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羞愧的脸都抬不起来，整个都要煮熟了似的。
在场的人都很尴尬，只有沈羡不尴尬。
挨个发名片，“几位看起来都是懂绘画的，这是青年艺术家沈凰的名片，请拿好，以后如果她再开画展，会邀请大家。”
“好，好的。”
收下名片，几人又四处看看，还夸赞了两句，“这个胖乎乎的鹤非常灵动可爱。”
“嗯，很特别。”
“真不错，完全不像是才学画画几年的人。”
然后见那母女俩去一边了，几人赶忙离开这个让人尴尬的地方。
出了展厅，彻底松口气。
其中一个还擦擦汗，“这事闹得，没不打听清楚就过去批评人家。还好小姑娘她妈没有当场翻脸。”
“谁能想到一个才学画画没几年的孩子都能开画展啊！”
“这里租金可不便宜，为了女儿，这人也真舍得。”
...
另一边，呱呱垂头丧气。
这两天听了太多的夸赞，她就以为自己真的画的很好了。
师兄的画展上，别人说他是青年艺术家，她就觉得自己也可以是艺术家...
可其实她根本不是，她的水平在那，别人夸赞的再多，也不会让她的水平提升。
沈羡坐到她旁边，“就算你不满意，也不退款的啊。”
呱呱：“妈妈，你都不说几句安慰我的话吗？”
沈羡：→_→
“安慰什么？我一个被你雇来干活的，有什么资格安慰你这个老板？画展不成功吗？多少人来看你的画，许多人都记住了你的名字。你信不信刚刚说你画不好看的几个人都会羡慕你能在小小年纪就举办自己的画展？”
这么一说，呱呱心里倒是好受了一点。
“可是...可是我画的不好，我觉得我不该办什么画展的。”
沈羡：“我再强调一遍啊，绝不退款。”
“我没要退款！”呱呱气呼呼，“妈妈你是不是掉进钱眼里了？就知道钱，你教过我的，要学习知识提升自己，而不是为了一点小钱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
沈羡：→_→
“那你想听什么？”
呱呱：“妈妈你觉得我该不该办画展？”
“懂了，你想听我批评你对吧？那我就满足你。”沈羡叹气，伸手摸摸她脑袋。“我觉得这一场画展你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做足准备。甚至连画展的主题都没想过，这些画也是你平时随意画的，没有特别有创意有想法的作品。说是作品都有点过了，它们准确来说，都是作业。”
呱呱：“妈妈你说得对。”
她再一次在心里说，就不该办什么画展。
沈羡：“至于画展，要看你把它当作什么。如果是为了卖画，为了赚钱，那就别觉得愧疚什么的，花钱的是大爷，钱给到位，骂几句批评几句有什么关系。”
呱呱：“我不是想卖画。”
“那就是纯展示，这个更简单，你只是找个地方展示下自己的画作，至于画的好不好，与别人有什么关系，谁说不好听的，你就让他走。”
呱呱：“这...这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可以说你不好，你也可以不听。”
呱呱靠着沈羡，“妈妈，如果我能像师兄那么厉害就好了，就不会让你丢脸...”她一顿，“好吧，让我自己丢脸。”
“你师兄比你学的久，比你厉害不是应该的？将来你可能会碰到很多真正的天才，出道即巅峰，不需要怎么学习，就能画出比别人学了一辈子还好的画...”
“为什么我没有那样的天赋呢？”
沈羡：“你有一样更独特的天赋，能够让世上所有人都羡慕嫉妒的天赋。”
“什么天赋？”难道是力气？
“你寿命长啊！别以为我在开玩笑，只要你活得长，别人最多学一百年，你学三百年，到时候什么艺术家能比得过你？”
呱呱：！！！
有道理！她有很多很多时间，完全不用急嘛，早晚有一天，她能把所有有趣的本事都学会，那么长的时间，她还能攒很多很多钱。
沈羡又说，“你完全可以把所有厉害的艺术家靠死，就比谁能活，到时候别的艺术家都死了，你就成当代最伟大的那一个了！”
呱呱：→_→
妈妈你是不是以为我傻？天才是层出不穷的，一个天才老死，会有新的天才出生！
见她心情好起来，沈羡问她，“今天赵耀怎么没来？她不干了？”
“哦，我早上去找她，她还没起，老赵和英子说她昨天累坏了，今天不来了。”
沈羡：“行吧，那一会儿我去给人倒水。”
...
赵耀起来时太阳都升的老高，她看一下家里的挂钟，已经十点了！
她猛地从床上爬起来，“妈妈！你怎么不叫我起床？”
英子赶忙给她倒热水洗漱。
赵耀飞快洗漱完，赵大宝已经把一直热着的早饭端上桌。
“吃饭了。”
这孩子昨天硬是又干了一下午的活，到晚上回来累的饭都不想吃，勉强哄着吃了点，倒在床上就睡过去。
把夫妻俩心疼的不行。
赵耀此时肚子早就咕咕叫，大口大口的吃饭。
一边吃还要一边抱怨，“妈妈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你昨天答应过我，今天会叫我起床的。”
赵大宝：“你妈叫了，但你睡的跟小猪似的，叫不起来。”
“啊？”赵耀疑惑了下，“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和你妈还能骗你吗。”赵大宝给她夹菜，“我昨天想了想，家里需要雇个人干活，一天也是三块钱，包吃，你干不干？我觉得比沈羡那好，不用走那么老远。”
听起来挺好，但赵耀总觉得不太对。
她问，“干什么活啊？”
“就扫扫地，然后擦擦桌子。”
赵耀说不出哪不对，“那...那好吧。”
她今天这么晚都没过去，也许沈羡姐姐不要她干活了呢。
要不就在家里赚钱？好像比去沈羡姐姐那轻松许多。
倒一杯水不累，可一直倒水，跑来跑去，有时候还要回答人的问题就很累了。
吃完饭，她找来抹布，开始擦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