳,她一抬头,便见眼前多了一道瘦高的身影,不是阿杰又是谁?
“阿杰?”她忙喊。
阿杰却是一把捂了她的嘴,神色紧张,“快走!”
心兰扔了筷子,被他拽了手臂两人向着餐厅外面快步而去。
一直到了电梯里,阿杰才松了心兰,双眸灼灼地盯着眼前的女孩儿。
心兰又惊又喜,“阿杰,你怎么会来?”
“这两天我一直在找你。好不容易找到你了。”阿杰伸臂一把将那纤秀的身子揉进了怀里。头搁在她的颈窝处,眼底有泪花直闪。
心兰也是难过起来,这几天,不知他一个人是怎么过的。
她也伸臂反抱住他,“阿杰,对不起。”
子睿从卫生间里出来,又接了个电话,再走到餐厅,那张原本坐着一个桃花一般灿烂的女孩儿的餐桌前早已是空空荡荡。
心头刹时一惊,连正在讲的电话都忘了关。他快步地过去,桌子上的饭菜刚刚吃了一半,那女孩儿却已无影无踪。
一把将过来收拾餐具的侍者揪住,“那女孩儿去哪儿了?”
他双眸骤凛,厉声地质问,那侍者显然是吓了一跳,声音哆嗦地道:“和……和一个男人走了。”
吗的!
子睿长这么大第一次暴了粗口,他松了那侍者一个转身向着餐厅外面而去。
但是此时,外面哪还有心兰和阿杰的身影?子睿面色顿时紧紧地绷了起来。
妈的!
顾心兰,让我抓到你,你看我不拆了你的骨头,扒了你的皮!
他狠狠地咒着。
一辆通往长春偏远乡下的公共汽车上,顾心兰和阿杰坐在后面的位子,她紧紧地握了阿杰的手,心头有种恐慌的感觉渐渐上涌,随着那汽车渐行渐远,那种恐慌越发的浓烈。
不知为什么,她为那未知的前路感到十分的害怕。
而且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突然的离开,顾子睿一定是十分的愤怒,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对不起他。
“心兰?”阿杰轻唤她的名字,眼底里有浓浓的柔情。
“别怕,我妈吗人很好的,她会把你当做亲生女儿来看待,相信我!”
公共汽车穿山越岭地行驶着。心兰长这么大,可以说从未坐过公共汽车,何况还是沿着盘山公路行驶,一路九曲十八弯,心兰一颗心本就惶惑,此刻更添了几分恐惧。
她从来不知道,阿杰的家这么远。长春已经够远,而他的家,还在长春远郊的一座山下。
公共汽车只把他们扔在一条大路上就顾自开走了。
阿杰牵了她手,“走吧,再步行十几里就到了。”
他一心的兴奋,牵了女孩儿的手,一手拎了行李,两人向着那还遥不可及的村庄走去。
走这十几里的路对他这个乡下长大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对于身旁这朵温室里长大的小花儿却是不亚于几百里。心兰穿的皮靴,虽不是太高的鞋跟,仍是只走了不足五里便已是脚底生疼,举步艰难。
长春的天气极冷,此地更是山间风口,心兰漆黑的头发被穿得凌乱飞舞,西北风嗖嗖的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在刮,她那白嫩的皮肤从未经过这样的风雨,冻得通红,连鼻涕都流下来了。
两只手更是冻得缩进了袖口。
“好冷阿杰。”她忍不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