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倒是知道,却不知道月枝和碎瓷之间的矛盾。

    这事情竟卡在两个丫头这里,无法审下去了。

    万琳琅跪在地上,替自己的丫头求情:“王爷,月枝说话咄咄逼人,可见是个强势惯了的人,又怎么会受碎瓷威胁?”

    “碎瓷的性子是我院子里最软弱的一个,她平日连底下小丫头都弹压不住,如何敢做出谋害五公子的事情?”

    万琳琅苦笑道:“若奴婢真对五公子心怀不轨,也绝不会派碎瓷这个软弱丫头去。”

    “否则东山事发,只需用一点刑罚,这丫头就是个守不住的……”

    一直憋着坏的方媛儿可算是找到机会。

    她笑道:“既然你敢这般谋划,怕是早做了舍弃这丫头的准备,又怎么会怕这丫头经不住罚反咬你一口?”

    万琳琅向来敏锐,早发现今日入春山院,方媛儿和她身边的人都恹恹的。

    一向气焰嚣张的秋露都不见踪迹。

    心里隐约猜到方媛儿怕也惹了事。

    她冷哼一声:“方侧妃这般说,可是自己做惯了,颇有经验?”

    方媛儿不接她的招,笑道:“你向来是不安分的,如今连着安分了好几个月,只怕早在暗中筹谋今日了吧?”

    万琳琅看见方媛儿这张脸,就恨得牙痒痒。

    “方侧妃一口咬定是我要害五公子,莫非这事是你暗中嫁祸的?”

    方媛儿轻笑一声:“看你的戏我要是不积极,那才真是有问题。”

    王妃在一旁听着,小幅度的打了个哈欠。

    她瞥向景王,“王爷,此事怕还得您来定夺。”

    景王也烦。

    审个后院的事,竟比刑部案子还繁琐。

    他起身道:“不用审了!”

    众人皆是一惊。

    景王这样子,分明是十分不悦。

    景王冷漠道:“既然掰扯不清,只怕两人都有罪责,那就干脆一起罚了!”

    碎瓷挣扎着求饶,月枝虽然嘴上也在求饶。

    但谢润看得出,她更多的分明是得意。

    谢润起身:“王爷,若两人都罚,难免有一人被冤枉。妾身有个主意,王爷可否一听?”

    景王:“说。”

    谢润浅笑盈盈:“月枝如此爱慕赵武,只怕赵武自幼对她就颇为照顾。”

    月瑶悄悄点头:“月枝自来春山院伺候,一直都在炫耀她大哥对她有多好。”

    “奴婢也是从她的言语行事上,察觉出她对她兄长的感情的。”

    月枝恨恨的看着月瑶。

    她是真没想到平日里看着胆小畏缩的月瑶,竟然心底藏了这么多事。

    倒是她错了眼!

    谢润笑道:“月枝和碎瓷都和赵武关系密切,想来谁也没有赵武了解她们二人。”

    “以赵武对这两人的熟悉程度,必然知道谁在说谎!”

    “既然如此,王爷不如给赵武一个机会?”

    “这两人中,赵武信任谁,妾身便替那人向王爷求个情,只处罚另一人便行。”

    景王稍作思索,就知道谢润心里的算盘。

    暗道谢润深谙人心,竟想出这戳心窝的法子。

    景王毫不犹豫的应下:“听你的!”

    谢润又道:“既然王爷已经做了桩好事,不如好事做到底,再给赵武选中的人赐婚?”

    景王深深的看了眼谢润,只觉的面前的谢润浑身都在冒坏水。

    可他却半点不厌恶,反倒有些喜欢。

    心机只要不用在害人上,景王只会喜欢和欣赏,而不会介意。

    他大手一挥:“准了!”

    赵武骤然得到救一人的机会,也许还能得王爷赐婚,整个人也显得很懵。

    月枝最先反应过来,扯着赵武的哭叫道:“武哥,我们自幼一处长大,你是最了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