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肌肤触感温润,像是一块好玉。
沈羡可以对天发誓,刚刚是手自己动的,手部肌肉非正常收缩,她脑子里绝对没有动任何念头。
她略有些不舍的把手拿开,把楚盐扣子扣好,对方还要按她的脑袋,可惜没按动。
好不容易把人送回家,沈羡去上课。
看到正在看书的许老师时,她突然想起许裴像谁了!
两人眉眼特别像,不过许裴有一点点婴儿肥,嘴角总是上翘,看起来暖一点。
而许老师脸颊消瘦,还有点法令纹,因此看上去更严肃。
在她观察许老师的时候,对方也在观察她。
“你身上有酒味,但是自己没喝酒,中午跟不止一个男人一起吃饭?看到我的时候,你回忆起某个人,我跟他有相似的地方?”
许老师绕着她转了几圈,“国营饭店,回来的路上跟某个男人有亲密接触。”
沈羡:老师你说实话,是不是跟踪我了?
当然,她是无论如何不会承认的。
“老师你别开玩笑,我今年才十五岁呢,怎么可能跟男人有亲密接触。”
许老师嗤笑一声,从她衣服拉链上捏起一小段细细的蓝色毛线。
沈羡还想挣扎,“女孩子也有穿蓝色毛衣的!”
许老师把毛线放到她眼前,“仔细看。”
她瞪大眼睛看了一遍,还是没看出什么,不就有两个弯吗。
“这个弯的弧度和长度,应该是毛衣躯体位置,领子和袖子一般会织的更加细密,弯的弧度和长度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也不能证明有亲密接触啊。”
许老师把毛线扔掉,用帕子擦擦手,“如果你的衣领处拉链紧紧挨到男人胸前位置不算亲密接触的话,那就当我说错了吧。”
沈羡:_(3∠?)_
大佬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今天的沈羡格外乖巧。
直到上完课,面对十几页的作业题时,沈羡才想起自己遗忘了什么。
她有点紧张的问,“大...许老师啊,我今天碰到一个人,叫许裴,长得跟你有点像,你认识吗?”
许老师沉思一阵,“我确实有个侄子叫许裴,也许是他吧。”
“什么叫也许是他吧,你不想见见侄子吗?”
“那是我侄子,又不是我儿子,见什么?”许老师少见多怪的看她一眼,“不信你去问他,看他敢不敢来见我。”
沈羡拿着作业回家了,大佬不想见就不见呗,反正是别人的家事。
没想到第二天楚盐就带着许裴找上门来。
两个昨天喝了假酒醉的说胡话的男人好像完全不记得昨天说过的话。
许裴提了一袋苹果,约莫有十几个,正是从楚盐那买的。
“那个,沈姑娘,麻烦你件事,我听楚盐说你认识牛棚那些人,能不能帮我把苹果送给许墨老先生。”
“他是你...”
“堂叔,我爷爷和他爸爸是亲兄弟。”许裴有些为难,“你把东西给他就行,不用说是我给的。”
这回沈羡是完全压制不住好奇心了。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他?反正牛棚在村子边缘,你说路过,也不会有人追究的。”
许裴连连摇头,“我是偷偷来的,被我爸和我爷爷知道我跟他来往,就回不去家了。”
“既然你不想跟他来往,为什么还要给他送东西呢?这么贵的苹果自己留着吃不香吗?”
“这苹果...是我买多了剩下的,就顺手...”对上两人看傻子似的眼神,许裴编不下去了。
他叹口气,“他在这过得还好吗?”
“你觉得能好吗?”
住牛棚,吃糟粮,还要干着最累最脏的活,能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
上次六老头发热,要不是沈羡这有药,他可能都挺不过来。
许裴两眼望向虚空,“你们不知道他做过什么,这个人非常可怕!”他看向沈羡,认真的提醒,“他看上去斯斯文文,其实精神不正常,有很严重的杀人倾向,千万小心。”
沈羡惊了,杀人倾向?他做过什么恐怖的事情吗?
许裴最终还是没有去探望这位叔叔,只把苹果放在沈羡这,拜托她有空给送去,并且再三恳求她不要说出自己的名字。
当晚,沈羡终于写完作业,她拿出日记本,开始写日记。
xx年xx月xx日,晴。
许裴说许老师精神不正常,还有严重杀人倾向。
难道许老师杀过人?应该是未遂,不然早就被枪毙了。
如果真是这样,我只能遗憾的解聘许老师,我的道德底线不允许我接受这样一个人的教导。
哈哈哈哈嗝。
今天那个男人来了,看起来并不记得昨天我占他便宜(划掉)的事了。
为了补偿(划掉)...世界和平,我决定在楚盐出门卖水果的时候跟着,以防吴老山对他做什么。
PS:记得要去揍小混混们一顿,愿世界到处都是爱与真诚。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沈羡带上了苹果。
正要说这是学费。
“许裴让你给我送来的?”
沈羡:...
“你这是什么表情?”许老师皱眉,“这只是基于常识和当前信息的一点推论,也值得你这么惊讶?看来你作业还是不够多。”
在他看来,孩子任何毛病,都是作业太少的缘故。
沈羡:你等着,我马上就解雇你!
她把苹果放下,努力摆出威严面孔,“许老师,你是不是有精神病?还有严重杀人倾向?”
“许裴跟你说的?如果解剖了自己父母的遗体算是精神病和杀人倾向的话,那就是吧。”
“啥?解剖?活着解剖?”
“遗体,耳朵用不到可以捐给需要的人。”
自从某次从沈羡这听到这种句式,许墨觉得这句话用来骂人特别合适。
“没了?”
许墨盯着她,“还有什么?解剖了自己父母的遗体,让他们泉下难安,这还不够吗?”
“就这?”
周围几个老人都震惊了,怎么也没想到跟这么个狠角色一起生活十多年。
然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在沈丫头看来,这都不算什么吗?
“不是做生化实验,人体试验,杀人未遂,谋害等等?”
听到这一连串的词,徐月容头皮发麻,“丫、丫头,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他们平时从没教过这些啊。
难道是老许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