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再次沉默，这次是真的找不到借口和理由了。
其实一开始她没想做这些事，最开始只是吓唬了个同学，哥哥知道后不止没说她，反而认为她做的对。
后来渐渐的，她不管做什么，都没人反对，太爷爷每天只管给他们做好吃的，老许和赵大宝有什么看不过眼的最多也就说她两句。
沈羡留下一句，“你自己想想吧。”就转身走出房间。
呱呱惊讶，“你不惩罚我？”
沈羡转头，“虽然你还没未满十八周岁，不过以鹤的年龄算，你也算成年了，我作为你的母亲，只能提醒你，给你建议，不能替你做出一切决定。如果你决定以后就走这条路，那我也没什么办法。”
不知怎地，听了这话呱呱心里特别难受，她宁愿妈妈打她一顿。
“意思是你不管我了呗？”
沈羡：→_→
“刚刚不是说了，你是成年人，不止身体，思想也成熟了，你已经不需要别人不停的指点你如何生活。”
“谁说我不需要？”呱呱又气又恼，跺着脚，“我看你就是不想管我了，以前你的心思都在爸爸身上，现在家里又有弟弟妹妹，你工作又忙，你就不愿意花一点时间在我身上了！”
她越说越委屈，“别人家妈妈碰到孩子犯错都会打骂一顿，你连打都懒得打我...你以前还说我是你最爱的女鹅，现在我不是了...呜呜呜...”
呱呱嚎啕大哭。
沈羡：...
“你哭什么？”
“我就要哭！哇哇哇...你知道我为了你放弃多少吗？我连白白都抛下了，他当时哭的眼睛都肿了，我还是坚定的来找你，可你却根本不在乎我...”
沈羡无奈的上前拎起她，“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要求，行吧，既然是你要求的，那我满足你。”
说着在她屁股上狠狠拍了几下。
“啊！”呱呱哭声被打断，捂着屁股。
沈羡打完，“骂你就算了，你知道的，我不太会骂人。还有别的要求吗？”
呱呱：...
她眼睛上还挂着泪，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嗯？还有什么要求？”沈羡又问一遍。
呱呱：“有！别人家母女俩经常睡一起，还会说悄悄话，你都没跟我说过悄悄话。”
沈羡把她放下，然后自己往她床上一躺，霸占了最舒服最大的位置后，慢悠悠说，“想听悄悄话是吧？行，那我今天就跟你说点我的心里话，这些话我连楚盐都没说过！”
呱呱：！！！
她当即忘了伤心，凑过去，贴着沈羡，还想躺到沈羡怀里，但她已经不是过去的团子，而是变成一个大长条...
“说吧，我保证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沈羡叹息一声，“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母亲。毕竟我也是第一次给人当妈，只能摸着孩子过河，孩子想往哪边长，我就让他面前障碍扫除一下，顺便浇点水。”
呱呱瞪大眼，不敢相信。
“真的吗？”
“当然了。后来有了楚鲲楚鲧，我还以为能从前两个孩子中汲取点经验，然后我就发现，每个孩子都不一样，即使是双胞胎，也千差万别，经验根本没用。”
沈羡望着虚空，“我自己活的自由自在，就想着，我的孩子也应该自由自在，他们可以从事任何行业，做任何事，只要他们自己喜欢。如果他们需要我帮助，只要提出来，那不管多难，我都会帮他们，但如果他们不需要我，我也可以默默在旁边看着，偶尔提点建议。”
呱呱贴的更紧了。
“那你爱不爱我？”
沈羡这次没有用自己的专有眼神，而是认真且专注的看着呱呱，即使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当然，我爱你，你是命运赐给我的宝贝。”
呱呱此时却没有感动的流泪，而是问出一个送命题。
“我听爸爸说，你是不小心把买的鹅崽儿踩死了，才偷偷买了我回来。”
沈羡：楚盐你那破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必须澄清一点，不是买！”沈羡冷静的道，“是要的，我当时很想很想要一个女鹅，所以特别拜托我的好朋友，孙大娘，跑了很多地方，走了很多副本和野区，才找到你。”
这些呱呱倒是没听说，惊奇的问，“我的品种很稀有吗？”
“当然！你可是最稀有的宝宝，孙大娘的世界无数人愿意倾家荡产得到你，最终被我得到了，不过他们养你是想让你给干活，但我不一样，你是我女儿，我只想你快乐健康的长大。”
这一刻，听到沈羡的回答，呱呱心里那个缺口终于圆满了。
她以前总是拼命争夺妈妈的注意力，但现在，她知道，以后她不用争夺那些了，妈妈会一直注视着她！
“妈妈！”呱呱扑到沈羡怀里，抱着她蹭蹭，撒娇道，“我以后再也不干坏事了，我要当个好人，像你一样的人。”
沈羡：“也不用太好，好人总容易吃亏、吃苦，还要被道德绑架，还是当个坏人吧，可以活得更肆无忌惮一点。”
“啊？坏人？”
“当个不干坏事的坏人。”
“好嘞！我保证不干坏事。”
沈羡拍怕她的背，“行了，快点睡，明天我还要早起上班呢。”
“嗯！”
“别压着我，你现在可重了！”
“嗷。”呱呱翻个身躺在沈羡旁边，揉揉眼睛，不一会儿就睡过去。
...
第二天下班后吃过饭，沈羡把沈答己叫到房间。
“说说你的问题。”
沈答己：！！！
“妈妈，呱呱她已经知道错了...”
“问你呢，你提她干嘛？她的事我会跟她单独说的。现在说你。”
沈答己心说，我有什么问题？我一切都很顺利啊，除了之前被人传几句闲话，但很快老师们就给解决了。
“妈妈，我期末考了班级第一，年纪第五呢！”
“哦。”
“我...我还帮助了很多同学，有非常多的朋友。”
提到这个，沈羡挑眉，“哦？那你这次离开京市，有几个朋友去送你？”
沈答己：...
“有...三个。”
“哦，挺多的。”
沈答己一噎，他抓抓头发，“其实我以为会有很多人来送我，但最后只有三个人来。以前我同学过生日我都送他们礼物，可是到我生日，他们都不送。妈妈，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