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霄北唇角勾起,按住要离开的她,侧眸:“为什么没拆穿我?”
沈南意等了这么久,早就困了,懒洋洋的回他:“可能,看你只能乖乖躺在我身下挺有趣的吧。”
这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能那么玩弄他。
这对于沈南意来说,是个挺不错的体验。
本来还想要再玩几次的。
没想到,今天就那么撞破了。
谢霄北看出她眼底的遗憾,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股难言的邪火,如同仲夏干燥柴火堆倏然之间自燃,烧的浓烈。
“还想玩吗?”他淡声问。
更像是一种心知肚明的邀请。
有些困意的沈南意眨眨眼睛,看向他的腿,“可我最近比较能接受你不能动的样子。”
谢霄北笑了。
沈南意以为他答应了,脑中已经构建出了一副荒唐靡乱的画面,男人却吻了吻她的眼尾:“去睡吧。”
沈南意:“……”
“你这是诈骗。”
把她兴致勾起来,却轻轻放下。
谢霄北倒不是故意戏耍她,只是沈小姐要求高,他这几日连轴转,加之一条腿不受力,真玩起来,怕是要……
损害男性的尊严。
事情总是最怕对比,而沈南意最有对比的长期数据。
索性,便钓着她的胃口。
可偏生她是知道怎么磋磨报复他的,在他洗澡的间隙,慵懒趴在柔软的床榻之上,柔顺的长发自然散开着,浓密乌黑仿若黑藻。
谢霄北没听到浴室外有动静,只当她睡着了。
穿着宽大睡袍的男人推开浴室的门,线条流畅的肌肉线条上还有没完全擦干的水珠,顺着胸膛慢条斯理的划过,如同他擦拭短发的动作一般优雅。
水珠深入腰腹间睡袍的面料里,主卧昏黄灯光下,谢霄北擦拭短发的动作顿下,眸色幽沉。
床边的沈南意翘着纤细匀称的小腿,拐杖贴身,小腿缠绕。
葱白指尖抚摸着拐杖顶部。
她明明什么出格的事情都还没做,但偏生,谢霄北就是从脑海中把所有龌龊都过了一个遍。
在她抚摸着拐杖,在脖颈锁骨之间逗留流连时,谢霄北仿佛看到有人,在侵占只属于他的领地。
雄性天生就有极强的领地意识,他危险的靠近,像是要撕、裂、入侵者。
沈南意看到他来了,媚眼如丝的哼唧两声,人就钻到了被子。
方才被她把玩的拐杖,被无情的丢在一旁。
谢霄北眸色沉沉,压在她身上,在她要抗拒时,大掌牢牢将她手腕按在头顶,“凌晨一点不睡觉,在这里发、骚?”
沈南意下巴轻抬,“自娱自乐你也要管?”
谢霄北气笑了,一口咬在她脖颈上。
沈南意吃疼,想打他,却被他牢牢钳制着,只能痛呼:“谢霄北,你属狗的吗?”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阴恻恻的响起:“我的地方,只有我能碰,记住了吗?”
沈南意觉得他这个人好没道理,“怎么就成你的地方了?你,唔。”
他咬的更重了一些,在浓重的夜色里,像是吞噬人血的妖魔,他还在问:“记住了吗?”
沈南意:“这是我的身体。”
凭什么听他的?
谢霄北不跟她扯这些,不许就是不许,没有任何多余的道理。
“再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让你一辈子挂在我身上。”
他眸色漆黑,手掌捏着她纤细的脖颈,字字都是警告。
沈南意被咬的皮肤生疼,起唇就要跟他犟嘴,被男人阴恻恻的目光骇住,力量悬殊,到底是没吭声。
夜色如墨,寂静深幽。
半晌,沈南意挣扎了一下被按着的手腕:“还不松开,我困了,要睡觉。”
午夜折腾这么一出,她还睡觉?
谢霄北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睡袍的衣带处:“继续。”
不是要玩么。
沈南意手指拽着他的衣带,含着春水般的眸子对上他深邃眼眸,望见他眼底不易察觉的疲态,贝齿咬了下唇瓣,松开手,“我困了,不继续。”
谢霄北眸色深深,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她撇过去的小脸扳过来,“弄个拐杖,就满足了?”
