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飞很郁闷,也是真的着恼了。
开着车直奔了度假酒店。
江芷兰从房部巡视回来,正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着,就看见前面一道高大的身影正背对着她的方向,威然肃立。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她心上莫明的一慌。
“我在等你!”男人转回身来,眉峰深敛,眼底有一抹焦躁的神色。
“等我做什么?”江芷兰眼底一跳,隐隐的有一种紧张的感觉升上来。
“我在上班呢,有事回去再说。”
她伸手去推办公室的门,顾云飞的手抢先按在了门柄上。
“我有话要和你谈。”
“我说了我在上班。”
“我说了有话要和你谈!”
男人眉锋一跳,急燥之色已然显露出来,一把攥了女人细白的手腕,扯着她便向着外面走去。
“喂,你干什么?”
江芷兰不敢大声叫喊,她怕惊来围观的人,但是又不甘心被他扯走,只是又急又气却毫无办法。
挣不过他的大力,被他扯到了酒店外面,硬生生塞进他的车里。
“喂,你干嘛呀!”她急又气地拍打着前面的座位。
顾云飞却是不理,脚下一个动作,黑色的轿车倏地就驶了出去。
江芷兰被他突然的动作,一个没防备整个人砰的撞在车后座上。
晕头转向的感觉立刻袭了过来,让她有想流泪的冲动。
“顾云飞你真不是人!”她愤愤地骂着,眼睛里已经不争气地闪出了泪花。
顾云飞只是鼻子里发出冷哼的声音。
车速飞快,丝毫没有歉疚的神色。
“我再不是人,也不会那么绝情的不让孩子的父亲见孩子!”
他恨恨地把着方向盘,阴沉的面容将他心底的怒意召示出来。
江芷兰已然明白男人的怒意来自何处,心底涌过一丝的凉意,讥诮地道:“顾云飞,假若你此来夏威夷,是为了带我们母子回去,那么,只是这么一点小小的波折就承受不住了吗?那么你的诚意在哪里?不过是拿来说说罢了。”
她边说边是抹了一把眼里晶莹的东西。
真是奇怪,这一年以来都没怎么掉过眼泪,这男人一出现,她的眼泪又成了梅子黄时雨了。
动不动就往下掉。
顾心飞心弦某处忽的就是动了一下,阴沉如水的容颜一点点缓和下来。
“对不起,我只是太想见到儿子。你也应该体谅我一年没有亲近过儿子们,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沉声地说着,声音里却已没有了怒意,反倒是添了几分的落寞。
外面的雨还在下,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前的路已经有积水的痕迹,雨点拍打在车窗上,前面立刻朦胧一片。
顾云飞将车子停在路旁的僻静处,慢慢回过身来,深邃如海的眸子凝着后面的女人。
“兰兰,即便我有错,可是一年的惩罚,是不是也该够了?”
他望着她,一双俊逸的眸子锁了很深的伤感在里面,他就那么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的小妻子。
“有吗?我有惩罚你吗?”江芷兰别过头去,不看他的眸光,眼底却仍然是漫上一层的晶莹。
“我只是带着孩子们离开了不利于他们成长的生活环境。我们在一起,吵架的时候远远多于和平相处的日子,这样子对谁都不好,我觉得带着孩子们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她咬了咬唇,努力地想将眼底的泪意咽回去,可是没用,它们仍然在她眼里闪呀闪的。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顾云飞心上泛起疼。
她的眼泪不管何时都是最具杀伤力的武器,不管何地,都能让他心底所有的愤怒化为烟雾散去。
“别哭了,擦擦眼泪!”他修长白皙的手中已然多了一方洁白的手帕。
“谢谢你的好心。”江芷兰没有伸手去接。
“谢谢你的好心。”江芷兰没有伸手去接,
而是用自己的手指头胡乱地抹了起来。
顾云飞皱眉,却是无奈。
车厢里一时间寂静起来。
只有雨点儿拍打车窗的声音一下一下传入耳膜。
悠扬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江芷兰接听电话,里面传来伯尼急切的声音:“辛西亚,你在哪儿?”
刚刚听说了江芷兰被一个陌生男人拽走的事情,伯尼很担心。
“我在外面。对不起,我马上就回去。”江芷兰歉疚地道。
“哦,你没事就好。”伯尼挂了电话。
江芷兰收了线,她看到顾云飞的眸光正瞟过来。
含了一抹意味不明的情愫,落在她脸上。
“我要回公司了,再见。”她说着就去拉车门,顾云飞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你怎么回去?外面在下雨不知道吗?”
“算了,我送你。”他也没等她说话,松了她的胳膊,转过身去,又发动了车子。
“晚上我去接宝宝,你下班就直接回家吧!”他边是发动车子边道。
汽车开动起来,掉了头又驶入雨雾之中。
江芷兰看着前面的男人,他面上虽然不再是阴沉的神色,但仍然没有笑容。
“谢谢你。”她说。
顾云飞只是微扯唇角,并没应声。
汽车在酒店门外停下,他将一把伞递给她。
“打上吧!”
“谢谢。”江芷兰看看他,撑开伞步上酒店的台阶。
顾云飞隔着车窗看着那纤秀的身影消失在酒店门口,眼底有阴郁渐渐笼罩。
“辛西亚,你没事吧,刚才是谁那么野蛮?”伯尼正等在她办公室的门外,此刻忙打开门让她进去。
江芷兰淡声道:“一个朋友找我有事。”
“真的吗?”伯尼好像有些不信。
“当然是真的。”
“是真的就好,不然我以为是你前夫找来了。”
伯尼笑道。
虽然她还没和顾云飞离婚,可是伯尼就愿意相信她和顾云飞早就解除了婚姻关系。
江芷兰只是笑。
下班的时候雨还在下,路上许多地方都积了水,江芷兰很小心地开着车,可是不知怎么,车子仍然是抛了锚。
她打着伞下去,想看看究竟是哪里出了毛病,可是却是无从下手。她本也不懂什么。
可巧,伯尼的车从后面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