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妈当年怎么跟司国良认识的啊?”
司灵灵假装不经意地打听外公家的情况。
“当年我听母亲说她跟着朋友去龙圩爬山崴着脚,认识司国良的,他年轻时候对妈挺好的,不知道后来怎么变成那样了。”
童年,司海波记得父亲对自己跟小妹挺好的,还经常将自己扛在肩上,带着母亲去广场上看电影呢。
只是从母亲过世,这一切就全变了。
“凤凰男的劣根性,婚前会装,婚后现原形了,害了妈一生。”
司灵灵无声冷笑。
司国良还长了一张英俊的脸,再扮三分柔情,傻白甜的于若云就被坑了。
司海波没听懂凤凰男什么意思,不过从妹妹的口气里能猜出来不是什么好话。
“算了,回头到外公家不要提司国良的破事了,省得外公担心我们。”
司海波提醒了句。
“知道。”
司灵灵才懒得提司国良这个人,不过,老人家心里肯定有数。
“外公家在于桃镇东吴桥口边上,马上就要到了。”
又过了半小时,司海波停下来擦了擦汗道。
司灵灵看着对面的街道,黄土飞扬,心头有股不好的预感。
“外公家的房子怎么这样了?难道我走错了吗?”
司海波骑着骑着,停了下来。
司灵灵从车上跳了下来,只见眼前一栋破破烂烂的楼房……洞?在风中飘摇。
“你们找谁啊?”
旁边一个端着大烟袋的老大爷看着司海波兄妹两,好奇地问道。
“我找于立成于老爷子,请问这是他的家吗?”
“是他家,你们是谁啊?”
老大爷一愣,立马警惕了起来。
于老大夫已经够惨了,怎么还有人来找他算账的?
“我们是他的外孙跟外孙女,想过来看他的,可是这个地方怎么没有人啊?”
司灵灵看出老人家的警惕,立马主动自报家门。
“你们是于大姑娘的孩子?”
老大爷立马放下烟袋,挺直了腰杆,仔细地打量着司海波兄妹。
“对,我们是于若云的孩子,大爷你跟我外公很熟对吧?”
司灵灵赶紧掏出袋子里的一小袋茶叶,往老人手里塞,“这是我们那山上长的,给爷爷尝尝。”
“你们这两孩子怎么这么多年都不来啊?于医生好惨呐!”
老头并没有接下茶包,说完这句,就蹲下来闷头吸起烟袋,不再赘言。
司海波跟妹妹对视一眼,刚要追问,就被司灵灵拉到一边。
“大哥,外公恐怕被下放了,你先去附近打听打听,我留下来问。”
“好。”
司海波听从妹妹安排,凭借着自己儿时的记忆,往小时候玩过的人家去打听。
“大爷,我妈十几年前就过世了,这些年我爸娶了个后妈,对我跟大哥很苛待,一直不让我们过来找外公,如今长大了,才有机会看外公,您知道他跟外婆被下放到哪里去了吗?”
司灵灵一看房子的破旧程度,就知道老人家恐怕十来年前就被下放了。
这也对应上为什么这些年,外公再没有去过她们家的原因了。
“你外婆过世七八年了,你外公去了黄海农场,我托人打听,说他腿瘸了,身体很糟糕。”
老大爷叹了口气,“于医生是个好人,年轻时候帮过我们太多了,我却没有能力帮他,只能给他家扫扫院子。”
“大爷,您贵姓?外公那边我跟大哥会过去的。”
“你叫我罗老头就行,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先走了。”
罗老头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开。
正巧司海波也回来了,眼眶红红的。
“有话回头再说吧。”
司灵灵制止住司海波,朝着房子里走去。
这是两间上下两层的楼房,只是窗户早就被砸没了,屋内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一条瘸腿的板凳。
地面上还偶尔有老鼠蹿过。
“外公被下放到黄海农场去了,听罗大爷说身体很糟糕,我们得尽快赶过去。”
司灵灵透过破洞窗户,看到附近有人朝着这边指指点点。
“对,小舅舅跟小姨一个去了东北,一个去了海南,具体位置大家都不清楚,外婆早就过世了。”
司海波抹了一把眼泪。
他小时候暑假经常在外公家待一两个月,跟两个老人感情很好,突然听到这么一连串的噩耗,心里无法接受。
“一切都会过去的。”
司灵灵掏出手帕塞到大哥手里。
今年之后,很多东西都会翻天覆地的变化,知青以及下放的人都会陆续回程。
所以,只要撑到现在,人还活着。
“外公那边情况不好,我得立马赶过去,我们俩兵分两路,你先回家。”
司海波一分钟也不想耽搁,只想立马赶到外公身边。
“不用,我跟你一起去,而且我们得去找霍大伯帮忙开证明,才能去黄海农场的。”
司灵灵打断大哥的话,老人家身体不行,她有空间,越快得到治疗越好。
“对,我这糊涂了,怎么忘记还要开证明的。”
司海波拉着妹妹立马骑着自行车就往回赶。
“喝点水,吃口馒头,不然铁打的身体你也受不了。”
司灵灵从包里拿出一个肉饼,跟水壶递给司海波。
“肉饼还有吗?我想带给外公一份。”
司海波吃了两口突然道。
“有,你放心吧,外公的东西我都有备好。”
平时家里的活都是原主干的,司海波常年在外干活,加上这段时间家里吃的丰富了起来,司海波习惯了,都不咋过问,这也省了司灵灵好多事。
*
“泽庭,你回去吃饭,妈来看着小兔子。”
霍母将午饭做好后,就过来喊一直坐在兔子棚边上不挪窝的儿子。
“不用,妈你先吃,我还不饿。”
霍泽庭摆摆手。
“妈吃过了,你赶紧去吃吧,指不定待会灵灵他们就回来了呢。”
霍母知道儿子不喜欢自己比他晚吃,刚才在灶台上对付了一碗。
“那行,你就坐在这,兔子我都喂完了。”
霍泽庭不放心地又叮嘱了句,才扭头回家吃午饭。
“霍同志。”
刚到家门口,就看到自家门口站着一个姑娘,手里提着东西,朝着自己打招呼。
“你是?”
霍泽庭眉头一拧,连忙后退几步,靠近马路边。
他如今可是有主的人,得守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