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羡咬牙硬撑，“试试就试试！但你最好把医生叫过来，捅完马上把我送去救治...对了，别捅肾。”
肾很重要。
赵大宝现在心里就一个念头，后悔，他当初为什么要让沈羡跟吴队长去执行任务？为什么就看她没什么研发的兴致想让她出去放放风？
就该把她关在学校里，最好关到死。
“呵呵。”
赵大宝盯着她，一言不发，试图给她心理压力。
寂静的房间里，沈羡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她抓抓头发，“老师...”
“别叫我老师！”
“老赵。”
“别叫我老赵！”
沈羡：...
“我能问一下，因为什么把我关起来吗？”沈羡很疑惑，“因为我打伤人还是因为刀子捅我身上直接断了？”
“你说呢？”
实际上关于沈羡，自从收到电报后，他们已经开了好几次会议。
就在此刻，赵大宝身上就带着窃听装备，他们的每一句话，都会传到另一间办公室，那里面有好几个人在从这些话中分析沈羡。
沈羡叹气，不说话了。
僵持一个多小时，赵大宝恨铁不成钢的骂她，“现在你倒是能耐了。”然后便出去，换了一个面容温和的中年人进来。
“沈羡同志，你好，我来询问一下情况，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好的。”
“别怕啊，之前老赵经常在我们面前夸你，你研发的东西我们也都听说过，那个炖煮锅，我们还在老赵家用过呢。”
他开始拉家常。
说了一阵，他清清嗓子，“现在开始正事。”翻开面前的资料，“上面说你在人贩子中转地方是第一个醒来的，你之前就是清醒的吗？”
沈羡：“不是啊，我当时吃了一顿饭，然后睡着，醒来就在那。”
“能不能详细的描述一下你吃饭前后的状态？”
沈羡想了想，“饭一般，不是特别好吃，但我有点饿...吃完就很困，脑子晕乎乎的...”
中年人又询问几遍当时情形。
另一个房间里，听着她的描述，有人开口，“说谎，她是保持清醒被人贩子带走的。”
这点至关重要。
另一边，再她叙述四五遍之后，中年人放下资料，“你为什么一直打他们的性器官？你是否心里怨恨男人？”
沈羡：“当时情况比较复杂，叔叔你应该也知道，我力气特别大，打别的地方，我怕把人打死。我不恨男人，我不恨任何人，我的心里一直充满阳光。”
“那么，你打掉他们的牙齿又是为什么呢？头部受伤会有生命危险的，比起头，身体不是更好吗？”
沈羡沉默一阵，突然笑了，“哎呀，想不出理由了，可能是他们说话太难听，我一时没忍住吧。”
中年人一愣，接着问，“你这是承认自己在报复？”
“怎么可能？我们无仇无怨的。”
中年人又问了一些她进入那个村子之后的事情，随后突然问，“你是怎么发现他们在饭里下毒的？”
沈羡惊讶，“饭里有毒？好啊！我就说村长怎么那么好心还给我送饭吃，竟然给我下毒...等等，那个给我送饭的婆婆，她怎么样了？”
中年人做出沉痛的模样，“毒素已经损坏她的内脏，她家里正在准备后事了。”
沈羡叹气，“早知道我就不把饭分给她了。”接着不等对方问，“我看她瘦瘦巴巴的，心想，反正我也吃不完，分她一点好了，后来我嫌饭味道难闻，还想送给孩子吃，这大概就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
另一个房间。
“鬼话连篇，听起来好像合情合理，但一分析就知道，没一句真话。”那人看向赵大宝，“你教出来的学生可真不错。”
赵大宝：...
这一场审问没多久，中年人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认为自己的身份是什么？”
沈羡挺直身体，“我是一名军人。”
...
傍晚她刚吃过晚饭，有些困倦的时候，一位三十来岁，眼神狠厉的男人走进来，他极其有压迫性的坐到沈羡对面。
“作为一名军人，你在清醒的情况下，故意被人贩子拐走，在拥有强大的武力压制下，故意打伤三十多人，故意让一位老人吃下有毒的饭菜...你这样的，也配称自己为军人？”
沈羡心里道了一声‘果然’，先来个温和的让她放松警惕，以为自己编出的瞎话通过了，再来一个凶残的，故意揭穿她的谎话，质问她，激怒她，让她在倾泻情绪的时候说出心里话。
如果这人不行，估计还会来个关系好的打感情牌。
沈羡猛地站起来，“我为什么不配？”
“哦？你哪里配得上？你敢说自己不是故意被拐走的吗？你敢说不是故意把人打成太监的吗？那位婆婆跟你有什么仇？就因为你一时气愤，她命都没了！”
“我敢说！我甚至可以发毒誓！假如我有一句谎话，就让赵大宝死无葬身之地！”
另一个房间里，赵大宝一听到这句，猛地站起就要冲过来打死她。
其他人连忙拦住他，“别急别急！”
“放开我，老子跟她拼了！”
“冷静，冷静。”
...
对面的男人沉默了一瞬。
沈羡坐下，“我说的都是真的。”她幽幽的叹气，“如果知道饭里有毒，我绝对不会让别人吃，这是我最后悔的事情。”
之后，男人多次刺激她情绪，她也仿佛被激怒了，几次大吼大叫，然而说出的话跟之前几乎没有差别。
很明显，这一次审讯再次失败。
天亮的时候，沈羡坐着睡着，另一个房间里，几人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要不熬上几天，就不信她不说。”
赵大宝抽着烟，“把她脑子熬坏了呢？数控机床就是她带人研发出来的，她目前在改进的微型计算机也很重要。”
几人忧愁的不行。
“要不是看她研究出那么多东西，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别国派来的特务了。”
赵大宝：“特务还能给你送微型计算机，送数控机床？这些外国都没有，他们研发出来不好好藏起来，给咱们送来，图什么？”
有人翻看审问资料，“我有点怀疑她有反社会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