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帝眼眸微闪,“母后,您别听外面的人乱说……”
“是不是乱说,你清楚,哀家也有知道一些。
都在说宸儿毒发生命垂危。说起来,我们都有愧于他,有些事是你想岔了。
宸儿是个重情重义的,你们本可以兄友弟恭,一个主内一个攘外,兄弟二人好好守着你父皇留下的这大炎基业,可你为何一定要……”
大炎帝出声打断太后的话,“母后,朕也想回到兄友弟恭的时候,可是万事都不能如人意,便何况是皇家的亲情。
朕的皇位是他让出来的,他曾离皇位一步之遥,您让朕如何想?”
太后叹了一口气,“他上次进宫,哀家劝他好好辅佐你,他反问哀家,他是不是哀家生的?可见是我们伤透他的心了。”
“母后,您说的这些,朕都知道,可朕已经收不了手了,为了大炎江山,朕只能硬着心肠,把一切隐患掐灭在未开始之前。”
“可他也是你的亲弟弟,哀家的亲儿子,你完全可以让他做个逍遥的王爷,为何非要搞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母后,连您也不理解朕……”
两母子越争越凶,最终不欢而散。
太后沉着脸回到慈宁宫:“嬷嬷,当初若是哀家不干预,宸儿做了皇上,会不会是另外一番光景?”
“娘娘,您这是后悔了?”
哀家没有言语。
后悔?
应该是吧!
可若再来一次,哀家还是会这般选择,这一切都是先帝的错,是他欠哀家的。
“罢了,你去选一些补品送去战王府吧,母子一场,哀家确实对不住他。”
“娘娘,您不出宫去看看王爷?”
太后愣怔半晌,“他毕竟是哀家怀胎十月生下来的皇儿,如何会不心疼?去了看着他生不如死的惨样,是要挖哀家的心吗?”
顿了顿,太后继续道,“左右他也恨哀家这个母后,去了只让他徒增悲伤和不甘,还不如让他无牵无挂地走,去下面陪着疼他宠他的先帝。”
嬷嬷无奈,点头应下去办。
太后赶走了宫人,把自己关在寝殿内,没有谁知道她在里面做什么,只有嬷嬷去了战王府回来后,才叫开了门。
“娘娘,老奴回来了。”
太后微红着眼睛:“宸儿的情况如何?”
“老奴没有见着王爷,屈总管传话,说王爷不想见任何人,以往的赵景宸已经死了。”
“他这是恨我们,眼不见为净!
想来也是,他从小天资过人,文韬武略,本可以是高高在上的皇帝,结果被我们这些亲人害成现在这样。”
嬷嬷知道,自家主子是被王爷生命垂危的消息,以及皇上的毫无悔意给刺激得狠了。
换着是平常,她决计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展露于人前,什么事都悄悄独吞苦果。
“娘娘,您保重身子,王爷会体谅您的难处的!”
“哀家以母亲之名,毁了他的人生,他怎么可能体谅?!”太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苦涩,脸上恢复一惯的威仪。
“从此刻起,慈宁宫封宫,除日常采买外,任何人不得踏出宫门,也不允许任何人跨进宫门,哀家要在这慈宁宫孤独终老赎罪。”
嬷嬷大惊,“娘娘,皇上会明白您的苦心的,您何苦这样惩罚……”
太后冷冷打断嬷嬷后面的话。
“哀家心意已决,不愿再见任何人,就这样吧!若是有宫人想出宫,便放他们出去,你也一样,想走都走,哀家决不强留。”
留下话,太后毅然转身回了寝殿,关上房门再也不搭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