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瞳孔骤缩,直到这一刻,她突然明白过来,原来纪南辰说得想死,从来都不是在和她开玩笑。
她蹲在我身边,拿着丝巾用力按压我的伤口给我止血。
“纪南辰,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爸妈的骨灰都扬了!还有你婶婶李桂华,她现在的手不是断了吗?那我就把她的腿也砍了,把她做成人彘,还有纪南湘、孟景淮等等,你在乎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会把他们都折磨得生不如死,让你死后也不得安生!”
沈知夏威胁我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刃一样,直直捅进我心脏里,再搅动了几圈,疼得我连呼吸都感觉有些吃力。
我想沈知夏也挺好笑的,我活着的时候,她百般羞辱我,现在我想死了,她竟然也会怕。
法庭里发生的事情,很快就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了。
法庭外面跟里面都乱成了一团,沈知夏指挥着保镖将我抱起来,飞快赶往医院。
我们出去的时候,我清楚地听到了外面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
“纪南辰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突然撞墙了?”
“应该是婚没离成,被害妄想症发作了,所以想着一死了之吧?”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要是他,有个这么有钱的老婆,我做梦都会笑醒。”
“你别这么说,他才二十几岁,就有这么严重的精神疾病,也挺惨的。”
“他惨?他冤枉他老婆家暴他,出轨什么的,其实都是他自己捏造的,他所做的那一切都是为了骗钱!”
“啊?所以他这是怕被自己老婆追究,所以才故意伪造假证据,起诉离婚?”
……
这一次,我又听到了纷纷扰扰的议论声,不出意外的所有的恶语都是我在承受,而沈知夏和沈氏集团,他们从来都是正面的,更甚至是站在道德的至高处。
人性就是这样,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用最大的恶意去捏造证据,认定自己在乎的事实真相。
血,滴滴答答地滴在了地上,绽开出一朵朵红色的花。
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了,我好像看不到也听不到了……
这样也好。
我昏迷过去后,沈知夏送我去医院,让医生给我包扎处理好伤口后,就把我带到了她名下的另一处别墅里。
那栋别墅占地面积很大,医疗设施也一应俱全,就是没什么人,整栋别墅冷清得可怕。
这里是整个市区最豪华的地段了,安保人员一应俱全,到处都装满了无死角的监控。
沈知夏指使着保镖将我放在卧室里,等保镖离开后,她就坐在我身边。
她看着我眉头紧拧,眼角还有泪珠,不自觉伸手替我擦掉泪珠。
“纪南辰,你就这么想死吗?”
下一秒,她嘲讽地笑了笑,自说自话地开口说:“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就是绑着你也得让你活着。”
在我昏睡的时间里,医生来给我挂了消炎针,而沈知夏则是指挥着人将卧室里的东西都清理出去。
她吩咐管家,任何锋利的,尖角类的东西,都不许出现在卧室里,她不给我任何自杀的机会。
最后卧室里只留下了一张床,她还在墙角的位置加了一根铁链,链子绑在了我脚上。
阳台也被封上了,玻璃是透明的,出不去,但是能看到外面的世界。
绑在我脚上的链子刚好可以让我走到卫生间上厕所,也能让我走到阳台看看外面的阳光。
沈知夏都想好了,她要把我关在这里,实时监控我,这样我就没有任何自杀的机会了。
她在我撞墙之前,是想过弥补我,跟我一起好好过日子的。
可当她看到我毫不犹豫地撞墙之后,她不那么想了,她只想让我乖一点,安静一点地待在房间里,别乱跑,也别自杀。
“纪南辰,你沦落到如今的地步,也是你自己找的。”
沈知夏起身朝门外走去,眉眼间是难得的舒坦,这一刻她无比自信自己一定能够驯服我,让我以后听话。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我环视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眉头瞬间拧成一团。
我这是在哪里?
我稍微动了一下,绑在我脚踝上的铁链便开始“叮当”作响。
我眸色一沉,立马起身弯腰去拽那根铁链,试图挣脱,却根本挣脱不了。
铁链是实心的,把我脚踝处磨红了,都没挣脱一点点。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视线落在了铁链的终端,墙角处的铁钉上,眸色更加暗沉了。
“沈知夏你疯了吗!”
我歇斯底里地怒吼了一句,房间里除了回荡着我愤怒的叫喊声外,再无其他声音。
我怎么都没想到沈知夏这么癫狂,竟然直接把我囚禁在这里!
我是想要自由,想要活下去,可我现在真的快活不下去了。
我无力地蜷缩在床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二天,我起床后,沉着脸去卫生间,这才发现铁链的长度刚好够我上厕所。
卫生间里,除了沐浴露洗发露,其他的东西都被收走了,所有我能够得到的地方都干净的恐怖,就像是她怕我再次自杀一样。
早上十点,有个佣人开门给我送饭。
我掀眸看向她,沉声问:“铁链的钥匙呢?”
“钥匙在沈总那里。”
佣人回答这句话的时候,说得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对劲,我再次发狂。
可我没有,我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冷声说:“你给沈知夏打个电话,我有话想跟她说。”
我想拉着她一起进地狱了。
佣人为难地看着我,没说话。
我不悦地拧眉,再次出口的语气满是森冷。
“沈知夏跟你们说过,我不能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