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敢随意开腔。
紫苏一想到今日的种种,恨不得吃江侧妃的肉,和她的血!
憋了许久的话如泄了闸的洪水。
紫苏:“今日江侧妃不知从哪听说我们主子有身孕的事情,先把我们主子诓了来颂雅院,劈头盖脸就是一番羞辱,又让人端来一碗堕胎药,非得说我家主子肚子里怀的是孽种,要给堕了。”
“我家主子不肯,被强按住灌汤药。主子为了护腹中的胎儿,强行挣脱,摔了药碗。”
紫苏说着,眼底满是恨意的看着江侧妃:“谁知她上来就是一脚踹在我家主子身上,把主子踹向了碎瓷堆里!”
“万主子才说,那碎瓷片锋利无比,一个不慎割在脖子上,今日可真就没了性命!”
别说紫苏了,在场其他人听着这话,都只觉肉痛牙酸,眼前好似能看到那凶险画面。
紫苏委屈哭诉:“幸而我家主子命大,万主子来的也算及时,保住了腹中孩儿。只脸上的伤……大夫说怕是要留一辈子。”
“女子容颜何其重要?我家主子这辈子,就毁在江侧妃手上了!”
“江侧妃如此目中无人、肆意妄为、狠毒至极,只求王妃替我家主子主持公道!”
听完紫苏哭诉的话,王妃眸光越发淡漠。
落在星儿和冬儿身上,只让两人浑身发冷。
“你们是伺候江侧妃的,当时也在场。”王妃淡淡道:“我只问一句,她说的可属实?”
星儿抿唇不语,不敢随意开口。
冬儿一心护着江侧妃,自然开口喊冤。
“冤枉呀!求王妃明鉴,紫苏为了护主,竟向颠倒是非,倒打一耙!”
“哦?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冬儿眼珠子一转,自然不敢和江侧妃一样开口就骂莲侍妾肚子里怀的是孽种。
她只能拐着弯讲:“莲侍妾自入府后,从没伺候过王爷。忽然就有了身孕,谁不生出些许怀疑?”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偏莲侍妾早知自己怀孕,千方百计的瞒着,不肯告诉任何人。”
“我家主子偶然得知,为莲侍妾考量,担心她被污名缠身,也连累的王府名声,才想着帮她堕了孽胎……谁知她不识好歹,死活不肯,非要把这来历不清不楚的孩子落在王爷名下。”
有些话,就算冬儿一心偏帮江侧妃。
说出口后,也觉得离谱到了极致。
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怎么能说服其他人呢?
冬儿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家主子一心为王府和王爷名声着想,一怒之下就和莲侍妾产生了些矛盾,推搡间不小心碰着莲侍妾,才发生今日的意外。”
“意外?!”紫苏又气又恨,眼眶全红了。
“我家主子正躺在床上不知生死,你一句意外就想含糊过去?!”
紫苏咬牙切齿道:“欺人太甚了!”
她紧紧捏着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自己不要冲动,免得有理变无理。
可胸腔气血翻涌,冲的人想呕血。
王妃言简意赅,问的一针见血:“堕胎药是你家主子要灌的?”
冬儿:“……是。”
“莲侍妾是被你家主子一脚踹进碎瓷里伤了脸的?”
冬儿唇瓣蠕动,心跳的十分快,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回王妃,是。”
冬儿还试图挽回:“求王妃明鉴,我家主子固然有错,但也是莲侍妾不敬在先,她种种举止,都是为了王府和王爷……”
“我呸!”紫苏忍无可忍,冲着冬儿呸了一声,“黑心烂肠的贱人,你真和你家主子一般厚颜无耻!”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紫苏索性连带着把前些时候江侧妃做的好事都给抖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