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婶不用气,不过是举手之劳。”
梅书语说着便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云知谦的身影,但又不好过问他的去向。
她这几日去了云记几次,云知谦都不在铺子里,她买的文籍至今还没送出去。
“你瞧你这孩子来就来嘛,怎么还花钱。”
刘氏笑着将糕点接过,迎着门进屋的那一刻,看到何母和何妙容在屋里好好的坐着,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她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
刘氏邀请梅书语落坐后,又沏上了茶,何母和何妙容脸色有些不好看。
刚才她二人来了有一会了,也没见刘氏为她们泡一盏茶。
云扶猜测到娘这是不想得罪人,但她是个孩子,她可不怕。
“何婶子,妙容姐姐,我们家来贵了,还请你们先回去吧。”
由于云扶说的很直接,何母的面色瞬间顿时变得很僵硬,但她没有理会云扶,自顾自的问道:
“刘妹子,这是谁家的姑娘啊?看年岁也不小了,我在村子里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大个姑娘随便跑到别人家里不太好吧?”
何母明显有些明知故问,话里的嘲讽不言而喻。
她见这姑娘气质不一般,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心里想着说不准还是镇上哪家大户人家的女儿,也怕刘氏看上她,便忍不住先贬低几句。
而何妙容顿时有一种被比下去的感觉,有些嫉妒的看向梅书语。
梅书语自然也感觉到了,她浅笑着,没有讲话。
心里猜测,兴许这个姑娘将她视作情敌了。
刘氏自然也听出了何母话中的意思,这次她丝毫没有给何母好脸,她说道:
“梅先生是京城来的,在镇上大户人家做女夫子,因为之前她帮过我们家扶儿,是我邀请她来做的。”
“我还要待,你们要是没别的事,请改日再来吧。”
何母的脸上泛起一丝难堪,心中暗骂刘氏不给她面子,但此时也不好得罪她,便想拉着何妙容离开。
何妙容哪里肯走啊,她还想继续留下弄清楚梅书语的身份,却被何母一把拉走了。
见她们走了,梅书语才说道:“刘婶婶,昨日的事我才知晓,听说云扶妹妹受了伤,我便不请自来了,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梅书语今日迟迟没有等到孩子们来梅园上课,便问了在梅园负责洒扫的下人,才知道谢府昨晚出事了。
她所在的梅园太偏僻,太守府护卫没搜到那里,她也没有听到丝毫声音。
知道了事情经过,她虽对谢家做出的事很是不满,但也不好过问。
在她家中母亲生病需要钱的时候,是谢家出的夫子费用最高,每月十五两,而且一次性付了一年。
等来到谢家后她才知道,原来并不是带一个学生,而是共有七个女学生,这样算下来,给的费用也不算多。
直到午饭过后,她才从人口中得知,抓来的小女孩竟是云扶。
几面之缘,她又住在谢府,既然知道了这件事,于情于理,她觉得来探望下云扶才算不失礼。
她再也顾不上下午不访的规矩,买了点糖果点心,雇了辆马车便打听到了云家。
见云扶没有大碍,脸上也已经消肿,便安慰了一通。
暗想着,再过半年满了一年之期,她便离开,离开谢府这个是非之地。
人品不好的人家,给多少钱她都不教。
刘氏笑着道:“没有没有,刚才那人是村子里来串门的。昨日的事我们也是没有想到,孩子,你在谢府做事一定要小心些。”
梅书语道:“好的刘婶婶,我会注意的。”
云扶有心想劝梅书语离开谢府,又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立场,说不定还会让梅书语不自在,便歇了想法。
梅书语从书袋中取出文籍,递给云扶。
“这是你大哥要的书籍,这几日他没有去铺子里,刚好我来看你,便给他带了过来。”
云扶瞧了一眼,没有接,她心中有些疑惑,听梅书语的话中与大哥很熟悉的样子,难不成他们私下见过面了?
大哥什么时候偷偷见过梅书语了?
难道?难道?
云扶似乎抓住了什么,好像又没抓住。
“不如梅姐姐亲自交给大哥吧,想必我大哥很快就会回来了。”
刘氏瞧了一眼云扶,她知道女儿一向聪慧,这样讲定有她的用意,她也附和着说道:“是啊梅先生,谦儿一会就会回来,你先陪婶子再说会话等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