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被吓得差点跳起来,沈羡睁开眼,“咦,唐阮阮呢?”
“你、你说二号吗?”
“你是几号?”
这人长得十分不起眼,暗黄色的皮肤,眼睛不大,身材消瘦。
“我、我、我是三号。”
沈羡:我是这么大的项目吗?跟踪我还要三个人轮班的。
“哦,你早上吃了没?”
“吃了,2号去吃饭了,换我来。”
楚盐招呼两人,“来吃饭吧,一会儿粥就凉了。”
“既然唐阮阮不在,你就过来再吃吧。”
“这...不好吧。”
沈羡:“没事,进来喝完热粥吧。”
喝了一晚热乎乎的白米粥,三号看楚盐的眼神顿时惊为天人,连个普普通通的白粥都能这么好喝。
...
白天两人四处转转,或是就干脆在家里椅子上瘫着。
转眼假期过去,分别时,沈羡再三提醒,“记得写故事,记得啊,一百万字。”
楚盐这两天听她念叨好几遍,此时再也忍不住质问她,“你不是有吗?为什么还要我写?”
“哎呀,那本我都快背下来了,没新鲜感。”
楚盐:...
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老色批?
在沈羡‘苦苦哀求’,尤其是昨天晚上在床上时她就一直念叨,楚盐到底松口,“我只能试一试,但肯定写不了那么多。”
“没事没事,重质不重量。”
楚盐:→_→
回到学校,沈羡让助理根据之前的数据再制作两台手机出来,三人没有半点意见,开始忙活起来。
说实话,他们心里都觉得过意不去,才来没多久,也没做什么,沈羡把东西搞出来了,他们就跟着混了个表彰,而且不少人过来打听讨好他们。
好在之前都签署了保密协议,也都知道这玩意的重要性,没有露出半点口风,哪怕是跟家里人,都不曾提起过。
...
这天晚上,楚盐随便吃一口,就坐在桌前盯着‘大块头’,等沈羡的‘电话’。
她说这个时候给自己打。
电话响起,楚盐手脚慌乱的按下接听,沈羡失真又怪异的声音传来,“歪歪歪,是楚盐吗?”
“我是!”
“您好,我这边是京市公安局,根据调查,发现您近期有投机倒把等不良行为,请您尽快来我公安局自首。”
楚盐:...
“歪歪歪,听得见吗?”
“嗯,我没有做坏事。”
“那这样,把您的各项证件、证书、存折、现金等准备好,送过来,我们需要详细核对检查。”
楚盐:→_→
“你又要干嘛?”
沈羡嘿嘿一笑,“我提前帮你训练一下,如果有天你接到这样的电话,千万不要信。”
楚盐被她逗笑,“除了你,谁还有电话,谁会给我打?”
他们两个的电话,是当今世上唯二的两台。
沈羡开始巴拉巴拉说起今天上了什么课,吃了什么饭,碰见谁,全都交代一遍。
楚盐开始还不知道说什么,听她说后,也开始讲讲自己今天的事。
晚上挂断电话时,他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虽然没有见面,可这样说着话,仿佛近在咫尺。
内心两个小人欢呼雀跃。
暴躁小人:‘啊啊啊!我的羡!天下第一!’
另一个小人:‘你说得对。’
暴躁小人:‘我的羡最喜欢我!全天下最喜欢我!’
‘你说得对。’
‘她就为了跟我聊天,研究出这样神器的电话。还说要给我造个不黏锅!’
另一个小人沉默一阵才回答,‘我也要为我的羡做点什么。’
‘做什么呢?做饭给她送去?’
‘不好,太普通,不够感人,而且...’另一个小人突然眼睛发亮,‘我要让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她只爱我!让所有人都听到我们的故事!’
躺在床上的楚盐猛地坐起,他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打开灯,拿出纸笔。
他要写一个关于他和沈羡的爱情,然后去投稿,登上报纸,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天下第一的人,最爱的是他!
...
几天过去,两台手机制作出来,沈羡交给赵大宝,对方检查试用后小心放好。
他抽着烟,“明天法院审理丁持玉的案件,你作为主要人证,得过去一趟。”
“哦,好。”
赵大宝盯着她半晌,“自从丁先生拒绝让她加入你的实验室,就没听你提起过她,我记得...你挺喜欢她的,为什么?”
沈羡没说话,“我...我觉得我做错了。”
她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这是赵大宝第一次在她身上见到这样的表情。
沈羡声音很轻,“我不该邀请她的,这既不尊重法律,也不尊重她。”
最过分的是,她给了丁持玉和她家人一个虚假的希望,让他们不得不自己动手斩断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段时间,沈羡心里一直沉甸甸的,她没有跟任何人说。
赵大宝伸手拍拍她脑袋,“别难过,丁先生特意让我转告你,他们一家都很感谢你。”宁愿背负骂名也要救丁持玉。
“那个人贩子抓住了吗?”
“抓住了。”赵大宝声音冷飕飕的,“这人是个惯犯,吴队长顺藤摸瓜把人找出来,当时正要对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下手。”
“哦,那就好。”
...
隔天,沈羡跟着赵大宝一起去法院,她坐在证人席上,听着公安同志们叙述案情。
案情描述完,法官问她,“请问证人沈羡,刚刚的描述与你现场所见是否属实?”
“属实。”
“你是否还有需要补充?”
“没有。”
接着众人陈词,法官听完,突然问,“沈羡同志,据我所知,你曾经邀请丁持玉加入你的实验室,你是否是因为其年龄幼小不忍心,才做出这样的举动?”
沈羡:“不是。”
有人忍不住哄笑。
法官又问,“那是为什么?因为丁先生的人情吗?”
“不是。”沈羡起身,“我只是觉得,她罪不至死。”
有人控制不住的质问,“凭什么?她可是杀了三口人!三条人命啊!这样的血债,如果不能血尝,那天理何在?”
那人身后的几个亲人顿时跟着一起大喊,“天理何在!”
“就因为她年纪小?难道年纪小杀人就不偿命?”
沈羡冷静的道,“我建议,不把她当做孩子,我们以一个成年人的所作所为来看待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