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双眼难得有些放空。
“你说什么?什么电机?发什么机?”
“我说我要造一台发电机,可以烧柴油的。”沈羡挠挠头,“唉,我本来打算先搞个电饭锅、热水器、电热毯之类的,可这些都需要电,所以,先造个发电机吧。”
他伸手一指门口,“我教不了你了,滚吧。”
“别啊,老师你特别全能,还有国外生活的经历,肯定很了解这些吧?这都是改善民生的好东西啊,你回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华夏的百姓生活的更好?”
一向冷静的许墨第一次爆发了,“合着全华夏就让他一个人代表了呗?他需要什么劳动人民就需要什么?你敢不敢把这奉献精神分给你可怜的老师一点?你看看我的头发...自从开始教你,它越来越少,越来越稀...”
沈羡看过去,“哪有啊,这不是挺厚实的,而且您本来发际线就比较高。”
一旁看热闹的徐月容都不忍心了,怕她把老许气坏,连忙把人拉到一边,“有造发电机的时间,还不如跟大队长打听打听什么时候能拉电线。”
也对,大不了她自己出钱拉电线嘛。
沈羡的生活回复往日的平静。
在孙大娘那一共买了两百只兔肉,一百个兔皮,一百块布,全都卖完了,赚的钱大部分都投入到洗衣机上,现在兜里只有几十块。
不过兔肉布料暂时先不卖了,总得给市场一个缓和的时间。
...
这天,五婶突然上门,告诉她沈珍后天结婚。
这边的习俗结婚前一天晚上娘家办喜宴,第二天一早新娘子就跟着接亲的去婆家,男方再办喜宴。
不过以现在各家的条件也就是简单做点菜,请送礼的人吃一顿。
沈羡跟五叔一家早就没什么情分,她随手包了几斤粗粮,等时候差不多才过去。
沈家在杨树破大队也是大家族,来了不少人。
见到她时,沈晴连连招手,让她坐自己旁边。
很快饭菜上齐,周围热闹的吃起来。
沈羡简单吃了点就放下筷子,一旁沈晴也没什么胃口,和她脑袋凑一起小声说话。
“你送了什么?”
“几斤粗粮。”
“噗...”沈晴捂着嘴,“最近怎么没看到你?你要不要跟大队长说说,换个活?”
喂猪的工分实在太少了,而且每年只有半年的活。
“不用,挺好的。”她四处看看,“沈珍怎么不在?”
不会又去搞事了吧?应该不是,这可是她的婚礼,总不至于在自己婚宴上闹事。
“五婶说她在屋里待着呢。”沈晴仍然不能理解沈珍的选择,“你说那个张老五,沈珍看上他什么了?”
沈羡:“可能是图他又老又穷又懒?哦,还丑。”
“沈羡!”沈珍像个背后灵似的幽幽的出现。
把两个正背后念叨她的人吓的差点跳起来。
“珍堂姐,恭喜你啊,祝你和姐夫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沈羡一开口,旁边几个叔叔伯伯都笑了。
“羡丫头会说话啊!”
“哈哈,到底是念过书的,说话好听。”
沈珍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曲,随后很快恢复平静。
她拿过两个杯子,里面倒满了酒,把其中一个递到沈羡面前。
“羡丫头,我之前做了不少错事,我敬你一杯跟你赔罪!”见沈羡没接,她眼中含泪,“羡丫头,我是真的知道做了,明天我就去婆家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一旁有叔伯已经忍不住劝说,“姐妹之间能有多大仇怨。”
“是啊,羡丫头跟珍丫头喝一杯,大喜的日子喝点酒没事。”
沈羡看向两个酒杯,里面都装满了白酒,从表面看不出区别。
她笑着接过两个酒杯...
沈珍楞了下,“这是...”
沈羡把酒杯背到身后,倒换几次,再拿到面前,“小珍姐你选一个吧。”
沈珍:艹!狗东西!
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随手拿了一杯,一饮而尽。
沈羡喝了剩下的那杯。
一杯酒下肚,她脸颊红透了似的,眼睛也呆呆的,不一会儿,整个人趴在桌上,睡着了。
“哈哈,小丫头哪能喝酒啊,这是醉了。”
“五嫂,来看看。”有人叫道。
五婶连忙出来扶起她,骂沈珍,“你这丫头,非要跟羡丫头喝酒,她才多大。”
沈珍面色露出愧疚神色,“妈,你快扶她到屋里睡一会儿,等一会儿散席了再送她回去。”
五婶心情紧张的搀扶着沈羡进了屋子,一直到最里面的房间。
此时房间里的床上躺着个衣着破旧的老男人。
男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怪味,相貌丑陋一口黄牙,大概是喝醉了,抱着酒瓶呼噜着。
五婶嫌恶的看他一眼,就要把沈羡放到床上。
谁知刚刚全部重量都压在她身上的沈羡突然站直了身体。
不等她叫出声,对着她吹了一股白色粉末。
五婶很快晕过去,沈羡屏住呼吸把她拖到床上,自己则大摇大摆的找个干净的房间躺到床上呼呼睡去。
...
沈羡是被一声尖叫吵醒的,她翻了个身扯过被子盖住耳朵,假装没听到。
昨天作业写到凌晨三点,今天一整天都很困倦。
都怪许魔头!
“都怪沈羡!肯定是她干的!”女人尖利的声音在屋子里回响。
她瞪大眼睛看着床上的本该是沈羡的位置变成了她妈...
而她特意叫来见证沈羡堕落的叔伯们则变成了捉奸在床。
院子里乐呵呵的五叔被人叫来,眼前一黑直接晕过去。
“爸,都怪沈羡,肯定是她干的!”沈珍心惊肉跳的搀扶父亲。
然后被她爸一巴掌打的满嘴是血。
沈老五的眼神像是恐怖的凶兽,上前把媳妇拽起来,连着几巴掌过去,五婶醒过来。
她环顾四周,猛地想明白发生了什么,“沈羡!沈羡!是她!”
母女两个都一口咬定是沈羡干的,众人惊疑不定。
有人问起,“你不是扶羡丫头回屋睡一会儿吗?羡丫头呢?”
“对啊,羡丫头呢?”
五婶嚎啕大哭,坐在地上拍着自己大腿,“造孽啊,我本来扶她回屋休息,谁知她往我脸上吹了股白色的烟,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出了这事,让我怎么活啊?我不活了!”
“找着羡丫头了!”有人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