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绮嫣瞪向常清清:“你…”
常清清淡淡一笑道:“我怎么了,跟上啊,价高者得很公平嘛,你不会是玩不起了吧。”
见常清清这么说,谢绮嫣自然不会认输。
她不相信对面这个人,比她谢府还有钱。
“五十两。”
谢绮嫣咬牙切齿的说道。
常清清:“五十五两。”
谢绮嫣蹙眉:“七十两。”
常清清眉眼弯弯:“八十两。”
只要谢绮嫣喊价,常清清必加价。
谢绮嫣咬着后槽牙:“一百五十两。”
“成交!老板娘,帮她结账。”
此时谢绮嫣才知自己被戏耍了。
这衣裳哪值一百五十两,十五两银钱还差不多。
她面色气得涨红,一腔怒气无处发,只能使劲往谢玉禾身上拧了一把。
谢玉禾心中清楚此事是因自己而起,她半声都不敢吭,只得咬着牙忍下。
此时,几个隔间在做衣裳的人,皆都探出头来,望向外面。
全都暗自揣测着那小姑娘的身份,竟敢与谢府的三姑娘谢绮嫣对峙。
谢府在这石桥镇上素来跋扈,谢绮嫣虽为谢府庶女,但其母受宠,因此,谢绮嫣活的可是比嫡女都尊贵。
这也造就了谢绮嫣刁蛮跋扈的性子,这石桥镇上的富家小姐们,谁不被她压一头。
那小女孩不过才八九岁的样子,竟敢跟谢绮嫣对上,皆都暗暗佩服。
齐君烨和擎北行至门口时,一眼便瞧见了这一幕,擎北裕上前,却被齐君烨挥手拦下。
这时,有位人认出了云扶,说道:“这不是云记的那位小妹妹吗?我在云记吃冰碗子的时候见到过她。”
“对,我也见过,的确是云记的小姑娘,想必是摔倒了吧,衣裳都弄脏了。”
经此二人提醒,旁人也都认出了云扶。
谢绮嫣这才正眼打量云扶。
云记在整个石桥镇都传遍了,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原来她就是刘氏的女儿。
祖母对下人的侍奉不满,而刘氏不仅擅长梳头,还精通头部按摩,将祖母侍奉得极为舒适,祖母整日念叨着要刘氏侍奉,她自是知晓的。
而刘氏却因此蹬鼻子上脸,竟想把她的女儿送入梅园,与这些大家小姐一同念书,她亦是清楚的。
原来就是她。
脸皮竟如此厚!
不过,云家眼下还真是走了狗屎运,本来是她家的下人,一转眼就开了冰饮铺子。
谢绮嫣心中有些不屑!
做下人的永远都是个低贱的下人,有何资格与她一同来香云庄裁制衣裳。
“你就是刘氏的女儿?”
谢绮嫣高高在上斜睨着云扶,满脸皆是厌恶与鄙夷。
云扶瞧了一眼谢绮嫣,见她身后的两个丫鬟身着谢府下人服饰,便已明白谢绮嫣是谢府之人。
她淡淡问道:“你是何人?我不认识你。”
“你娘昔日在我府上为仆,受我府上供养,这么快就忘了?离开我谢府未被饿死也算她运气好了!”
谢绮嫣企图借刘氏身为下人之事,来羞辱云扶,羞辱常清清。
与下人之女为伍,想必也是同路人,有什么资格与她争抢香云庄的衣裳。
云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哦,原来是谢府小姐,幸会幸会!承蒙你们将我娘磋磨得险些丧命,不过托你们的福,现今她的身子骨倒是颇为硬朗。
所幸我娘良籍在身,不过是在你谢府帮佣罢了,想来卖身于贵府的下人,每年怕是要死上不少吧?”
云扶此言一出,铺子里的人脸色全都变了变,望向谢绮嫣的眼神中也充满了鄙夷。
早就听闻谢府不将下人当人看,果不其然!
这大宅门里即便对下人再差,顾不上里子,也要顾及面子,免得对家族声誉有损。
谢府这是让人捅到了明面上来说,且对着这么多人,真是里子面子皆不要了。
就在这时,大家突感一阵寒意袭来!
大家纷纷转头向门口处望去,就见两人站在那里。
其中一位少年面容清隽,眸似深潭,挺直的鼻梁清冷的让人不敢靠近,就连轻轻勾起的薄唇都掺杂了几分寒意!
他一身清白色的锦袍,长身玉立,身上仿佛有种与生俱来的矜贵气息,无不在彰显着他气场强大。
锦娘先是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她把手中的衣裳递给了店伙计,连忙笑着迎上去,看向齐君烨:
“贵…贵临门,是需要购买布匹还是做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