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低声回道:“嘘~小点声,这位可是姜家的公子姜弈舟。”
“怪不得呢,原来是姜家人。”
“嗯,他可是姜贵妃的侄子,国子监的学子,人家即便嚣张,也有嚣张的资本。”
云知砚见冯回也跟在姜弈舟的身后,蹙了蹙眉。
云扶道:“三哥,日后你要小心姜家了。”
“妹妹不必担心,我心中有数。”
就在这时,有一队官兵从贡院出来,将红榜贴在了贡院外的墙上。
刚张贴好,就见看榜的人都铆足了劲儿往前挤去。
“哈哈~我中了,中了。”
“我也中了。”
有人喜便有人愁。
“怎么榜上没有我的名字呢?”
这一刻,几家欢喜几家愁。
有人因太开心,一不小心晕倒了过去。
还有因落榜坐地捶胸顿足的,怪自己没发挥好,愧对家中爹娘与乡亲父老。
这时,突然有人喊道:“这届的会元竟是平阳府石桥县的云知砚。”
也有石桥县前来参加会试的几位举子,听闻石桥县出了会元,即便自己落榜,也都替云知砚高兴起来:“哈哈哈,好啊好啊,会元竟是我们石桥县的学子。”
“这下,我们石桥县可要扬眉吐气一回了。”
也有举子也感叹道:“没想到今年的榜首不是出自白鹿书院,也不是出自国子监,竟然出自石鼓书院。”
站在远处的云知砚和云扶,这下不用看榜,便也知道自己上榜了。
他们也不用往前挤了,倒也省事了。
而此时,姜弈舟带着那队人马站了出来,大喊道:“谁是云知砚?”
他身边的冯回满脸堆笑:“姜公子,我知道这个人,他是被许院长邀请来白鹿书院的,我帮你找。”
就在云知砚在考虑要不要走时,冯回却一眼看到了他。
“在那里,姜公子,他便是云知砚。”
见姜弈舟来到面前,云知砚打量姜弈舟,而姜弈舟也在打量着云知砚。
二人眼神交汇,全是较量。
最后是云知砚笑着拱手道:“见过姜公子。”
姜弈舟也笑了:“云兄,今日去我府上一叙?”
“姜公子盛情,在下何德何能?”
“恰好我得了几坛佳酿,欲邀各位学子共饮,云兄可赏脸?”
云知砚微微颔首:“姜公子雅兴,云某定当奉陪。”
“三哥…”
在一旁的云扶暗暗有些担心,她心中清楚,三哥这是想以身犯险。
云知砚转头:“小妹你先回去,我去去便回。”
云知砚与姜弈舟讲话时,云知砚将云扶挡了个严严实实。
直到云扶喊云知砚时,姜弈舟这才看到了,云知砚身后的云扶。
姜弈舟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被云扶所吸引:“云兄,这位是?”
云知砚见此,赶忙用身子挡住云扶:“她是舍妹。”
“云兄可以带你妹妹一同前去。”
云知砚笑着道:“姜公子有所不知,乡下丫头没见过什么世面,人多了就害怕,就不带她丢脸了。
妹妹,还不快回家去,莫让大哥在家等着急了。”
云扶听此,只好先去找王二。
姜弈舟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云扶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人群中。
周府
冬凌进屋便报喜道:“姑娘,姑娘,上榜了上榜了,云公子可是这次的会元,您真是慧眼识珠啊。”
周清禾闻言,也替云知砚开心。
果然,云公子非池中之物。
“对了,还有云公子的一封书信,云楼的掌柜说,云公子昨日给他的。”
冬凌将书信递给了周清禾,便出去守着了。
周清禾满心欢喜的打开书信,只看了一眼,便当场怔住。
信是云知砚亲笔所写,他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但信中的内容却如一记重锤,击碎了她的心。
云知砚在信中所言:吾已感知到周姑娘之心意,多谢姑娘厚爱。但如今尚未成就一番大业,只想追求功名,恕砚之无法回应您的心意,望周姑娘谅解,并祝愿周姑娘早日遇良缘。
周清禾眼中泛起泪花。
云公子,我不会成为你功名路上的羁绊,我也可以成为你的贤内助啊。
你为何不信我?
不行,她要去找云公子谈清楚。
她吩咐冬凌:“冬凌,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