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侧妃如今反口就说没有定罪,未免也把我等当傻子了?便是方侧妃得王爷宠爱,也不能如此颠倒黑白吧?”

    “还是说,在方侧妃的眼里,五公子的安康也比不过一个丫鬟重要?”

    要论有宠有子嗣,可不止方媛儿一人有。

    如今被害的五公子生母谢侧妃,论宠爱和子嗣,半点不输方媛儿!

    李庶妃既然是王妃的人,总要在关键时刻站出来,替王妃说一些不好说的话。

    方媛儿心一点点下沉。

    她并不怕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但却不能一人对上所有人。

    还是为了一个丫鬟。

    不值当!

    眨眼间,方媛儿就有了主意,笑道:“李妹妹说的也有理,证据摆在面前,秋露确实不无辜。”

    “既然如此,我就先将她交给王妃处置。只盼王妃好歹饶她一命,待我日后洗清冤屈,也别冤死了好人。”

    王妃笑了笑,颇有深意道:“自然。”

    方媛儿说完,就要离开。

    忽然就见景王大步走近,身后跟着十安公公和荆五,面上喜怒难辨。

    房内人接连行礼。

    景王越过众人,径直上前走到谢润身边。

    他抬手扶起谢润:“听说陶陶出事了,现在如何了?”

    方媛儿正低着头行礼,一听到这话,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有种不祥的预感。

    谢润起身,并没有借机哭诉,而是平声静气道:“幸而发现的及时,陶陶尚无大碍。”

    “那就好。”景王刚说完这句话,话音一转,视线落在王妃身上,“现在审到哪了?”

    王妃似笑非笑的瞥了眼下方的方媛儿:“五公子奶娘的膳食里被人连着添了几日何首乌。大厨房的人说,只有方侧妃身边的秋露有这个机会。”

    “后听荷又带人在秋露房间里搜出了个荷包,里面装着何首乌粉末,罪证确凿。”

    “可方侧妃直喊冤枉,死活不肯认罪。”

    说到这,王妃顿了顿,含笑看着景王,略带几分讥讽:“说是王爷必会相信她,不会使她受委屈。”

    “妾身不知王爷心意,便只让她回去禁足,等王爷回来断案。”

    “如今王爷来的也巧,想来您见微知著、洞察秋毫,必然能还方侧妃一个清白?”

    王妃一贯不爱掺和王府后院的争夺,甚少如今日这般一口气说这么多废话。

    表明是在夸景王,其实话里话外都透着嘲讽和不满,暗暗指责他骄纵了方侧妃。

    景王劈头盖脸迎来这一顿,脸色怎么能好?

    只这么多年了,王妃一直都是这个性子。

    面上看着和和气气,万事不上心,但若真招惹了她,莫说景王,皇帝面前她都敢阴阳怪气的回话。

    这些年柔贵妃每次磨搓王妃,自己也势必吃一肚子气,也从未占过便宜。

    景王不宠爱王妃也是有理由的。

    只是他难道还能因为王妃说了几句话,就休了她?

    休不了,那就捏着鼻子继续过下去吧。

    李妈妈这时也上前行礼,“老奴斗胆说两句,还请王爷准许。”

    景王睨了她一眼,“说。”

    李妈妈一张老脸上霎时被委屈遍布,“自大厨房交给方侧妃管后,秋露这丫头日日仗着方侧妃的势,以检查膳食为由,日日在大厨房连吃带拿,弄的大厨房哀声怨道。”

    “稍微有个不如意,就四处训人,惹的大厨房的人避她如蛇蝎。”

    “尚未找到罪证之前,还在王妃面前叫嚣威胁小丫头,后来还反咬一口,说她若日日下毒,大厨房的人是眼瞎了才没看见,该罚大厨房的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