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赶忙上前,拦下云知澜:“四哥稍安勿躁,先听听许姨怎么讲。”
云知澜狠狠瞪了许姨一眼:“看在妹妹的面上,我先放过她。”
云知澜收起了剑。
云知澜在青云峰与丹元子不仅学医,还每日苦练武功。
因是丹元子教出来的,加之丹元子经常给云知澜吃各种丹药,他的功夫比之剑心教出来的几个徒弟,还要更胜一筹。
云扶问道:“许姨,你是怎么想的,想回吴家还是留在云家呢?
你若想回吴家,今日我便将卖身契还给你,若你想留在云家,现在与我去官府报官。”
“但你可要想好了,吴家砸铺子之事,可是有许多百姓看到了。
能将铺子中的损失补上最好,要是拿不出银两来赔偿,损坏他人财物严重者,怕是要流放做苦力了。”
许姨兴许是吓得,她怔在原地,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就在云知澜想再次动手时,就见许姨跪下道:“求小主子再给我一次机会。”
“好,去取出你的休书,与我去报官。”
“是。”
许姨回了下人房。
云扶给英娘婶子使了个眼色,英娘婶子瞬间反应过来,赶忙跟了上去。
云知澜道:“妹妹,不如一剑杀了这妇人省心。”
“四哥,我们杀了她,不是正中有些人的计谋吗?你想想,吴家砸铺子散播谣言时,肯定也打听过这是状元郎家的铺子,为何还敢这么做?
昨日你也见了,吴贵胆子并没有这么大。”
云知澜这几年一直待在青云峰,而那些江湖人的做事风格却与大周国百姓不同。
青云峰那些宗门是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宗门与宗门之间互斗,杀人是常事。
云扶明白,怕是四哥认为,杀人最直接了当。
而这里是大周国,百姓们受大周国的律法所约束,即便是个下人,卖身契在手,也不可以明目张胆随意打杀,除非这个下人犯了很严重的错误。
“好吧,我都听妹妹的。”
云扶要回房去取许姨的卖身契,云知澜也跟着一起。
再次回来时,许姨已经在等着了。
四人去县衙前,先去了趟云记糕点铺子,将被砸毁的东西列了张清单。
“走吧,我们去县衙。”
来到县衙,云扶道:“许姨,你去击鼓。”
许姨怔愣了下,最后还是击起了鼓。
在外值岗的衙差有人认出了云扶,见是状元郎的妹妹,他再不敢耽搁,进去请示了徐县令。
在许姨击鼓的那一刻,县衙陆续围满了百姓。
纷纷议论,当今状元郎家中最近发生之事。
“升堂!”
随着徐县令的高声呼喊,衙役们齐声应和,一边高喊“威武”,一边握着水火棍敲击地面,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徐县令按照流程办事,整个升堂过程很快。
云扶、许姨与英娘婶子全都跪地,但云知澜像个门神般站在云扶身后,半点下跪的意思都没有。
而堂外也围满了百姓。
徐县令刚想拍响惊堂木斥责,却被师爷拦下,冲他摇了摇头。
徐县令顿时明白师爷的意思。
看这位气度不凡,万一是京城的哪位大人物,他可得罪不起。
再说,当初他是受了宸王的命令来做石桥县的县令,而云家人又是宸王想护着的人。
师爷笑着上前问道:“云姑娘可有状纸?”
云扶回道:“没有状纸,口述便可。”
许姨一五一十的说了事情的经过,并将自己的休书呈给了师爷。
同时,云扶也将许姨的卖身契呈了上去。
“啪~”的一声,徐县令拍响惊堂木,命令道:“去将吴贵及其家人全都抓捕问案。”
令签扔下,衙差纷纷出动,前去抓捕犯人。
在衙役抓人的空档,有个下人前来在徐县令耳边轻语了几句,徐县令大惊,赶忙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眸中复杂,左右为难。
在堂下的云扶与云知澜显然也看出了这点。
果然,在吴贵与其儿女被抓来时,吴贵说道:“县太爷,冤枉啊,那婆娘手中的休书是假的,大家都知道,小人不识字,怎会写休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