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被拆穿了,韩侍妾怕是吃不了兜着走,谁没事做这蠢事?
可随着‘证据’越来越多,谣言也越传越凶。
“她早不怀晚不怀,偏在传出李侍妾可能怀孕的时候怀了?还‘恰好’抢先一步,得了庶妃之位。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府里的主子娇生惯养,那日她和秋葵从假山滑了一跤,秋葵的脚直接折了,她倒好,半点事都没有。哪个怀孕的人经得起这么折腾?”
“依我看,只怕福运之子不过是个遮掩的借口!肚子里没货,自然是随便折腾!”
“也没看见她孕吐,更不见出来走动,怕就是心虚!”
其实孕吐这事实在是冤枉了韩侍妾。
她为了逼真点,还特意喝了会孕吐的药。
只是既然是谣言,那传这些话的人就会自动忽视这些东西,是怎么夸张怎么传。
因这些谣言,王府后院的人心也开始浮动起来。
王妃替三个庶妃求了恩典,两人今年都不用去参加宫中宴会,只单独带了如意郡主入宫。
谢润又因挺着大肚子不好走动,便每日关在院子里。
这个年就过得格外悠闲。
眨眼间就过了十五元宵。
景王和王妃也算是能喘口气了。
这时后院的谣言已经抑制不住了。
正月十六,小纾带着月牙儿去提膳食,路上忽然听到消息,说方媛儿派人去了珍珠院。
小纾赶忙道:“你快回去告诉主子!”
月牙儿连忙点头,小跑回了春山院。
谢润还坐在房间里看书,隔着窗户就听到月牙儿的声音,“主子,方庶妃让太医去珍珠院给韩庶妃诊脉了!”
谢润手上正捏着块糕点,动作僵在原地。
她把糕点和书一起放下,拿起帕子擦了擦手,语气颇有几分无奈,“她都被禁足了,还能掺和进去?!”
韩侍妾假孕一事酝酿了这么久,就差一个引线引爆。
谢润想过王妃、云庶妃和李侍妾,独独没想过方媛儿。
淡桃帮忙把书收拾好,笑道:“这位本就不是个安分的性子。禁足也不过是王爷要护着她,憋了一段时间,只怕越发脾气大了。”
这倒是谢润没想过的思路。
谢润也跟着笑了,“这么说,她只叫了太医去珍珠院,没亲自打上门,已经算在忍耐了?”
“可不是?好歹还念着禁足呢。”淡桃颇有闲情的和谢润讨论。
说笑间,秋香已经带着钱太医到了珍珠院。
韩侍妾面色沉冷,“方庶妃这是什么意思?!”
秋香温声细语道:“我家主子听说韩主子孕中不适,正好太医替她把完脉,便求了钱太医,让他顺便替韩主子也看一看。”
虽然景王已经说了晋韩侍妾为庶妃,但册封帖和金印没下来,她就还是侍妾。
侍妾是没资格召太医诊脉的。
方媛儿让钱太医过来给韩侍妾诊脉,是给韩侍妾的恩宠,也是体面。
若韩侍妾开口就拒绝,反倒显得她心虚,坐实了她假怀孕的传闻。
可若应下,若真诊断出什么……那才是要命。
红瑙和绿玉都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韩侍妾却只是有些恼怒。
“既然是方姐姐的一番心意,我自不好拒绝。”
“只是方姐姐这般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带人上门,知道的是说方姐姐疼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方姐姐看不得我好过。”
秋香笑吟吟道:“韩主子可真是误会了!”
“我家主子就是个直肠子,喜欢谁就想对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