沈南意烦他了,掀开他的手,整个人都钻到被子里,“要你管。”
死装。
累了就说累了。
沈南意蒙着被子没有睡意,身后也没有了动静,她狐疑的试探性的翻了一个身,从被子里面探出脑袋。
对上的是他已经沉睡的俊脸。
他该是很累,都没有搂着她,就那么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秋夜渐凉的深夜里,沈南意仔细望着他熟睡的模样,六年,他变了许多,又好像同那年与她厮混时,没什么两样。
沈南意不知道在谢霄北心中究竟是怎么定义他们之间关系的。
藕断丝连的前任?
亦或者是为他生下孩子的情妇。
她无数次的想要听谢霄北说爱她,可即使他们做尽相爱的事情,他也一次没说过。
沈南意手指缓缓描绘着他的眉眼。
见过她一面的搭讪男,都会无耻的说爱上她了。
“……可你,总也不说,哥哥……”
你从不说爱我。
——
翌日。
沈南意昨晚睡得太晚,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谢霄北早已经去上班,她揉着因为太晚睡而昏昏涨涨的脑袋。
门口小谢依来敲门找她,奶声奶气的告诉她:“卫姐姐来看你和宝宝。”
卫姐姐?
沈南意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她说的是谁。
揉着凌乱发丝的沈南意见她站在门口没跑进来,冲她招了招手。
小谢依犹豫了一下,急急就跑过来,扑到她怀里,“沈南意~”
沈南意摸了摸她的头发,轻笑,“依依,以后叫弟弟吧,你也是小宝宝,这样怎么知道叫的是谁呢。”
放下心结后,沈南意有些自责前段时间对她的疏忽。
让本就敏感的小谢依变得畏首畏尾。
小丫头仰起头看她,眼睛亮晶晶的:“好。”
沈南意亲了亲她,柔声跟她说:“弟弟生病了,所以我的精力很难跟以前一样到家就陪着你,但是依依仍然是家里的小公主,好吗?”
小谢依似懂非懂的点头,脆生生道:“依依跟你一起陪弟弟。”
沈南意:“真乖。”
两人下楼时,安澜正在逗弄小倾城。
小倾城睁着那遗传自母亲的漂亮眼睛,像是个安静的小天使。
安澜:“这孩子,真漂亮。”
沈南意笑:“我生的嘛。”
安澜被她的话逗笑,“没有北爷的功劳吗?”
这孩子,是在父母本就优越的容貌上,又经过一番仔细挑拣长成的。
长大后,不知道要好看成什么样子。
沈南意独占功劳,“没有啊,我生的。”
安澜轻笑,“你生的你生的,这不是连姓都随你了,你还不满足?”
沈南意眨眨眼睛,这点上……
“勉强算是满意吧。”
安澜把自己的礼物拿出来,“给两个孩子买的礼物。”
是一对小金锁。
既然是送礼物,自然不能只给一个孩子买。
沈南意看着重量不轻的金锁:“现在金价不便宜,你怎么还买这么贵重的礼物。”
安澜给小倾城和小谢依分别戴上:“图个吉利。”
她在孩子身上,一直很舍得花钱。
安澜轻轻捏了捏小谢依的脸颊:“弟弟好看,我们依依也很漂亮。”
被夸的小丫头亲昵的把脸颊藏到沈南意怀里。
只要沈南意给她回应,她的眼睛就亮晶晶的。
程峰会来,是谁都没想到的事情。
两个小时前路边的惊鸿一瞥,他就让人查到了香山别墅。
如果说两个小时前,程峰要找的是一张有些相似的容颜,那在查到香山别墅的时候,他死寂着被蒸烤的魂魄,就开始在火上起舞。
沈南意听到佣人的汇报程峰来访,猛然一顿,一室的欢声笑语也戛然而止。
沈南意猛然看向安澜:“你们……碰上了?”
安澜摇头。
沈南意松了一口气:“不是奔着你来的就好,你先去楼上,等他走了我再叫你下来。”
沈南意让谢依陪她上去。
小谢依乖巧的拉着安澜的手朝楼上走。
程峰进来时,沈南意把怀里的小倾城也交给佣人照顾,生怕疯子发疯起来会殃及到孩子。
轮椅上的程峰被推入厅,眼神便将周遭搜寻了一圈:“她呢。”
虽然安澜说没碰上过程峰,但此刻沈南意的神经依旧紧绷起来:“程少找谁?”
程峰的视线在她脸上划过,尖锐而阴鸷,“安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