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飞眉锋深深纠结,大手给女儿擦着眼泪,脑中却在思索着,阮清玫究竟是怎么死掉的。
谁,会是杀害她的人呢?
警局
警务人员将那身材纤瘦的女人一把按在了凳子上,聚光灯啪的打开,照着江芷兰惨白如纸的脸。
“为什么要杀害受害人,把行凶过程讲一遍!”
对面神色威严的人民警察厉声地问。
“没有,为什么。”
半个小时的审讯下来,江芷兰情绪已处于崩溃的边缘。
娇小的身子坐在凳子上,面色惨白如纸。
眼泪一直在掉,往日黑亮亮的眼睛此刻空洞一片。
“犯人回答!”
审讯人突然拍了一下桌子。
江芷兰心神猛的一颤。
那人却又是吼了一声,“快说,你是怎么杀害被害人的?”
江芷兰心神又是一颤,怎么杀害被害人的?
她怎么知道?
她不过是太过失望,太过悲伤,才会认下杀人的罪名,可是阮清玫是怎么样死的,她怎么可能知道?
“我……我不知道,我……没有杀她,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她突然就哭了。
那审讯人正想再问什么,审讯室的门被人推开了,一个警察走进来对着他耳语了句什么,那人便是起身出去了。
约摸过了五分钟,有人过来对江芷兰道:“出来吧,有人要见你。”
她心神恍惚的往外走,视线里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
脚步停住,她眼神迷茫地看着她的老公。
面色更加白了。
顾云飞上前几步,来到她面前,大手抬起,抚上她的头。
眼神落满了焦灼。
“兰兰!”他喊了一声。
江芷兰却是身子一躲,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顾云飞的心幕的抽疼。
她的仓皇失措,惊恐万状,心灰意冷,他都看在眼里。
他不是不想帮她,可是她却是不审便认了罪。
让他连取保都不可能了。
“兰兰,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相信阮清玫是你杀的,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做,告诉我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眼神焦灼地看着她。
江芷兰身子颤栗起来,摇摇欲坠。
“顾云飞,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眼前的男人,再次勾起了她心底的悲愤,她忘不了阮清玫说过的那些话,也忘不了,他质问她时那阴沉的眼神,那样子,就像真的是她杀了阮清玫一样。
在他的心里,他就把她当成了杀人凶手,这样的男人,她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她埋了首却是转身又步入了审讯室。
她宁可让那强烈的灯光打在脸上,宁可被那些人拍桌子审讯,她也不要再见到他!
“兰兰!”顾云飞对着那纤瘦的身影叫了一声。声音里透出几分的无奈,透出几分的心疼。
“我知道,可能我做了什让你误会的事,但是请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你的亲生女儿着想。
你知不知道她哭着要妈妈,哭得背过气去了!”
清瘦的身影一僵,江芷兰牙齿紧紧地咬了唇,眼里的泪又是簌簌而落。
“我不知道,阮清玫是怎么死的,但是事已至此,我听天由命。只希望你,好好照看我们的女儿……像照顾琪琪一样,顶上她一点儿就行!”
顾云飞大脑嗡的一下,心脏处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撕扯着。
他真的有伤她那么深吗?
让她连面对困难的勇气都没有了,让她对他连一点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
他真的有那么不堪吗?
“时间到了,顾先生您请回吧!”一个警察过来,让顾云飞出去。
顾云飞又凝了那纤瘦的身影一眼,咬了牙,转身向外走去。
高大的身形没有离开警局却是奔了局长室……
顾云哲眼看着江芷兰被押上了警车,心口钝痛,他恨恨地盯了一眼他的大哥,开车走了。
没去别处,直接去了市医院。
阮清玫的尸体被送去了太平间,小保姆带着琪琪回去了。
他又开了车一路找去琪琪住的那所房子。
可是房门紧闭,里面似乎有声响,却没有人开门。
他在门上踹了一脚,砰的一声响后,里面传来小孩子的哭声。
却仍然没有人给他开门。
他气急败坏对着里面的人吼道:“马上把门打开,不然我一把火烧了这房子!”
没一会儿房门便打开了,小保姆神色慌张地出现在门口。
“先……先生,什么事?”
“你是阮清玫的小保姆是吧!”他一把揪了女人的衣领,将小保姆从屋里给拎到了屋外。
小保姆吓得失声尖叫,“先……先生你要干什么?”
“告诉我,是谁叫兰兰去医院见阮清玫的!”
顾云哲一张俊颜青筋暴起,样子十分的狰狞,小保姆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是……是金姐!”
她哆哆嗦嗦地说。
小保姆吓得失声尖叫,“先……先生你要干什么?”
“告诉我,是谁叫兰兰去医院见阮清玫的!”
顾云哲一张俊颜青筋暴起,样子狰狞得十分骇人。小保姆本就心虚,此刻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是……是金姐!”
她哆哆嗦嗦地说。
“她叫兰兰去做什么?!”云哲又是厉声问了一句。
小保姆神色更慌,“不……不知道,金姐只说……有话要和她说。”
“她们说了什么?”云哲咬牙切齿地问。
“不……不知道。”小保姆被这个凶神恶煞一般的男人吓得快哭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回来阮清玫就已经死了吗?”顾云哲气急败坏地又吼了一句。
小保姆心神猛的一跳,惊慌无比地道:“是……是的。”
假若此刻,云哲再继续追问下去,这女孩儿便会破绽百出,
可是偏在此时,里面传来砰的一声,接着响起小孩的哭声。
小保姆立刻做出心急的样子,“琪琪你怎么了?快放开我,琪琪摔倒了!”
云哲哼了一声,放了她,拧眉向外走。
等到那高大的身形走远,小保姆也无心管琪琪哭不哭,回到自己的卧室,噼哩啪啦一顿收拾,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打包,又砸开抽屉将阮清玫的身份证和银行卡取出来,
现在,她该去银行了。
眸光扫到抽屉中的一条镶了钻石的项链,还有一只光可鉴人的玉镯,想也没想地便抓入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