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答己接过钱数一遍，沈羡又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们说。”
“好好好！”那人想想，“我想给孩子买一条好看的裤子，开春他就要去工厂上班了，这不是嫌他妈做的不好看嘛。”
头发稀疏的中年人絮絮叨叨，“你说现在这孩子，他妈做的衣服又结实又耐穿，非说什么不新，明明都是新衣服，哪里不新了？就是惯得，以前全家就一套体面衣服，谁出门谁穿...”
沈羡问，“你儿子多高？胖瘦？”
“他啊，有一点点胖，比我高的多，一米八多的大个子...”
旁边妇女回一句，“他穿二尺八的腰围，长点没关系，回来我能给他改。”
沈羡：怪不得不去商场买，二尺八那可不是有点胖了。
“成，我要是看到就帮您带过来。”
“好好。”
旁边沈答己拿笔记下，两人去下一家。
不一会儿货就全都送完，沈答己从没有这么轻松过，他只要站在一旁清点一下钱和货，再记录下人别的需求就行了。
本来一天的工作，一上午就被搞定。
“妈妈，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了。”
他要找一个厉害能干一点的合作伙伴，才能轻松一些。
沈羡：“既然下午没事，妈妈带你去开发一下新的生意。”
两人回家吃顿饭，沈羡又买了一堆苹果，全都装进袋子，然后背着麻袋出门，找到个人多热闹的地方一坐。
有眼睛尖的，一下就看出她背的是怕冻的东西，飞快跑过来。
“你这卖的什么？”
“苹果！”
“苹果？”
沈羡示意一下沈答己，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苹果，“看到没，全都是这么大，这么红，这么新鲜的。”
沈答己又掏出个纸壳，上面写着一袋两斤，三块五不讲价。
有人吸气，“那不一块七毛五一斤了？咋这么贵？肉也才一块多点。买你这两斤苹果，还不如买三斤肉呢。”
沈羡：“就这个价，买就交钱，数量不多，欲购从速啊！”
很快就有人掏钱，“给我四斤！”
旁边沈答己收钱，沈羡拿出两袋递过去。
对方掂量掂量，觉得重量差不多，就赶紧拿衣服裹上，生怕冻坏了。
“你这重量都是称好的吗？不会缺斤短两吧？”
沈羡：“您要是不信可以拿秤当场称重，缺一两，我赔你一斤。”
有人飞快跑回家拿秤，还有的直接交钱，“我也要四斤。”
等那拿秤的回来，苹果都快卖光了，那人急了，“还有吗？”
沈羡掏出一袋递给他，他称一下重量，发现两斤刚刚好，每个苹果大小都差不多，均匀的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有看了半天的人问，“你这苹果咋都一模一样？”
沈羡：“不是我的苹果都一模一样，是把一样大小的都挑出来一起，都得在机器上过称，重量不够的都甩到下一品级，我这可是最高品级的苹果，不然能卖这么贵吗？”
众人啧啧称奇。
“连苹果都分三六九等了。”
沈羡：“那您说，不一样的苹果卖您一个价钱，您能乐意吗？”
“那是！”
沈答己眼睁睁看着背出来的一大麻袋苹果全都卖光了，有人来的晚还拉着沈羡不放，“还有吗？啥时候还有？”
“这说不好，像这种品级的苹果，一出来，全都争抢着要，我好不容易才抢到这一袋子货，就给孩子留一个尝尝味。”
“我家就住附近，你下次还来这边卖啊！到时候吆喝一声，我就出来。”
沈羡：“好好好，大家都回去吧，下次抢到货我还来。”
...
回去的路上，沈羡问，“看到没？只要你的货物稀缺，根本不需要挨家挨户送货上门，随便找个人多的地方，很快就能卖光，不比你挨家送轻松？”
沈答己：“那我以后不送货了吗？”
沈羡：“也不是，你只是需要打开思路，不要将自己局限在一个送货行业。”
沈答己沉思。
“不要觉得多费一点时间没关系，你的时间也要加在成本里，如果一件事哪怕利润不菲，但消耗的时间太多，你也要考虑一下值不值得。”
沈答己抬头看着妈妈，“妈妈，想不到你这么会做生意。”
沈羡感叹一声，“想当年，我也曾是个优秀的中间商，掌控了全村的经济命脉...全村年轻人结婚，用的都是我卖出去的布。”
“哇！”他听不太懂，但觉得好厉害。“妈妈，什么是中间商？”
“额...就是帮助一些人解决他们遇到的问题，服务行业，让每一处货物正好对接到需要的人手里。”
沈答己：听起来好厉害！
“妈妈，那我也要当中间商！”
沈羡：“咳咳，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学习，不要舍本逐末，没有知识，你只能赚点辛苦钱，有了知识，你才能明白自己最想要什么。”
“妈妈你放心，我都记住啦。”
母子俩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许墨正在家里。
他一眼扫到麻袋，和里面厚厚的被子，“你又弄到苹果出去卖了？”
沈羡避开他的视线，“老许啊，你吃了吗？”说着把沈答己兜里的苹果掏出来递过去，“尝尝，可甜了。”
许墨没接，“你可真行。”抢孩子的吃的。
沈羡又还给沈答己，“你去玩吧。”
“嗯。”
他拿着苹果去洗洗，然后用刀切成几瓣，给几人一人送一瓣，才去写作业。
厅里，许墨按了按太阳穴，“过些日子，我有个人要来，想找你弄点吃的，水果、肉类、其他种类多多益善。”
沈羡嘿嘿笑着凑过去，“老许啊，什么人要这么隆重的招待？难道是...女孩子？”
许墨：→_→
“是男孩子。”
沈羡顿时丧失兴趣，“有苹果、梨、对了，我房间还有个西瓜。”
“西瓜？”许墨眼神惊疑不定的看着她。
西瓜哪怕是南方，这个时节也没有吧？
沈羡：“我在花盆里种的，放在火炕上。”
许墨：“你在骗傻子吗？西瓜喜好疏松、深厚的砂质土壤，花盆里也就种点葱蒜，怎么可能种得了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