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十安看了眼上首的王妃:“想必王妃那边现在还能找出镯子。”

    既然王妃的玉镯被摔碎了,若王妃这里还有一个玉镯,就只能是宁庶妃那个。

    也能证明珍珠和闻香暗通曲款。

    王妃看了眼自己身边的李妈妈。

    李妈妈立刻着人去库房里找。

    没过一会儿,一个完整昆血玉镯被送了上来。

    李妈妈面容严肃,“王爷,这不是王妃的手镯。王妃的手镯圈内刻了一个字,这个手镯没有……王爷您是知道的。”

    昆血玉手镯被送到景王手上,景王淡扫了眼,“这确实不是王妃的手镯。”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威远侯府买的药,通过章妈妈的手送到了王府内。

    宁庶妃身边的珍珠利用手镯接近王妃身边的闻香,在云侍妾的安胎药里放了大量红花,想要害云侍妾小产,还能嫁祸王妃。

    宁庶妃面白如纸。

    她绞尽脑汁,想要辩驳两句。

    却见十安公公就从袖口掏出一沓纸,恭敬的呈递到景王面前:“王爷,供词都在这,都画押了。”

    宁庶妃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什么东西霎时倒塌。

    她无力喊道:“王爷……”

    就在这时,方媛儿忽然由丫鬟扶着起身,缓缓朝着景王行了一礼。

    “王爷,妾身也有话要说。”

    景王面无表情的接过供词,随意翻看了几页,倒也没露出怒意,只淡然道:“说。”

    方媛儿隐忍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她抬头对上景王的眼神,眼眶霎时染泪,“王爷,妾身上次小产并非偶然,而是被人害了!”

    景王一双眼眸漆黑深沉,锋利的几乎要划伤人。

    方媛儿的心脏跳动急促,她强忍紧张,按照原先计划的缓缓道来。

    “秋兰虽然性子莽撞,但妾身曾多次告诫她安分,她便是真想为妾身出气,也不可能瞒着妾身。”

    她忽然起身走到跪着的珍珠面前,“秋兰所作所为,都是柳妈妈怂恿,可柳妈妈无缘无故,为何要害云侍妾?”

    方媛儿轻笑一声,“妾身便让人去查,正好查到柳妈妈在事发前曾见过一个人……”

    她猛然厉声质问:“珍珠,七月三日戌时一刻,你人在哪?!”

    约莫是见宁庶妃没了指望,又或者是被十安的刑罚被吓软了骨头,珍珠眼泪一个劲的掉,战战兢兢道:“奴婢去见了柳妈妈。是奴婢做的,奴婢都承认了,还求王爷王妃饶命!”

    “奴婢也只是听命行事……”

    “听命行事?!”一股火气从胸口窜起,方媛儿鲜红的指甲刺入掌心,她转身走了两步,反手抽了宁庶妃两巴掌。

    啪啪两声响起,清脆的声响回荡在整个房间。

    上首的景王眉头紧皱,王妃倒是颇有兴致的看戏。

    方媛儿抽爽了,才带着哭腔开口:“这两巴掌,是为我那尚未出世的孩儿讨的!”

    方媛儿望着宁庶妃的眼神,满含怨恨和杀意。

    七夕夜宴,宁庶妃就是这样抽了她两巴掌,又仗着身份让丫鬟当众掌掴她。

    那一刻的羞辱,方媛儿此生都不会忘记。

    一转头,方媛儿娇艳的面颊上又换上委屈和愤恨,“王爷,宁庶妃让妾身帮她办七夕夜宴,就是想借着妾身的手去害如意郡主,打的是一箭双雕的主意。”

    “如意郡主命大,逃了一劫。可妾身福薄,未能护住腹中还没降世的孩儿……如今她又恶毒的谋害云侍妾的孩子。”方媛儿泪如雨下,“这等毒妇,每在后院多待一日,后院的侍妾们就如履薄冰,终日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