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谦很少与女子有过相处,唯一相处最多的便是娘和妹妹了。
在这女子面前,他竟显得手足无措起来:“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姑娘不必气。”
那女子羞羞答答询问道:“小女名叫何妙容,同为西岭村的村民,敢问恩人大名?愿来日有机会定会报答。”
云知谦不愿多生事端,摆摆手道:“既是同村,无须言谢。”
云知谦担心久留会损及女子名节,便决定另寻一个地方洗澡。
云知谦见这姑娘已无大碍,嘱咐她早些回家,便离开了这里。
目送云知谦离去后,何妙容唇角一勾,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
又一个上钩的。
何妙容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孱弱,她快速起身,找到石头后面自己提前备好的衣裳,把自己的湿衣裳换下,并简单整理了下发髻。
这时,何意松也从树后走了出来,假咳两声。
何妙容惊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抬头见是自己的哥哥,方松了口气。
“我不是让你先走吗?”
她还以为是云知谦又折返了。
“妹妹还在河中,我怎么放心一个人先走?”
何意松瞧了一眼何妙容问道:“事成了吗?”
何妙容嗤笑了一声,说道:“哪有这么容易,不过已经搭上线了。”
“不急,离院试还有些日子,我相信妹妹。”
何妙容道:“嗯,先回家再说。”
“好。”
何家在西岭村是富户。
因为家里田地多,共拥有百亩良田,何父何母种不过来,便把田地租给了村中佃户,他们只收租就可以了。
收了租子,何家把儿子送去镇上求学的同时,亦让女儿识了些字。
何意松目前在石桥镇读书,与云知谦同为石鼓书院的学子。
虽同在上舍,不过何意松是丙班,云知谦的成绩优异,分在了甲班。
何意松经常来甲班寻人,自是知道云知谦的。
而云知谦与西岭村的人没有过多接触,即便何意松站在他面前,他也不认识何意松。
何意松的妹妹何妙容年已十五,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
但他们一直住在西岭村,虽家中田产丰盈,手中也有些银钱,但不意味着能轻易结识石桥镇上的大户人家。
媒婆多次提亲,何妙容皆不满意。
有的人家中有钱,但相貌平平。
有些容貌可以,但家里太穷。
也有的家中有钱,长得也行,但目不识丁。
何妙容也是个心高气傲之人,自己也识了几个字,自然是看不上这些人。
何父何母便把主意打到了石鼓书院的学子身上。
他们嘱咐何意松,让他在石鼓书院留意那些优秀的学子,已通过院试成为秀才的更好,若没有通过院试的,今年能通过院试的才子也可以。
何意松觉得爹娘真是异想天开,那些已经通过院试,成为秀才老爷的才子,哪个不是被踏破了门槛,早已成婚了。
但他依然把爹娘的嘱托放在了心上,自此后去甲班更勤了。
不仅是为了妹妹的亲事,也为了与甲班院友搞好关系,对他的前途也有好处。
别说将来有人过了乡试、会试了,即便是有人考过院试,有个秀才好友亦对他也是有帮助的。
经过一番调查,何意松列出了个名单,共有八名。
不仅与妹妹年纪相配,今年还有望考中秀才之人。
何妙容拿到名单后,与哥哥协商着如何与这些人巧妙的来个相遇。
好在何妙容的容貌也属中上等,何家也没让她干过多少活,养得也白白净净的,何妙容自己也会打扮,一眼看上去,倒似镇上大户人家的女儿。
加上她又会念几句诗,便成了她的加分项,这些书生最是喜欢这样的女子了。
有何意松的帮助,何妙容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便已经成功吸引了七位才子的注意了。
原本云知谦也在这名单之内的,只因何意松听闻甲班院友曾说过,云知谦已经退学了,他还为之惋惜不已,不得不把云知谦的名字给划去了。
妹妹可说了,她日后的夫君,至少是个秀才老爷。
何意松也是很赞成的。
这两日偶然听到有人提到云知谦,说他虽退学了,但八月院试还是要参加的。
想着把云知谦的名字再加到名单之列。
回家后与爹娘和妹妹商议了下,何父何母都同意,何妙容也为之欢喜不已。
何父何母知晓云家买了田要建农场,足以证明云家还是有点家底的。
何父道:“若那云家小子中了秀才,也勉强配得上我们家妙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