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莫振宁他妈就开始喋喋不休的骂他，说他有了女人忘了娘，这还没把人娶进门呢，脾气就这么大，将来这妖精要是真的进了莫家的门，还有她这个婆婆的活路吗？
“妈，就冲你今天闹的这一出，我可能要永远失去她了。”
莫振宁看着自己的母亲，“您终于让您的儿子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现在满意了吗？”
说完就松开搀扶的手。
“你这是什么话？那妖精哪里配得上你？我早就说她跟你根本不是一路人，我给你介绍的那么多好姑娘，哪个不比她强？她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
莫振宁身心俱疲，没有反驳，也没有争辩，只是默默拿出烟，抽出一支点着。
他妈琢磨了一阵，拽着他问，“你说她那么多珍珠哪来的？该不会是你为了讨好她送的吧？你长这么大，从没送过你妈什么礼物，却送她这么多珍贵的珍珠？我说你前几个月出海去干嘛了，是不是去给她买珍珠了？”
莫振宁抽口烟，语气平淡的回答。
“您不是对我所有的财产都一清二楚吗，我如果真的花了这么大一笔钱，您早就找她去了。”
他妈终于发现儿子的疲惫和难过。
“既然你们散了，不如再见见王家的小姑娘？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她是外国留学回来的，特别有本事，长得也漂亮，她家里也疼爱她，娶了她回来，事业和家庭都能添个助力！”
莫振宁继续抽烟，“行啊，您看中谁直接跟对方商量好，我随时可以去领证。”
“真的？”他妈简直惊喜过望！
“真的。”莫振宁扯开自己的领带，松了口气，“这些年我觉得太累了，等娶了王家的大小姐，我就辞去工作，以后专心在家带孩子，当个家庭主夫，偶尔打打小三，应酬一下其他夫人，日子应该也不错。”
他妈脸色变了。
“你什么意思？你堂堂公司总裁要去吃软饭？你以为家庭主妇那么容易呢？这么多年，你爸因为外面的女人给我受了多少气？”她说着就忍不住掉泪，“他在外面找乱七八糟的女人我管两句就跟我生气，现在你也找个小妖精，也来怪我...”
莫振宁知道母亲心里的苦。
正是因为知道，他才一直不想惹母亲生气，想尽可能做好一切，让她开心自豪。
他妈哭的毫无贵夫人气质，眼泪让妆都花了。
“我让你娶个家世好的女人还不是为了你好？你爸在外面可是有好几个私生子，万一他哪天被枕边风哄的把家业都给私生子，你可怎么办？”
莫振宁轻笑，“那就吃软饭好了。”
“你！”
莫振宁扯开衬衫扣子，“妈，如果你一定要让我娶一个你满意的儿媳，那么我就直接辞了总裁的职位。”
“你这是要挟我？你为了她连家里的产业都不在乎了？”
“不是为了她！是为了你。现在选择权在你手里，要么，你不要管我跟谁在一起，我好好工作，一定继承莫家家业，要么，我听你的，你让我娶谁就娶谁，然后我就当个家庭主夫，到时候我就有很多时间陪着您了。”
他妈被他一席话惊在原地。
一时又觉得儿子肯定在吓唬自己，那么多钱，那么大的产业，唾手可得，谁能舍得放弃？
于是她冷笑一声，“好，既然你要听我的，那你就跟小妖精彻底断了，然后娶王家大小姐。”
莫振宁点了下头，抬脚就去开车，他妈坐上车的时候还在想，儿子肯定是装的，他估计敷衍自己几天，又要跟那女人搅和到一起，到时候她就天天去盯着，两人见一次她闹一次。
儿子每次见那个女人都伴随着疲惫的争吵，早晚会厌烦。
就像她对付丈夫的小三一样，吵闹次数多了，丈夫对喜爱的小三也会冷淡下来。
...
隔天，莫振宁她妈约了王家夫人一起出去玩，还没等她化好妆选好衣服出门，就接到丈夫的电话。
对方劈头盖脸就是责怪。
“看看你教的好儿子！今天突然要辞职，撂挑子不干，真以为公司离了他就要破产？还跟我甩脸子，都怪你，平时就惯着他，养得他任性妄为！”
莫振宁他妈：？？？
她满脑子都是问号，不能相信，更不能理解，儿子真的辞职了？
她急匆匆跑去公司，却得知儿子已经收拾东西走了，当着董事会的面递交辞呈，然后也不管董事们的脸色如何，说了句‘再会’扭头就走。
她简直要疯了！儿子去哪了？她那个勤奋努力聪明又上进的儿子去哪了？
...
最终，她在一家美容院找到了儿子，儿子正趴在那做全身皮肤护理。
用的都是最好的产业，以及最专业的技师。
脸上还盖着面膜，淡雅的气味跟她平时常用的那款一模一样。
“振...振宁？”
莫振宁爽朗的笑着招手，“妈，你也来护肤？来，正好咱俩说会话。”
他妈在没反应过来时就换上衣服，躺下，脸上盖上同款面膜。
“妈，你有没有推荐的发型师？我想换个发型。对了，下午咱们去逛街吧，我的衣服都是正装，得买些休闲款。”
他又问谁家的下午茶味道好，突然他妈猛地坐起，一巴掌打在他贴着面膜的脸上。
“你疯了吗？”
莫振宁把打歪的面膜贴好。
“这是你选的。”
“我...”他妈气的血压上来，“我以为你是...你怎么能辞职啊？”她扯下自己面膜，拉着儿子手臂，“你耗费多少年才爬上这个位置，现在突然就辞职，对得起你这么多年的努力吗？”
莫振宁躺回去，他想起那只人鱼说过的话。
“妈，你说我努力是为了什么呢？假如我辛辛苦苦工作到六十岁，然后终于能退休，想出去旅游，却没有个好身体，想吃点什么，衰老的味觉也尝不出滋味，我还能做什么？”
“你...”
“像你一样每天盯着孩子，让他按照我的想法生活？重复我的人生？”
莫振宁：“如果我出身贫寒，需要努力才能满足一切需求，那自然要好好工作，可我已经有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了，我还这么辛苦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