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把你家村口的窑洞能不能给我租下来。”
牛军话落，赵老头愣了一下。
“你要那窑洞干啥？”
那窑洞他们家住了几十年，安全倒是还安全，就是要住进去的话，还得好好修缮一下。
他们现在住的这屋子，他们刚修建起来没几年，那窑洞便空着了。
“实不相瞒赵叔，我跟桃子想自立门户搬出来，这窑洞我先租来住，等我手里有了钱，我就跟桃子盖新房。”
牛军丝毫没有犹豫，便告诉赵叔自己的想法。
赵放学他爸一脸诧异，牛军这小子是要跟他爸妈分开单住吗？
“小军啊，你们这是遇到啥事了啊？
你有话跟你爸好好说，还没到分家的时候，你就别乱来了。”
赵父毕竟年纪大了，啥事看的比较透彻，都这时候了，肯定是要劝合的。
“赵叔，我心意已定，你就说你那房子租不租吧，你要是不租，我还得去上别人家问问。”
牛军垂头，一时半会儿要是找不到房子，他就怕方桃子在家里又受罪。
“爸，那窑洞空着也是空着，你就借给牛军去住呗。
还要啥钱了？
你是不知道，桃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整天还要被田婶非打即骂，我看牛军早就应该从他们那个家里搬出去住才对。”
赵放学忍不住埋怨自己爸爸，这么好的事情，还有啥好犹豫的？
再说，他跟牛军啥关系啊，一口破窑洞，还用得着花钱租吗？
赵放学话落，就被一旁的赵母在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二丫见状，只当自己没看见，便咬了一口玉米面窝窝头。
“呀，这是太阳要打南边出来了？”
二丫目光淡淡，扫了眼牛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赵放学瞪了二丫一眼，示意她少说两句。
二丫撇嘴，倒是真的没有在多插一句。
“小军啊，赵叔就问你一句话，你是真的打算搬出来自立门户吗？”
赵叔一脸惆怅的点燃旱烟，似乎在想些什么？
“是的赵叔。”
牛军肯定的点头。
“你看是这，你也知道你妈的脾气不好惹，我要是答应你，回头你父母指不定又要来怪我给你租窑洞。
都是左邻右舍的，那窑洞我也不要钱，你看着住去吧。
就是你可别跟你爸妈说是我租给你的，你就说是放学租给你的，到时候你吗一听，也就不找我们麻烦了，免的好心到时候办了坏事就麻烦了。”
赵父话落，牛军松了一口气，赵放学赶忙笑着点头同意。
“我看行，到时候田婶要怪，也就只能怪到我头上，跟我爸妈就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赵放学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建议，当即有些激动的答应。
“赵叔赵婶，实在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希望你们不要生气。”
“你这孩子，你这说的是什么傻话？
你跟放学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你是个好娃，就是脾气不好，既然你决定要跟人家桃子自立门户，以后就对人家孩子好一点，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赵父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牛军心里堵的慌，但他只能将心里的愧疚和自责藏在心底。
牛军一脸歉意点了点头后心情万分沉重的转身离开。
牛军从赵家离开之后，便去请了村长。
村长还在吃饭，牛军给打了声招呼，他心里念着想着方桃子，深怕自己前脚刚走，后脚方桃子又被自己妈打，便跟村长装了根烟，叮嘱一番后便赶忙返回自己家去了。
好在方桃子相安无事的睡着了。
牛军一进门，牛二全就将牛军叫到了厨房门口。
牛军不在的这个点，牛二全已经训斥过田文秀和牛丽了，分家在村里确实是很丢人的事，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牛丽先回婆家去。
牛二全让牛丽走，牛丽千百个不愿意，但还是没有办法不听自己爸的话。
想到她明天就要回去婆家，这一切的最终导致者是方桃子引发的，牛丽心里就忍不住的埋怨。
“小军啊，我已经骂过你姐了，她明天一早就回，你就别跟她置气了，你这搬出去，确实会被村里人笑话的。
再说，这桃子确实也动手打你了，你妈跟你姐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别胡闹了。”
牛二全知道牛军吃软不吃硬，他一边抽着旱烟一边说到。
“爸，你别劝我了，我已经决定好了。
村长一会儿就来，我已经把赵放学家的旧窑洞给租回来了，我明天抽时间把窑洞打扫一下，就把桃子接过去。”
“什么？
小军你真是为了那个女人要让你爸妈被人笑话吗？
你姐明天都要走了，你还想怎么样？”
田文秀扯着嗓子，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明天回去又要过苦日子，就忍不住老泪纵横。
“她回不回不关我的事，反正我是要走的。你们也别劝我了。”
牛军话落，便不顾气急败坏，哑然失色的老两口，起身回去了自己跟方桃子的房间。
方桃子其实一直没有睡着，只是她不想看见牛军。
刚刚他们的谈话，方桃子也一字不差的听了去，她也没想到，牛军真的会有了分家的想法，而且还是这么突然。
牛军一进去屋子里，感觉房子里没有一丝温暖，他突然那有点羡慕人赵放学的家，也有点羡慕赵放学被二丫追着打的场景。
牛军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回头看了床上背对着他躺着的方桃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都是自己作的，他能怪谁了？
“你看吧，这就是你生的好儿子，真是给我们老牛家丢了人了。
这大好的日子，你们娘三个都搞的什么破事呦？”
牛二全气的不轻，面端桌子上，他也懒得动筷子。
牛丽一开始也以为牛军是吓唬人的，这会儿发现牛军是真的，心底里忍不住骂牛军傻。
为了一个不会生孩的女人，跟自己的家人作对，值得吗？
“啥叫是我养的好儿子？
那种子还不是你播的？
你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
分就分吧，反正他为了那个女人跟咱作对，家里的东西他别想拿出去一分一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