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议论的声音传来。

    江妈妈脸上一阵阵泛白,小姨也是奇怪地道:“大姐,这人真是云飞吗?怎么跟芷兰带来的那人长得不一样?”

    “什么?”江妈妈一怔,“什么长得不一样?”

    “就是和芷兰带来的那个云飞长得不一样。”

    江妈妈听了心中更加狐疑,忍不住大步上前,唤道:“云飞!”

    顾云飞看到这突然出现的中年女人,长眉微微一敛,淡声道:“伯母,您有什么事吗?”

    “伯母?该叫岳母才对吧!难不成,你在外面有了女人,我就不是你岳母了吗?”江妈妈气得浑身哆嗦。

    小姨急忙过来将她扶住。

    顾云飞面上不由一寒,极淡的声音道:“伯母,我和芷兰早已离婚,叫您伯母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离婚?你们离婚了?”江妈妈惊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了。

    阮清玫却是缓缓上前,挡在她和顾云飞之间,高傲地瞟了一眼这老女人,讥道:“是呀,云飞和你女儿早就离婚了。我才是他真正的女朋友,难道你女儿没有告诉你吗?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回去问问你女儿。好了,现在就不要挡着我们的道了,赶紧回去吧啊!”

    阮清玫一个眼色,便有工作人员过来要架走江妈妈,江妈妈被这突然间得来的消息惊得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她双唇哆嗦着,浑身都在颤抖,终于,双眼一翻,向后倒去。

    “大姐!”小姨慌乱地扶住江妈妈……

    “病人怎么样?”医院的加护病房外,顾云飞面上带着焦虑询问主治医生。

    医生说道:“病人心脏不太好,这次的昏厥就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造成的,以后只要注意保持情绪稳定,再配以一定的药物治疗,病情就可以得到有效的控制。”

    顾云飞,拧眉,陷入沉思,半晌才说道:“记得,给她用最好的药。”

    “是,知道。”那医生连连应着。

    从心内科出来,顾云飞一路向外走,快到门口处时,外面忽地闪进一道人影,直直地撞到他怀里,

    江芷兰揉着被撞疼的脑门抬起头,霍然看见一张冷魅之极的脸,

    是他,顾云飞。

    你这家伙!

    她明白过来,一下子揪住了他的衣服,“顾云飞,你还是不是人呐!我妈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非要把那件事说出来,你是成心想气死她对不对?”

    她大大的眼睛瞪着他,里面的泪水迅速地在积聚,“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云飞眉峰深敛,眉间似有焦虑,但那神情依然是冰冷的,“江芷兰,你记着,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瞒一辈子的,既然当初做了那样的选择,你就应该知道今天的后果!即使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也要学会承担!”他伸手拿开她拽着他衣襟的手,然后越过她离去。

    江芷兰紧咬了唇,那泪水还是忍不住地掉下来。

    到病房时,江妈妈正闭着眼睛,一脸苍白的躺着。

    只是轻微的脚步声,她便睁了眼睛,声音虚弱地道:“芷兰,究竟是怎么回事,告诉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姐,你先别急呀,这件事等你病好了再说也不迟。”小姨急忙地过来安抚她。

    江芷兰垂了头,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向母亲解释这件事。一年前,继父和母亲同时出了车祸,双双身受重伤,肇事车辆却逃之夭夭。

    大学还未毕业的她,根本筹资无门,面对着数十万元的医疗费,她只有整日的跪在院长的办公室外,希望能够博得一丝的同情,可以减免一部分的医药费,可是院长却声言,这种事情太多,医院不是福利院,管不了那么多。还叫来保全人员将她拖了出去。

    被拖到医院外面的她,不停地哭,那一刻,她才知道这世道的冷暖。没有了钱是真的什么都不行,连以救死扶伤为天职的医院都不肯收留你。

    就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她未来的公公,顾氏兄弟的父亲顾重出现了。

    继父重伤昏迷,母亲也受了重伤,他不但为她的父母交够了所有的医疗费用,还给他们找了最好的医生,虽然后来,继父医治无效死亡,母亲落下了轻微的残疾,但是她,还是十分感激顾重的。

    这也是她嫁给顾云飞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但是她到现在也不明白,顾重为何不顾儿子的反对,非要儿子娶一个从未谋过面的女人。

    “芷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告诉妈。”江妈妈等待着女儿的回答。

    江芷兰呐呐地道:“妈,我和云飞……只是契约夫妻,婚姻期限只到公公去世时为止。”

    江妈妈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儿,“那……孩子呢,你肚子里的孩子呢?”

    “打掉了。”

    “打掉了?”江妈妈苍白的面色陡然间变红,呼吸也瞬间急促起来。“竟然打掉了……竟然打掉了……”

    “姐……”小姨轻抚她的胸口,“姐,你别激动,一切都你病好了再说。”

    “妈,我不是有意要骗您的,妈,相信我……”江芷兰哭着跪在江妈妈的病床前。

    ……

    “云飞……你在想什么?”阮清玫贴在男人的身上,今天两人约会,本来兴致很高,结果谁知道碰到了那家人。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从碰到她们开始,他就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在怪我不该说那些话吗?”她有些委屈的撇撇嘴,“我是真的忍不住了,你知不知道,你和那女人三个月的婚姻里,我每天都是怎么过的呀,想想自己心爱的男人成日和别的女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甚至……一张床上,我就……”阮清玫忍不住呜咽出声。

    “好了,玫玫,我没有怪你什么。”顾云飞低了头,去吻女人哆嗦着的唇,极尽温存,“我们下个星期就定婚。”

    女人将头深深地埋入男人的胸口,“云飞,你说的是真的吗?”

    因为过于激动,她的声音都在微微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