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只问:“谁是碎瓷?”

    站在万琳琅身后的碎瓷战战兢兢的走出来,面色雪白一片。

    “回王妃,奴婢是碎瓷。”

    李妈妈上前代为询问:“五日前末时一刻,你在何处?”

    碎瓷浑身一紧,头皮发麻:“奴婢,奴婢在绣月阁。”

    李妈妈顿时沉下脸,“既然把你喊来这里问话,你就老老实实答的好,若撒谎被查出来,就只能大刑伺候了!”

    碎瓷被吓的跪在地上,“奴婢,奴婢……奴婢在飞鹤亭。”

    万琳琅垂着眼眸,眸光沉沉的看着碎瓷。

    李妈妈继续问道:“这个时间点,各院主子都在午睡,飞鹤亭距离绣月阁有段距离,你没事跑那去干什么?”

    “可有谁同你在飞鹤亭?”

    碎瓷咬唇,“没、没有。”

    “奴婢奉主子的命令去陆侍妾的清风阁拿花样子,路过了飞鹤亭,便在那乘凉了片刻。”

    万琳琅低声道:“是前些时日奴婢想给莲侍妾的孩子绣肚兜,想要个新鲜的花样子,陆侍妾说她有。”

    “故而第二日便遣了碎瓷去拿。”

    李妈妈笑道:“万主子可有让碎瓷去见什么人?”

    万琳琅肯定道:“没有!”

    “可有人说曾看见碎瓷和春山院的月枝在飞鹤亭密谋了半个时辰,期间还起了争执。”

    “听闻月枝还被碎瓷扇了一巴掌,离开的时候是捂着脸哭的?”

    碎瓷猛地抬头,下意识否认道:“不,奴婢没有扇她!”

    李妈妈反应很快,立即问道:“也就是说你承认是在飞鹤亭见过月枝了?”

    李妈妈轻哼一声:“刚刚还不老实!”

    幸亏她足智多谋,用话诓出了碎瓷的实话。

    王妃看了眼景王:“王爷,这般问太费时了,不如直接用刑?”

    王妃已经在这拖拉一个时辰了,只觉满身疲惫,实在不想再和一个丫鬟废话下去。

    景王也正有此意,刚要应下,碎瓷就已然承受不住,大哭道:“奴婢说,奴婢全都坦白!”

    “奴婢是在五日前的末时一刻见过月枝,但奴婢没有扇她,只是和她起了几句争执。”

    李妈妈顺势问道:“你何时与月枝相识?又因何起的争执?”

    碎瓷边哭边道:“奴婢,奴婢月前和门廊上的小厮赵武互生情意,有日去看赵武时被月枝发现,才知道赵武竟是月枝的哥哥。”

    “月枝不喜奴婢与她哥哥来往,威胁奴婢要把事情告诉家中父母,奴婢害怕,才和她争执了几句。”

    “最后奴婢给了月枝一个金镯子,才安抚好月枝。”

    “这话倒是和月谣的话都对上了。”李妈妈点着头,“只是你是万侍妾身边的丫鬟,竟然做出私相授受的事情,这事怕不能轻饶。”

    碎瓷接连磕头,“求王爷王妃饶命!”

    “奴婢不敢了,奴婢真的不敢了!”

    王妃才问:“万侍妾,月枝和赵武的私情,你可知道?”

    万琳琅恭恭敬敬行礼:“奴婢半点不知。”

    碎瓷抹着眼泪道:“奴婢知道这事不光彩,并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莫说主子,整个绣月阁的姐妹都不知晓。”

    李妈妈轻哼一声,“亏你还知道点廉耻!”

    碎瓷眼泪流的更厉害了。

    李妈妈又问:“月枝,你还不老实坦白?!”

    “是谁让你在五公子的水里加木薯粉的?!”

    月枝身上已经有不少伤,明显是经过一轮审问的。

    如今听到李妈妈的话,只低着头,声音肯定道:“李妈妈,奴婢没有在五公子的水里加木薯粉!”

    “奴婢没做过的事情,奴婢绝不认!”

    她态度坚定,倒真的一副无辜模样。

    谢润轻声道:“如此,只怕要把月枝的家人带来一起审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