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园

    宁侧妃听到景王提起要把二公子抱到王妃院子里养,人差点气晕过去。

    扶着自家妈妈的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王爷他恼了我!他是真的恼了我了!妈妈,我该怎么办?!”

    “瑛儿现在才两岁,还没到记事的时候,王爷要是把瑛儿抱给王妃养,他以后肯定不会记得我,保不准还要和珏儿争世子之位。”

    说话间,宁侧妃好像已经看到以后兄弟相残的景象。

    章妈妈连连安慰,才把宁侧妃给安抚住。

    “不会的,不会的,侧妃您放心。王妃若要抱养孩子,早就抱了,不会等到二公子两岁再来提这件事。”

    “王爷只是心疼二公子,才特意提起这件事敲打您。只要您把两位公子都照顾的妥帖,王爷也找不到话柄,自然不会再提起这茬事。”

    宁侧妃心有畏惧,听了章妈妈的劝,到底是安分了一段时间。

    宁侧妃一安分,自然就不会去找下面侍妾的麻烦。

    谢润也因此过了一段安稳日子。

    昨晚王妃推着景王去方侍妾的院子,景王不知为何并没有去,反而是去了谢润的院子。

    王妃听了这个消息,倒没什么感觉,随口道:“本以为王爷对方侍妾还是有几分宠爱,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李妈妈皱眉道:“王妃,方侍妾受宠情有可原,可奴婢看新来的谢侍妾平平无奇,伺候的次数竟也不比方侍妾少。”

    王妃听了这句话,忍不住笑道:“平平无奇?就凭着谢氏那张脸,怎么也和平平无奇搭不上界。”

    “方氏有江南第一美人的名号,入府奉茶那日,谢氏在她身侧,却也不逊色半分。仅凭这容貌,谁敢说她平平无奇?”

    李妈妈:“可谢氏只是个秀才之女……”

    “秀才之女怎么了?”王妃打断李妈妈的话,“秀才之女,那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正经纳入府中的侍妾。她没有家世和千万家资做依靠,王爷反倒放心宠她!”

    “你可别因此看低了她!也叫府里的人收敛着些,出了事,我一样照规矩罚。”

    花房管事和李妈妈有拐着弯的亲,仗着李妈妈的势,这才敢收了谢润的银子不办事。

    王妃对花房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这是在敲打李妈妈。

    李妈妈恍然大悟,“倒是奴婢油蒙了心。谢氏虽然家世不显,好歹是官家女,也不是方氏一商户女能比的。且娘娘说千万家资……看来王爷心中都有数。”

    府里都有传闻,方侍妾入府是带了百万两银子的嫁妆。

    别人不清楚,王妃确是心知肚明。

    方侍妾确实带了五十万两银子来王府。

    不过不是嫁妆,而是方家攀附王府的敲门砖。

    王爷如今用得上方家,看在那五十万两银子的面上,怎么也不会冷落方侍妾。

    可银子得来的宠爱,总不如因喜欢而宠爱来的纯粹。

    这一点,只怕方侍妾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

    景王来林轩阁时,谢润正好破了那日的棋局。

    一抬头就满脸笑意,迎着夏日夕阳的余晖,娇媚的面容上好似笼罩一层光辉,恍了景王的眼。

    景王胸口的郁气,好似就散了些。

    “一个人下棋也玩的这么开心?”景王姿容落拓,随意坐在榻上。

    玉梨奉上一杯茶,景王端着轻抿了一口,不太喜欢。

    “你这茶……”

    谢润笑道:“这是王妃赏给奴婢的碧螺春。奴婢这里没有好东西,王妃赏赐的就是最好的,便拿出来招待王爷,王爷可别嫌弃。”

    说实话,景王是有些嫌弃的。

    碧螺春也分几等。

    王妃赏赐给谢润的是一等茶,于谢润自然是好东西,但于景王这种只喝的惯极品碧螺春的,那就是难以入口。

    不过看着谢润坦坦荡荡,并不因自己没有好茶招待而惶恐自卑的模样,景王倒生出几分好感。

    对自己的女人,景王从来不小气。

    “正好前些时候有人进献了些极品的信阳毛尖,到时候让十安给你送些来,也免得本王的嘴受苦。”

    谢润不接茬,笑吟吟道:“那奴婢近些时日就好好学习泡茶,到时候泡给王爷喝。”

    景王沉默片刻:“……你茶艺如何?”

    谢润感觉到了羞辱,轻哼一声,“奴婢不善茶艺,不过奴婢可以学嘛~”

    谢润悄悄扯了扯景王的衣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眨了眨,嗓音软的像蜜糖,又带着几分小骄傲。

    “上次的棋局奴婢想出破局之法了,王爷尽可以随便考考奴婢!”

    谢润容貌精致清丽,一双桃花眼不笑时清澈明媚。

    自从伺候了景王,身上多了几分难言的妩媚风情,不经意间流露,最能勾人心魄。

    景王想到方侍妾一出手便是十二两金子的脂粉,谢润这里却连个好茶叶都没有。

    他忽然抬手,“罢了,再去库房多挑些茶给她练练手,免得糟蹋了本王的好茶。”

    这话是对十安说的。

    十安连忙下去嘱咐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