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手颤抖的指着破碎的花瓶，“它好好在柜子上，怎么突然掉的？”
钱女士过去看了看，“可能是风吧，或者我之前没放好。”她拿起笤帚开始打扫，怕扎到孩子们，她还仔细检查几遍，以防有遗漏的碎片。
老太太心里犯嘀咕，哪里有什么风，又没开窗，再说花瓶一直在那放着，离柜子边缘还有一小段距离，怎么会突然掉到地上？
钱女士收拾完，她弟妹又拉着她，“大姐，我家三孩子，你都是看着他们长大的，他们咋样你肯定一清二楚，看你喜欢哪个，抱回去，以后他就是你儿子，给你和赵大宝养老送终。”
旁边二儿媳也跟着开口，“我跟大嫂一样的，大姐你只管挑，挑中谁我们都没意见。”
钱女士叹气，挑谁不都一样？都是她嫂子家的孩子，哪怕养大了，也不会真的把她当做亲生母亲。
她哪怕去路边捡一个，都比从娘家抱要好的多。
“妈，我不喜欢小孩儿。”
“怎么能不喜欢孩子呢？你是女人啊！一辈子要是没个孩子，你的一生都不完整，没个孩子，你活着有什么意思？挣下的家业给谁？”
猫猫不高兴了。
她决定要给这个大放厥词的老女人一点教训。
绕到对方身后，用力抓一下她的头发。
“啊！”老太太头上一阵刺痛，转身看去，身后却空荡荡的，“刚刚...好像有人抓我头发。”
四花：不是人哦，是猫猫。
钱女士：“妈，哪有人啊，几个孩子都在一边看电视呢。”
“真的有！”老太太摸着脑袋，刚刚那一下，真的就像是有人抓了她头发。
“哎呀，妈你别捣乱，咱们这说正事呢。”
不止钱女士觉得她妈在作妖，两个儿媳也觉得她是故意的。
她们可是特意商量好多天，一定要让大姑姐答应抱养她们的孩子。
老太太心里七上八下，神情恍惚，也没心思管儿媳妇说什么了。
两个弟妹不住的劝说，钱女士不肯应，她心里明镜似的，本来就谁都想来占点便宜，她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要是真抱个孩子来，只怕这房子、这家里的一切，都要被人霸占去。
说了半天，两人见老太太不帮忙，暗暗给她使眼色。
老太太正要开口，突然头皮刺痛，又被‘人’抓了下头发！
她猛地回头看去，仍然不是孙子玩闹，没有人！
“妈，你咋了？”
“妈，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钱女士担忧的起身，“我扶您去医院看看？”
俩儿媳却不想去医院，“哎呀，没什么事，妈就是岁数大了，人一上了岁数不就这样嘛。”
去医院虽说不用掏钱，可她们却要在一旁伺候着，老太太事多，总是变着法指使她们。
她们倒想让大姑姐去伺候，不过人家是重要科研人员，有工作的，忙得很。
老太太浑身发软，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之前不是说有一片住宅区里就闹什么大仙了吗？
那一片的人天天吃不好睡不安稳，总是有人半夜敲窗，家里东西无缘无故消失，总之，她当时听着都觉得渗人。
那片地方是哪来着？
等等！老太太猛然想起，赵大宝家好像就在那附近。
该不会是...她看向自己的女儿，心里恐惧又愤怒，指着女儿鼻子便骂道，“你个不要脸的，还没结婚就跟人家睡了？”
钱女士一脸懵，“您说什么呢？”
“你还装！”老太太上前厮打她，“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个贱皮子，就那么缺男人？”
两个弟妹在一旁看热闹，同时心里念叨，‘呵呵，可不是缺男人嘛，素了半辈子，好不容易碰到个男人，那还不跟老房子烧火似的？’
‘就知道大姑姐装的跟个正经人似的，其实心里不定多想要男人呢！’
‘没准除了赵大宝，她还跟过别的男人，只是没人知道。’
‘也许还偷过人呢！’
老太太把钱女士打懵了，她突然站在那不动，任由母亲打，等老太天停下，才问，“您打够了吗？”
“你！你还不跪下认错？”
“我哪里错了？”
“你没结婚就跟人家不清不楚的...”
钱女士反问，“您亲眼看到了？”
“我...”
“您亲眼看到我跟赵大宝躺一个床上了？还是您看到我光着身子在他家里了？”
“你要不要脸？”老太太啐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贱骨头！”
钱女士怒极反笑，“对，您当初就该我把掐死，这些年靠您两个好儿子肯定也能让您过上好日子。”
“你...你以为我是靠你才过上好日子的？都是你两个弟弟勤快，我才能在家享福，你一个外嫁女，要不是这些年我照顾你，能有你今天？”
她话音刚落，头发又被拽了一下。
这次身后的两个儿媳都清晰的看到空无一物的地方，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抓了一下头发。
她们吓得顿时后退几步，“什么玩意！”
“啊！”老太太这次不敢回头看了，她吓得脸色惨白，指着钱女士，“都怪你！都怪你把那个大仙给带回来了！”
钱女士却没有如往常一样解释或是劝说，她只静静的说，“那您把我杀了吧。”
“你！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一想到这点，老太太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往外跑。
而她两个儿媳，早在发现不对的时候就拉着自己孩子飞快跑出去，一直跑出楼道，跑到大街上，明耀的太阳照到身上，才感觉到一丝温暖。
她们对视一眼，“妈...妈会不会有事啊？”
大儿媳嘴唇蠕动两下，“这也怪不得我们吧，都怪大姑姐，不知在哪招惹了脏东西，连妈都被她害了。”
二儿媳恨的不行，“还当她是什么好人，肯定是背地里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才粘上脏东西，不然...”
话音刚落，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扫过她的小腿，那种毛茸茸的触感...像是什么动物的尾巴。
可地上空荡荡的，连股风都没有，只有她的腿。
“啊！”
二儿媳发出恐怖的尖叫。
没一会儿，大儿媳也感觉到什么，跟着叫起来，两人什么都顾不得，拉着孩子就往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