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子呼哧呼哧直喘气,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楚盐,她刚张嘴。
楚盐:“我本来想讲道理,你偏要骂人对喷,结果你道理讲不明白,喷也喷不过。”
“我...”
“废物。”
“你...”
“就这?”
“你...你不是男人。”
“就这?废物。”
沈羡就靠着四个字,让王婶子气的疯魔似的怒吼着跑了,也成功奠定了楚盐在附近几条街的地位。
楚盐看向吕寡妇,吕寡妇二话不说带着孩子们飞快溜走。
连骂遍几条街无敌手的王婶子都败了,害怕!
许墨倒了水递给楚盐,还在水里加了两勺蜂蜜,“辛苦你了!快喝点水润润嗓子。”
楚盐喝点水,嘴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叭叭,“老许啊,我刚刚太冲动了,没有问你的意见,你要是喜欢那位女士,我这就去把人找回来。”
说完这句,楚盐下意识觉得不好,他刚刚又气又急,一时没忍住直接去沈羡店里下单,也没有详细跟沈羡说明情况。
许墨抬头看他一眼,“沈羡?”
“沈羡是谁?我不认识。”
许墨:...
师生两个对视,一时无语。
“额,老许你忙吧,我回家吃饭了。”
“不是说好在这吃?”许墨拉出楚盐,“我还没谢你呢,今天多亏你,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嗨,小事,你就是抹不开面子。”楚盐很想把嘴缝上。
“换做是你,你怎么做?”许墨若有所指。
对面的沈羡心想,这题她太熟了,之前在杨树坡,五婶不就给她介绍个带着好几个孩子的男人嘛,她怎么做的?直接打断腿。
“如果是我,我就直接说没看上,不喜欢年纪大的。”沈羡噼里啪啦的打字,“王婶子不是爱做媒吗,我就给她提一堆条件,让她去找,三十岁以内,头婚,长得漂亮,有工作,勤快能干,还得对我好,把我当爹一样伺候...”
许墨眼神越来越怪,楚盐都快哭出来,心想,你快憋说了,可嘴不听使唤。
“这种人怎么可能看得上我一个糟老头子?”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啊!”沈羡给他讲,“你知道媒人最讨厌什么样的吗?就是对自己认识不清,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振振有词的,你还得告诉她,女方不能贪图你的钱,你的钱将来都留给你唯一的儿子。”
许墨:“这样不会太无耻了吗?”
“你这样要求,附近媒婆肯定不敢再给你介绍了。毕竟你这么大岁数,没有钱的话,人家图你什么?图你岁数大不洗澡?”
许墨:“我洗澡。”
“比喻,比喻。”
许墨没再问,很显然,这话不是楚盐能说得出来了,因为这样无耻的,他这辈子就认识一个。
“难怪你跟人吵架无往不利。”
原来吵架的终极秘诀就是‘无耻’二字。
但凡要点脸的,都说不出刚刚那番话。
沈羡下线,楚盐终于夺回了嘴的控制权,他悄悄输了口气。
“走了?”
楚盐:...
“坐下吃饭吧。”
楚盐心虚的不得了,一边吃饭一边偷偷观察许墨神色,同时心里不住琢磨怎样解释。
许墨无奈放下筷子,“说吧。”
“老师你不是也经常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那我跟沈羡在一起久了学会她骂人的方法也很正常很合情合理对吧?”楚盐一口气不带标点符号的说出来。
“哦。”许墨没有揭穿他,“我知道了,这回能安心吃饭了吧。”
他心说,几秒钟前,你刚被王婶子骂的还不了口,跑出去一趟,不一会儿回来就像变个人似的把王婶子骂的哭着跑出去。
这叫合情合理?
要不是楚盐的一些动作行为都是他以往的习惯,许墨都要怀疑刚刚那人是沈羡变得了。
吃完饭,楚盐赶紧跑回家,到家第一时间就是找沈羡算账,给她发消息。
知味楼:“我们好像在老许面前暴露了!你个笨蛋,还给老许瞎出主意。”
001:“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只要你死不承认,他又没有证据。你看赵大宝整天胡思乱想,但我只要不承认,他也不能怎么样,再多疑惑都只能憋着。”
知味楼:“好吧,其实,还挺解气的。”
001:“你不要理会她的话,她就是嫉妒咱们,重点是嫉妒我。”
楚盐问她,“为什么是嫉妒你?而不是嫉妒我?”沈羡才更出名吧,很多人都羡慕他有这么个厉害的媳妇。
001:“她之前看我在家不做饭,不洗衣服,不做家务,心里就不痛快。还找我说些乱七八糟的...”
当时王婶子就拉着她,一副苦口婆心为她着想的模样,说做女人要怎么怎么样,在家要勤快,哪能让男人做饭,平时不在家也就算了,回来还不多干点活?
沈羡当即就一句,‘你在教我做事?’把王婶子怼回去。
001:“有些人看到别人日子过得好会羡慕,有些则会嫉妒然后拼命打压想尽一切办法寻找对方身上的‘缺点’,以此来证明自己的优越。”
王婶子就是如此,她在家里很辛苦,一大家子都要她操心,儿子儿媳去上班,她男人万事不管,每天出去跟人吹牛遛鸟,她则要在家里做一大家子的饭,洗衣服,照顾孩子,每天忙得不得闲。
她每天最快乐的时光大概就是忙完活,跟邻居们说人闲话,与邻居一起贬低某家某人,然后听邻居吹捧她日子‘和美’。
这样的女人很多,她们生在新旧交替的时代,周围社会既要她们做个贤妻良母,又要她们跟男人一样撑起半边天。
男人只要正常工作,回家当个甩手掌柜,不出去嫖不出去赌就是个好男人了。
而女人,既要跟男人一样干活,回家又要照顾一家老小,熬过大半辈子,不出差错,别人说起,也只有一句,她是个有福气的,碰上个好男人。
好像嫁给一个正常男人是多么值得称赞骄傲的一件事似的,可这不是做人最基本的要求吗?
沈羡心中有些感悟,但她同时又很清醒,因为知道自己的力量极其渺小,做不了什么,她所能做的也只是尽力研发更多东西。
等国家强大起来,受教育的人越来越多,思想也会渐渐转变。
听了她的想法,楚盐沉默良久,“那刚刚咱们是不是骂的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