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皇上明察,吴富贵虽是臣的弟弟,但他做的事与臣没关系,全是他的个人所为。”
赵景宸眯眼打量他“你说他做的事与你没关系,怎么账本上的银子,全流到了你的名下了呢?”
吴明贵狡辩道“那是他为了应付弟媳妇查账,做的假账。”
赵景宸不再理他,将视线转到抖得不成样子的吴富贵身上。
“吴富贵,你们残害了那么多无辜女子,涉及赃款高达近两百万两,这事可不是件小事,是要掉脑袋的,你确定要一个人扛下所有的罪责,被砍脑袋?”
吴富贵抖得更厉害了,他求救地看向吴明贵。
“哥……”
吴明贵咬牙,直想骂他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这种时候,不担下罪责,等着自己想法救他,难道还想将自己拖下水?
他一狠心一咬牙,拂了拂衣袖道,“哥什么哥?你做下这等错事,哥也帮不了你。”
赵景宸懒得看兄弟俩表演,直接下剂猛药“来人,吴富贵罪大恶极,直接拖出去砍了。”
两名龙卫上前,拖了吴富贵就走。
吴富贵惊慌大叫“哥、哥……”
就这样把人杀了?
这下要怎么办?完全堵死自己所有的门路,没有办法可想了。
也罢,杀了至少能扛下所有罪责,吴明贵低着脑袋,不敢再有任何表示。
快被拖到门口的吴富贵,见吴明贵只顾自保,一点都不帮他求情,也急眼了。
还亲哥呢,见死不救,巴不得我死替他顶罪。
哼,想得倒美!
他尖着嗓子大叫,“皇上饶命啊,草民只是个帮忙看场子的,草民的哥哥才是场子的主人。
银子也基本上都给他了,草民每个月只得一百两工钱,草民有证据的。”
“富贵,闭嘴!”
吴明贵气得头“嗡嗡”响。
赵景宸的眼中,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朝两个龙卫招了招手,两人又将吴富贵拖了回来。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话都说到此了,吴富贵也什么都不管了。
“草民还有一本账本,在草民床底下的暗阁中,那里面全是我哥收了银子,签字画押的记录。
皇上,草民就是一个做苦力的。”
吴富贵说完,赌气地偷瞄了吴明贵一眼,“谁让你不帮我的,我还年轻还不想死!”
吴明贵惨白着一张脸,“你个蠢货,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活命?我告诉你,你不仅活不成,还会拖累全家!”
一句话点醒了吴富贵,他直接呆住了。
很快,一本账本被取回。
赵景宸翻看了几页后,直接把账本掷到吴明贵的脸上,“你还有何话说?”
吴明贵闭了闭眼,头磕得“咚咚”响。
“臣有罪,这事确实是臣一人所为,弟弟只是臣雇来帮臣看守场子的,臣的家人也完全不知情,求皇上放臣的家人一条生路。”
赵景宸没再搭理他。
“来人,将吴明贵兄弟俩打入大牢,等刑部派人来接手案子。”
说到此,他扬声喊道“通判可在?”
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人站了出来:“臣凉州通判陈文才拜见皇上!”
赵景宸审视了他一番后,问道:“坦白交待,你可有参与其中?”
陈文才深深一揖,“皇上明鉴,臣不曾参与,也不知晓吴明贵干的这些事!”
“希望你所言属实,否则罪加一等!
凉州的一切事务暂交由你代理,你务必勤勉负责,别辜负朕对你的信任。
这几名官员一并收监,等刑部查明案情后,再作处置。
记住,在刑部来人接手期间,一律不准探监,可听清楚了?”
“臣听清楚了!”
自己家中有个贤内助管得严,确实不曾参与这些腌臜事,也不知道吴明贵竟然干了这么件大事。
正因此,自己才被他们排挤,嘲笑惧内来着。
陈文才坦然应下差事。
“请皇上放心,臣定当尽心竭力,把凉州的事务处理好!”
“好,那一切就交由你了。明天一早,你就写封加急文书,将这事上书刑部,他们会派人来接手的。
至于我们,明天就会离开,不要声张。”
陈文才赶紧道,“皇上既来了凉州,何不多停留几日,让臣尽尽地主之谊?”
“不了,朕因为战事离开京城已有好几个月,此番只是路过,现在有事需急着回京处理。
等空下来,朕会再次出京体察民情,说不定会再来这凉州。”
“是!”
安排好一切,赵景宸一行人才回到栈。
“歌儿,本想让大家高高兴兴玩的,没想到出了这事,扫了你们的兴了。
抓紧歇息吧,明早可以多睡会儿,我们午后再赶路。”
穆云歌无所谓道:“没关系啊,就当是出来微服私访好了。
只是没想到,我们无心插柳,竟捣毁了一个坑害女子,作恶多端的黑心窝点,为民办了件大好事,。”
“嗯,看账本上的记载,被他们害的女子,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了,朕不会轻饶他们的,一定会让他们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翌日。
睡梦中的穆云歌,猛然一下睁开了眼睛,意识回笼后,赶紧起了床。
她探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问听到动静进来侍候的安南:“什么时辰了?”
“回小姐,已经快午时了。”
她懊恼道,“哎哟,都这么晚了,你们怎么不叫醒我?让这么多人等我一个多不好?!”
“是皇上不让的。”
“那他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