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诧异的看向跟自己声音同时响起的谢霄北:“为什么?”
这是个多好攀关系的机会。
可谢霄北已经有了主意,并不打算去。
贺毅靠在椅背上,“姓谢的,你什么意思?”
事情按照他谢霄北的谋算在走,他这边跟老头子已经敲定好了时间,他现在说不去了?
沈南意好看的眉头紧锁,起身,要跟谢霄北单独谈谈。
谢霄北八风不动的坐在那里,在她怒色渐起时,缓缓站起身,走在她后面去了书房。
钱公主看着离开的两人,朝贺毅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道:“别生气,保持心情平和,南意不会辜负你好意的。”
偌大的厅内,除了不远处做清洁的佣人,这片谈话的地方,只剩下陈韫、钱公主和贺毅。
她压着嗓子说悄悄话,是在防备谁,一目了然。
前天是十五号,是钱公主自己定下要夫妻同房的日子,但前天她说在香山别墅有事儿,跟陈韫商量要推迟两天。
这是他们婚后从没有过的事情。
陈韫饮着茶水,眼神晦暗的看着快要贴在贺毅身上的钱公主,数秒钟后起身,手掌握着钱公主的胳膊,把人拽到了院子里。
钱公主拍开他的手,“你捏疼我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在里面说?我这还有事儿呢。”
前天她就第二次看到贺毅吐血了,这家伙长得人高马大的,生病了也跟普通人一样脆弱。
陈韫睨着她,在她频频朝落地窗内的贺毅看去时,缓缓开口道:“看上他了?”
钱公主一顿:“啊?”
陈韫:“贺毅。”
钱公主狐疑的抬起头看他,然后反应过来,“你觉得我看上了贺老板?”
陈韫淡声:“不是?”
钱公主是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性子,直接说:“不是啊。”
陈韫审视的打量她。
钱公主任凭他打量,很认真的模样,说:“我爱的人不是贺毅。”
在提到“我爱的人”时,一向粗鲁大大咧咧的人眼睛里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光亮,让人无法忽略,无从忽略。
陈韫眸色微深,避开她让人心乱的视线。
钱公主凑近一步,高跟鞋抵在他的皮鞋上,“你难道是因为我前天没按照约定跟你睡觉,来找我兴师问罪?还是你觉得我没跟你说,跟贺毅睡了?”
她说话间,湿热的呼吸从下方扑在他面颊上,陈韫微微侧了侧脸,但这个举动有些躲避,他似有所察,又将头转过来,居高临下的睨着面前的女人。
钱公主看着他的反应挑眉,“所以,要补上吗?在这里?”
陈韫呼吸微顿,说了句:“不知羞耻。”
钱公主撇嘴,余光却看到二楼,陡然被推到窗边的谢霄北,她没了跟陈韫打嘴仗的兴趣,兴致勃勃的踮着脚尖朝楼上看。
陈韫顺着她的视线瞥了眼,面色不善的把窥视人家私密事的钱公主拽走。
钱公主遗憾的抿唇,“你这个人一点不知道趴墙角的乐趣。”
陈韫冷着脸,他这辈子也做不出这么出格没修养的事情,真是让她失望了。
彼时的别墅二楼。
沈南意搞不明白为什么谢霄北坚持不去攀这个关系,在他站在窗边捏着香烟要打火时,夺了他的烟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把人按在窗边,板着小脸,“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理由?
谢霄北淡声问她:“沈南意,贺毅为什么肯给你这个面子?”
沈南意水润的唇瓣抿起。
她不说,谢霄北替她说:“贺老的这层关系,多少商界泰斗都攀不上,他就这么随随便便送到你面前。”
他说:“我谢霄北往上走的每一步,都不需要靠你去出卖色相,懂吗?”
沈南意仰头,“你就非要在这么好的机会面前,因为你无聊的自尊心而耽误是不是?”
她说:“我就不信你做生意这么多年,就一直是站着就把合同跟人家谈了。”
自尊心太强的人,创不了业。
谢霄北眸色深幽,似流淌沉寂了千百年的暗河,“意意,这不一样。”
他有他的坚持,可沈南意怎么都不愿意他放弃这样好的机会,“如果我非要你去呢?”
他今天不去,就不单单是错过了一次机会,更是驳了贺老的面子。
谢霄北沉默良久。
沈南意威胁他:“你要是不去,我就带着孩子离开这里。”
谢霄北剑眉拧起,“胡闹。”
沈南意梗着脖子跟他犟:“我不管这些,我也不管贺毅有没有其他目的,我只知道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在他要开口时,被沈南意伸手抵住唇瓣,“我先说,我知道你早晚有一天会站到高处不再被人掣肘,但是你现在就是依旧被程家阻碍……我就直说了,人人都慕强,我既然要做情妇,为什么要给一个受窝囊气的金主做情妇?你再不成功,我真的该换人了。”
谢霄北拉下她的手,眸色深深的看着她许久,沈南意没躲闪的同他对视。
半晌,谢霄北理了理袖口,淡声:“情妇?你这样大言不惭不知分寸的情妇,你当谁都肯要。”
沈南意瞪他:“那你到底去不去?”
谢霄北整理袖口的动作缓缓停下,深沉视线落在她脸上,“过来吻我。”
沈南意:“?”
她没动作,谢霄北长臂一伸,就把人拽了过来,修长的大掌按住她的后颈,半分不温柔的甚至有些凶狠的,吻上她水润的唇瓣。
沈南意察觉到他又想要咬她,眉头一蹙,就率先重重的咬下去。
锋利的齿尖刺入他削薄的唇瓣,血腥味顷刻之间蔓延,她还故意吮吸他被咬破的下唇,让刺疼越加清晰深刻。
本该温存的吻,却在此刻满是炽热呼吸纠缠的争强斗狠。
谢霄北喉咙里溢出一声浅笑,在她还要不知轻重继续蹂躏他唇瓣时,男人大掌扣住她纤细脖颈,他哑声:“再乱来,让你肿着P股去吃饭。”
沈南意轻哼一声,又顿住:“你……答应去了?”
谢霄北松开扣住她脖颈的大掌,理了理她凌乱的发丝,眸色很深:“沈南意,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你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