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丁先生，赵大宝突然拿出个饭盒，扔到桌上，“你的吧？”
沈羡：“不是我的！”
“她名字叫呱呱？啧啧，你这个当母亲的，能不能长点心？哪有给孩子取这名字的？当个小名还行。”
沈羡一言不发，反正只要她死不承认，赵大宝没有证据，就不能拿她怎么样。
“我确实证明不了你跟她的关系，不过...她不好好在自家待着，四处乱跑，还违法犯罪，投机倒把，种种罪名，判个五年不过分。”
沈羡：→_→
“你想怎样？”
“她是人吗？”
“她是不是人我不知道，但你是真的狗。”
这句有些熟悉的话让赵大宝笑出来。
“凑不要脸还在笑？呱呱她把你当朋友，要跟你一起赚钱，中午刚从我这借了十块钱，结果你就是这么对她的？”
沈羡越说越气，恨不得当场打断赵大宝的腿。
赵大宝叹气，“老子就知道，果然是你的孩子，跟你一个德行。她是你养女吧？别的我也不问了，你肯定不会说，不过，她今年四岁了吧，要不要送去上学？不然整天在外面乱跑像什么样子？”
“额，得问问她的想法，而且她可能不会上很久。”
赵大宝又开始愁了，“哪有你这样教孩子的？这么惯着，孩子都长歪了！我去学校给她报个名，明天开始就让她去上学，省的整天想着卖冰棍赚钱。”
...
呱呱得知这个消息时简直晴天霹雳。
“唳～”她控制不住地哀鸣。
赵大宝！我拿你当朋友，你竟然要送我去上学！
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了！再也不是！
沈羡克制住上翘的嘴角，忍住笑安慰她，“你本来不就每天上学吗，现在依然可以去，如果你不想在这上学，就回杨树坡大队。”
在家里当一只特立独行的‘鹅’，她当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不回去，我还没赚到钱呢。不就是上学嘛，我去。”
呱呱心想，反正她已经跟着沈答己听很多课，又看了不少书，她不怕。
...
赵大宝把呱呱送进小学的时候，心情格外舒畅，他还对这个小朋友摆摆手，对方回头凶狠的瞪他一眼。
呱呱去上学没几天，老师就拎着她找到沈羡面前。
她满脸怒容，“沈羡同志，你知道你家孩子在学校做了什么吗？”
沈羡一惊：“她不会把同学吃了吧？”
“什么？”
“不是，我的意思是，她不会打架了吧？”
“没有，比打架更恶劣！”老师气的直喘气，“她竟然帮别的同学写作业，还收钱！一页作业三分钱！她一天帮人写了几十页，收了一块多钱！”
沈羡忍不住称赞道，“不错，无本买卖，一天赚这么多，很棒了。”
“你！”老师瞪大眼，“你这家长怎么回事？就算你是科研人员，为国家做了贡献，也不能这样乱教孩子啊！”
她滔滔不绝的开始训斥，“前一段时间，那个九岁的女孩子，杀了三口人，就是因为家里没教好！你今天不好好教她，将来她没准也会变成杀人犯！”
沈羡面容严肃起来，她以为说到沈羡心坎里，更加激动。
“这事往大了说，就是破坏同学团结，反革命！”
沈羡：“这罪名我家孩子可不敢当，老师要是这么说话，我要找你们校长谈谈了。”
“你找到哪去都一样，你家孩子这么小就能干这样的事，长大不定干什么？”
沈羡当即怒了，“这说明我家孩子天生聪明！她只是帮人写作业，收取一点合理的报酬而已。”
“什么叫合理报酬？这就不合理！”
“谁干活不收钱？老师你干活不收钱吗？那你帮我把饭盒洗了吧，正好我吃完饭懒得洗。”
老师一懵，随即愤怒的指着沈羡，“难怪她不学好，都是跟你这样的家长学的！信不信我去找你们校长举报你？”
沈羡原话奉还，“你找去哪都一样！”
然后老师就被气走了。
呱呱怂怂的垂着头，“爸爸，我给你丢脸了。”
“以后别给同学写作业了。”
“嗯，我再也不写。”
沈羡给她解释，“学习是自己的事，你帮他们把作业写了，他们就会错过最好的学习的时间，这段时间是多少钱都换不回来的，等他们将来长大，就会非常后悔，非常难过，呱呱你忍心让他们将来后悔难过吗？”
呱呱仍然低着头，沈羡蹲下，就发现她面前的地面已经凝聚出一摊小水洼。
“我当不好人。”她哽咽着，“做人太难了。”
这段时间以来接连的挫折，让呱呱的内心开始产生怀疑。
沈羡摸摸她脑袋，怨念道，‘都怪赵大宝，这狗东西不提什么上学，她家崽儿就还跟之前一样快乐。’
“呱呱，爸爸晚上带你去报仇吧！”
呱呱抬起头，“找谁报仇？我们老师吗？虽然她很讨厌，可我不想伤害她...”
沈羡冷笑，“当然是赵大宝！这个混蛋说好跟你做生意，结果把你送进学校！”
“对！”呱呱顿时把所有怒火都转移到赵大宝身上，“都怪他！骗我！”
她那么信任这个新朋友。
沈羡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几句，呱呱顿时嘎嘎嘎大笑。
...
这天晚上，赵大宝如往常一样，很晚才忙完工作回家，晚饭好像已经消化光了，他的胃开始叫嚣着‘饿饿饿’。
快到家门口时，他突然被绊一下，好在他反应还算快，以手撑住旁边的墙壁，稳住身形。
然而他很快就僵住了。
因为他的手，按进了一坨软乎乎、黏糊糊的东西里。
艹！
这不会是...赵大宝疯狂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谁能把屎拉到墙上？还拉这么高？
他一点点把手挪动面前，轻轻嗅了下，太好了，只是泥！
赵大宝松口气，正要往前走，突然停住，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他感觉...面前有块看不见的石头，他如果走，肯定还会被绊。
赵大宝突然蹲下，用沾满泥的脏兮兮的手去抓，然后他听到一声急促的呼吸，有什么东西飞快跑开。
他作势从地上捡起什么，喊一声，“呱呱，你钱掉了。”
呱呱赶紧摸兜，“没有掉！”
赵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