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景王这句王妃贤惠,有些阴阳怪气。

    谢润不爱和景王讨论王妃。

    或者说,在她的院子里,她不爱和景王讨论任何其他女人。

    “王爷,您这一路劳累,怕是还没用膳吧?”

    景王:“本王倒是想念你院子里的香露鸽子汤了。这么晚了,吃多了也不克化,再下碗面就行了。”

    “还真是巧。”谢润和景王一起往院子里走,闲话家常,“今日小厨房的火上一直煨着汤。不然一时还不喝不到。”

    香露鸽子汤制作颇为麻烦。

    谢润每次想喝,都要提前一天点菜,等小厨房在火上熬煮半日,才能上桌。

    走着走着,景王的大掌握住谢润的手。

    有大氅遮着,从后面倒看不出一丝端倪,这样隐秘的亲近,着实让人心尖暖洋洋的。

    谢润也敏锐意识到景王的情绪不太好。

    她不爱做解语花,向来不多问。

    到了屋里,谢润帮着景王解开大氅,递给身边的淡桃。

    顺便嘱咐道:“让厨房用冬笋鸡汤下碗面,再盛一碗白露鸽子汤,选几样爽口的小菜。”

    淡桃接了大氅,“是。有新送上来的果子,主子可要尝尝?”

    谢润点了点头,“也好。”

    饭后水果也来点。

    屋内烧着炭炉,一进来就暖洋洋的,连带着景王心中的烦闷都散了许多。

    他往旁边一坐,立刻有丫鬟上了茶。

    景王浅尝了口,余光瞥到旁边白着的白色里衣,笑道:“我何时才能穿上这衣服?”

    谢润脸不红,气不喘,“快了。”

    景王逗她,“快了是多快?”

    谢润:“……也许是三五个月,也许是一年半载。”

    景王:“……”

    两人无言相对,忽然都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谢润忽然哎呦了一声。

    景王挑眉,“怎么了?”

    谢润由淡桃扶着坐在榻上,淡笑道:“孩子刚踢了我一脚。”

    景王沉默片刻,“还在踢你吗?”

    谢润感受了下,“没有。估计是我刚刚笑的太开心了,它也感觉到了。”

    “孩子还能感受到你的开心?”

    “这是自然。”

    谢润认真和景王解释:“我的喜怒哀乐都会影响到它,它若是不开心了,便会动一动。有时开心了也会动一动,不过感觉是不一样的。”

    景王听了没说话,只视线若有若无的扫过谢润的肚子,眼底藏着一丝丝的好奇。

    继大公子和二公子出事后,景王自觉自己子嗣缘浅。

    怕投入感情太深,以后难受,便刻意克制了对几个怀孕的接触。

    他会时常来看望谢润几个,但一般都只问问孩子是否康健,怀孕的人有什么不适或者想要些什么。

    再多的,便不会问了。

    今日约莫是受到皇帝和柔贵妃的双重刺激,景王多问了几句。

    很快,小厨房就送上了餐食。

    景王从下午开始,忙碌了一天,也没吃些什么,这会确实饿了。

    谢润看景王吃的香,也有些意动,“给我也拿副碗筷。”

    淡桃想劝阻,谢润道:“我有分寸。每样只尝尝。”

    淡桃便不再说了,取了碗筷来。

    吃饱喝足后,景王去了浴房沐浴。

    谢润没吃多少,漱了口就由着丫鬟们更衣,在床前走动。

    走着走着,她就有点犯困。

    对淡桃说了句,“我挨不住了,先睡了。你帮我和王爷说一声。”

    淡桃轻声道:“可……这不合规矩呀?”

    她是担心谢润被景王迁怒。

    谢润上下眼皮子打架,懒懒道:“我肚子里好歹怀着王爷的孩子,就不能恃宠而骄一回?”

    说完,人已经滚入被窝里了。

    景王恰巧是这时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