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进宫殿时,谢润脑子里已经预设好了遇到危险往哪处躲了。

    景王也是一愣,还处在听到刺的惊讶之中。

    骤然听到谢润的话,才反应过来,起身从身后的侍卫手上拔出剑。

    寒光剑影从谢润眼前闪过。

    景王嘱咐道:“你带丫头躲着,没事别乱走!”

    说罢,人就出去了。

    谢润看出景王是有功夫在身的,便不再管他,二话不说拎着裙摆就往后面躲。

    隐约间看到有个人持刀冲向皇帝。

    又被一把横出来的长剑给挡了……

    人群太混乱了,谢润躲在角落里偷偷挠手。

    太痒了!

    没过一会,就听到皇帝带着悲伤和愤怒的喊声:“叫太医,快叫太医!”

    “桑桑,你可千万莫要出事。你出事了,朕还怎么活?”

    ……

    一旁的谢润心想,皇帝的嗓门听起来中气十足,估摸着还能再活个十年二十年的。

    淡桃听了,紧张道:“主子,难道这刺杀是朝着宸贵妃娘娘来的?”

    宸贵妃名陆采桑,小字桑桑。

    谢润悄悄摇头,安静的等着这场闹剧结束。

    一直沉默的紫湖忽然道:“主子,吴庶妃身上有千雪香的味道。”

    谢润一惊,看了她一眼,“你确定?”

    “奴婢确定!”

    “其实第一次就闻到了,只味道淡,不太确定。刚刚趁乱,奴婢特意和吴庶妃撞了一下,确定她身上有千雪香的味道。”

    谢润:“原来是安王……”

    有点惊讶,但又在意料之中。

    肃王妃动景王的子嗣,其实也相当于给其他王爷提了个醒。

    只要在景王的子嗣上做文章,就能断了景王的争储之路。

    谢润担忧的也没问题。

    如今是莲侍妾肚子里的那个,接着就是她的儿子。

    皇帝没出事,宫里的哄乱只是一时的。

    只宸贵妃出事了。

    中毒!

    太医来的时候,已经回天乏术,宸贵妃最后凄惨的倒在皇帝怀里。

    临死前扯着皇帝的手,说思念八皇子、以及她那个没出世的皇儿,满满的不甘心和遗恨。

    其实就是想让皇帝给她报仇。

    谢润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了皇后。

    只有皇后会用轻而易举的把手伸到宴会宸贵妃的饮食里,也只有皇后想看到宸贵妃死的如此凄惨。

    天子大怒,景王安王等人跪伏一地。

    皇帝夺了景王手上的剑,怒道:“朕要亲手杀了那个贱人!”

    谢润一颗心突突的跳。

    景王和安王一同起身劝解皇帝。

    “父皇,宸贵妃娘娘不幸中毒是一事,刺埋伏想要刺杀又是一桩!”

    “当务之急是清缴刺杀之人,再慢慢查下毒之人!”

    皇帝发了会脾气,就听了两个儿子的劝。

    毕竟他的性命比宸贵妃更重要。

    “罢了罢了,听你们的就是!”

    “老五!下毒一事朕就交给你了!若查出是哪个贱人下手,朕必定让她陪葬!”

    皇帝喊话喊的咬牙切齿。

    “老六!你带人去查刺的事情,朕倒想知道,是谁想要朕的命?!”

    两个王爷同时领命。

    皇帝在众人的保护下退了出去。

    临走前看了眼跪在一旁的三皇子,没忍住抬脚踹了他肩膀一脚:“没用的东西!”

    卫王摔倒在地,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倒是卫王这一摔,露出了跪在他身后的柔贵妃。

    谢润刚好看到柔贵妃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正是对着宸贵妃离开的方向。

    她错了,其实后宫多的是女人盼着宸贵妃死。

    皇宫这场戏,真是精彩。

    对比起来,景王府真是逊色多了。

    折腾到亥时末,谢润才见到景王。

    景王匆匆赶来,以为会见到谢润被吓的惨白的模样,谁知道她倒挺镇定的。

    还有心情在炉子旁烤火。

    只是走近才发现谢润的一双手又红又肿,连脸上都有些痕迹了。

    他皱眉道:“这是怎么了?”

    淡桃快要哭了,“王爷,主子和梁侧妃更衣回来,手忽然就泛痒,一直止不住,只有烤火才能好受些。”

    “如今短短时间,竟然已经痒到脸上……若是一不小心留个疤,主子的脸可就毁了。”

    谢润淡然道:“紫湖说可能净手的水里放了生漆,引起不适……好好修养就好了。”

    景王想握谢润的手,被谢润给躲了。

    “王爷,这东西可厉害了,沾染一点就浑身痒的不行。”谢润笑道:“妾身都怀疑是有人故意恶作剧,就是想让妾身吃点苦头。”

    毕竟若往水里多加点生漆,谢润可能全身都得过敏,那才难受。

    如今这点痒,可见水里加的东西不多。

    当然,这东西有味,加多了也容易被发现。

    只这手段,怎么看都像是只想让谢润吃点苦头,有点儿戏。

    景王拍了拍她的肩膀,沉声道:“你放心,本王必然不会让你白受了委屈。”

    谢润又问:“听闻有人刺杀?陛下可有大碍?”

    “无碍。”

    谢润装作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景王笑着看她演戏。

    上了马车,谢润轻轻靠在景王肩头。

    车内沉寂半晌,景王缓缓开腔:“绥岁就没有想问本王的?”

    谢润:“想,但妾身不敢乱问,毕竟今日之事,处处涉及皇家隐秘。”

    “若能说的,王爷应该会告诉妾身。妾身还是不问些蠢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