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五问,王爷您和谢侧妃可要亲自去听听?”

    景王垂眸思索片刻,“那便去听听吧。”

    说着,把手上的玉佩丢给一旁的紫湖。

    紫湖一脸茫然。

    景王:“五公子喜欢,你继续陪他玩。”

    紫湖行礼应是。

    余光瞥到站在门口的谢润,景王淡然道:“一起去听听吧。”

    景王笑的意味深长:“本王倒是好奇,她还能咬出谁。”

    谢润:“……”

    谢润一开始以为荆五出手,月枝必然会如实以告。

    可如今听景王话的意思,是月枝还会攀咬上其他人?

    难道,景王知道些什么?

    谢润安静的跟着景王一起去了偏房。

    才到门口,就被景王的手臂拦了一下,接着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一抬眸,就看到里间床上躺着的半死不活的月枝。

    她刚用脖子碰了刀口,这会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白布,上面渗开一片血迹。

    发丝凌乱,眉眼苍白,两眼无神,像是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折磨。

    莫说谢润,就连身后跟着的淡桃和小纾都被吓了一跳。

    十安公公连忙道:“王爷、谢侧妃,您不如在门口听着,别被屋里的血污之气给冲撞了。”

    景王微微颔首,问屋里的荆五:“招了吗?”

    荆五看向月枝。

    月枝被他看的浑身颤栗,连忙战战兢兢道:“我招,我招……我什么都招。”

    她眼底霎时被恐惧弥漫,浑身不自觉的发抖。

    “让我去死吧、让我去死……”

    荆五冷声道:“你若老实招待,自然能得个痛快。若不老实,便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月枝嗓音都哑了,近乎绝望喊道:“不是碎瓷指使我的。”

    “是平安!是安侍妾屋里的平安!”

    谢润登时睁大眼睛,眼底滑过惊愕。

    这个答案,是她怎么也没想过的!

    她第一反应就是景王刚刚说的话应验了。

    谢润第一时间把目光投向景王,果然就看到景王面上一派淡定。

    似乎对此早有预料,不见半点惊讶。

    景王余光瞥了眼十安公公,十安公公便已经派人去请平安。

    荆五冷声问道:“证据呢?”

    月枝道:“我给五公子打水的桶底下有个小夹层,里面被塞了两张一千两的银票!”

    在场的人听着都是一惊。

    都不用景王吩咐,早有人去搜找。

    月枝断断续续道:“平安是半个月前找的我,正巧那日休假回家,她半路扯着我进了云角巷,跟我说了武哥和碎瓷的私情,又说有法子帮我解决碎瓷,只等我的回复。”

    “七日前,我受不了碎瓷和武哥在我面前恩爱,借故回家,其实是在云角巷约见平安,应下她的要求。”

    “她给了我两张一千两的银票,我坐地起价,不但要求她帮我对付碎瓷,还要求她主子想法子让我嫁给武哥,她应下了!”

    “我两次休假时间春山院里的人都知道!”

    月枝肯定道:“一定有人见过我出现在云角巷附近!”

    荆五审过的案子不少,如今思路很清晰,“你说的这些并不足以证明什么。”

    “而且平安要你谋害五公子,这对平安和安侍妾有何好处?”

    月枝:“平安说四公子天生不足,导致王爷厌恶她主子。”

    “若是五公子病弱不休,就不会显得她主子照顾不好四公子。”

    “连带着李庶妃院子里的端敏郡主,好似也是平安下的药……”

    见荆五等人不信。

    月枝咬牙,丢出个重要信息。

    “我们有契书!”

    契书?!

    众人满心惊愕。

    这年头,谋害人的事情还要结契书了?!

    荆五立刻问道:“在哪?”

    月枝说着说着,眼泪就顺着眼眶滑落,“我给自己缝制了一套嫁衣……那契书就藏在嫁衣里。”

    “这契书是我威胁平安写的,上面有我们二人的手印。”

    月枝道:“我已经全部坦白,只求一死。”

    她唇瓣蠕动:“如果可以……求求你别毁了那件嫁衣,让我穿着嫁衣去死。”

    “起码在梦里,我可以嫁给武哥……”

    荆五不见半点动容,只问道:“事情被揭发时,你为何要咬死碎瓷?死活不肯说出背后之人?”

    月枝原本已经气息奄奄,听到碎瓷二字,体内像是被瞬间注入一股精气神。

    她双眼通红,恨恨道:“事情败露,我难逃一死,便是不死,以后也只能苟且偷生的活着!”

    “我有今日,都是因为碎瓷不要脸勾引了武哥!”

    “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她一起!”

    月枝怒意太盛,面容尚有几分狰狞,喉间忽然就吐出一口血。

    脖颈间的白纱布霎时被染红。

    她还在满脸偏执阴沉的在诅咒,“是碎瓷那个贱人害我至此,我就算是做鬼,也绝不会放过她!”

    月枝嘴里不断有辱骂之词,竟是有些失去理智的模样。

    骂着骂着,月枝嘴里的血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