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征求平安的意见。

    平安无奈道:“……奴婢听主子的就是。”

    平安知道,自家主子这是心虚了。

    主子觉得自己故意设计吉祥,并不无辜,乃是存了坏心。

    一辈子没害过人的安侍妾。

    如今看到吉祥遭了处罚,心中满意了,又总觉得自己害了人,惴惴不安,便想点到为止。

    可这原本就没错呀?

    她们又没故意伤害任何人,只是让做错事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飞絮回到清竹阁,满腹委屈的和李侍妾说了青松院的事。

    李侍妾听了,面上没什么表情。

    飞絮不解,“主子,您不生气吗?”

    “谢庶妃身边的人既然在陆侍妾身上闻到了麝香,那她必然是带了那害人的东西。”

    “如今只是因为找不到罪证,反倒成了我们的诬告?!”

    一想到自家主子要被罚三个月的月例,飞絮气的眼泪都直掉。

    “您是不知道她在正院时有多气人,惯会做可怜姿态,倒好像是我们要害她一样!”

    飞霜端来刚熬好的药,李侍妾抬手接了,举止皆是优雅从容,眉眼淡然。

    她拿着勺子搅了搅,才道:“意料之中的事情。”

    飞絮满肚子要说的话戛然而止。

    她弱弱问道:“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飞霜看了她一眼,主动解释道:“说破天了,咱们手上没证据。”

    “陆侍妾不管是受谁指使,她敢带着麝香日日来清竹院,怕是有自信让人查不到。”

    “若她的清风院查不到赃物,我们也拿不出证据,自然就拿她没办法。”

    飞絮不可置信道:“那我们这是白折腾了一番?!”

    “倒还连累了主子的名声和银钱。”

    亏她当时还那般用心的辩驳。

    “怎么就是白折腾了一番?”李侍妾一口气把碗里的药喝了,苦的她秀眉紧皱。

    飞霜立刻递上蜜枣。

    李侍妾也顺手把碗放进了托盘里面,吃着蜜枣压下那股苦味。

    李侍妾:“好歹以后陆侍妾不会再上门了,这就不是白折腾。”

    飞絮也是恍然大悟。

    她们这么折腾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因为陆侍妾日日登门拜访,扰的人烦不胜烦,还总担心她要害李侍妾的胎吗?

    如今虽然告状不成功,但好歹把隐藏的祸患都给去了。

    飞絮正要说些什么,李侍妾忽然作呕起来。

    两人惊呼道:“主子?!”

    一阵兵荒马乱,惊落了屋檐上的一片雪。

    飞霜满眼心疼,“刚喝下去的药,这会全吐了。”

    飞絮立马道:“莫不是这药有什么问题?”

    飞霜一愣,“这药是我亲自去药房拿的,煎药的时候也是一直盯着,再没过过第二个人的手。”

    李侍妾吐完后,无力的靠在床上,面上竟还是那般苍白。

    她有气无力道:“去叫府医吧。”

    “如今我怀孕的事情已经说出去了,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喊不舒服了。”

    飞絮连忙道:“奴婢这就去。”

    她想着,这次定不能出意外,索性叫两个大夫过来。

    出门时,飞絮听到外面伺候的小丫头们嘀咕。

    “这是怎么回事,陆侍妾都没来了,主子怎么还吐了?”

    “听说不是陆侍妾害的主子。”

    “可主子这样子,也不像是正常孕吐呀?吐的这般厉害,倒是和那谁有点像……”

    “和谁像了?”飞絮冷着脸,走到两个小丫头面前。

    两个小丫头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行礼,“见过飞絮姐姐。”

    飞絮只问道:“你们刚刚说,主子和谁像?”

    小丫头对视了一眼,小心翼翼道:“和、和方庶妃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