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已经没有谢霄北的身影,沈南意掀开被子,就跑去厅找他。
可谢霄北已经去上班了,她没找到谢霄北,却差点撞到贺毅身上。
贺毅看着她脖子跟脸蛋有些分层的肤色,“你这是……”
沈南意:“你看到谢霄北了吗?”
贺毅听她开口就是谢霄北,有些不耐烦,“搂着睡还不够,睡醒还要粘着?”
沈南意没理他,见谢霄北不在厅,扭头就打电话给他。
刚开完早会的谢霄北看着她的来电,刻意在通话快要被自动挂断的时候接听,接通之后也没有开口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等着沈南意开口。
沈南意咬了咬唇瓣,到底是没他沉得住气,“你昨晚……是不是跟我说什么了?”
谢霄北薄唇轻勾:“哪一句?”
沈南意不跟他拉扯,水艳艳的唇瓣一扯:“你跟我求婚的那句。”
贺毅微顿,缓缓抬头看着她期待中夹杂的三分紧张。
手机那头传来的不是男人的回答,而是轻笑。
在他要把人惹生气时,低沉的嗓音才徐徐透过电波一点点漾开,“所以……结婚吗?”
沈南意握紧手机,呼吸轻了好几重,心跳声就显得更加刺耳,她唇瓣动了好几次,却忽然匆忙挂断了通话。
她整个人靠在柱子上,那双含着春水的眸子亮亮的,又多了几分难得的羞涩。
贺毅昨天看华国的书,看到一句话,它说:这世上真话本就不多,一位女子脸红胜过一大段告白。
他是扛枪恶斗的莽夫,匆匆瞥过,只觉得矫情,这一刻,却好像懂了自己不想懂的含义。
“你身上长蛆了?还没蹭够?”
贺毅粗鲁的打断沈南意的出神。
沈南意哼了声:“我不跟你计较。”
贺毅微顿,招惹她:“女人太上赶着,没男人会珍惜。”
沈南意:“你嫉妒我。”
“你当谁都稀罕姓谢的。”贺毅话锋一转,“你身上这颜色,倒是他妈够独特的,怎么?你要演变色龙?”
沈南意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颜色还没有完全褪掉,爱美的心一下子就上来了,脸色陡变,转身就要跑回卧室。
贺毅拎住她的后衣领,把人拽回来:“早就看到了,跑什么?”
沈南意皱眉要让他松开手,却在回头时见他看着自己领口处,鼻血冒了出来,“啪”的一下打开他的手,拔高音调:“你往哪儿看呢!”
她打的那一下,是打在贺毅的手背,下手有点重,他手背上都能看出两根指印。
这点痛感原本对于贺毅来说,跟挠痒痒差不多,但他却眼前一黑,倒在沈南意面前。
沈南意一愣,然后就抿唇用脚踢了踢他的胳膊:“碰瓷是不是?”
“你好歹也是清莱老大,躺地上你像话吗?”
“你起不起来?不起来我就走了。”
沈南意见他没动静,就真的要上楼,但走了两阶台阶后她发现了不对,连忙跑回来,蹲下身,摇晃贺毅的胳膊:“贺毅!贺毅!”
“你怎么了?”
“贺毅,你醒醒。”
可无论她怎么摇晃,地上躺着的男人都没有反应。
沈南意连忙喊叫佣人把他抬上车,她匆匆换了件衣服,便跑下来跟去了医院。
贺毅刚到医院就醒了,他起身要从病床上下来,正在给他做检查的医生按住他,“检查还没做完,躺着别动。”
贺毅不耐烦的扯掉胸膛上的仪器,“我没事。”
站在一旁的沈南意连忙过来:“你别胡闹了,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
贺毅坐起身,还是赶走了医生,跟沈南意说:“最近没睡好而已,瞎检查什么,你看我这个体格,像是生病的样子吗?”
沈南意皱眉,“你是人又不是能一直运转的机器,怎么就不会生病了?”
她没好气道:“你不光会生病,还会死呢,你说神奇不神奇?”
贺毅咧嘴笑,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把人扯到自己赤裸健硕的胸膛前,“我要是哪天活不成了,就带你一起死,华国有个说法叫……殉情?”
沈南意骂他:“神经病。”
贺毅似笑非笑,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不正经的问她:“手感怎么样?我这身材跟姓谢的比怎么样?”
沈南意要抽回手,没成功,“就那样。”
贺毅眯眼,警告,“说实话,再敢敷衍老子,就弄死你。”
沈南意想抽他巴掌,但是没这个胆子,抿抿唇,半天才说:“……你肌肉更大块,谢霄北线条更好。”
这个回答,贺毅并不满意,“你倒是会给他找面子。”
沈南意不服气:“我说的是事实,肌肉感要正正好好,才好看,你这样弄那么大块,跟一拳就能把人揍死一样,看起来就像是会家暴的那种。”
贺毅冷笑,“乱、伦你都不怕,你怕家暴?”
沈南意瞪眼:“你胡说八道什么。”
贺毅:“你不是叫谢霄北哥哥?他是会下蛋吗?你成天哥哥哥哥,哥哥什么?”
沈南意看着一身腱子肉的贺毅说出这么有喜感的话,没忍住,笑出声:“你,贺,你,贺毅你,你有病啊。”
贺毅冷着脸,“傻子。”
沈南意轻哼一声:“你有毛病,我叫他什么,要你管。”
贺毅嗤笑:“现在也这么叫我。”
沈南意坐下:“干什么?你也要下蛋?”
贺毅威胁她:“叫不出来,还想跟贺家攀关系?”
沈南意瞪他,怎么都叫不出口,贺毅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非让她叫,沈南意唇瓣动了半天,才含糊不清的从唇瓣里挤出一声:“……哥……”
她刚喊出口一个音,身后的脚步声就是一顿,沈南意莫名后背一凉,回头,就对上谢霄北如同深渊般的眼眸。
沈南意眼皮一跳,匆忙站起身:“我刚……”
她以为谢霄北会甩手离开,但他非但没有,还缓步朝沈南意走了过来,在贺毅的注视下,倾身、弯腰,一记轻吻就落在沈南意的唇上。
沈南意睫毛轻眨:“?”
贺毅看着谢霄北这宣示主权一般的行为,嗤笑一声。
谢霄北大掌摸了摸沈南意的面颊,看向贺毅:“大舅哥也在,不如做我们婚礼那天的证婚人?”
谢霄北轻描淡写,将他按死在伦理的关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