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思浓看向裴延,裴延也跟着点头,向思浓便没再勉强。

    送他们出门时,向思浓无意间跟叶世兰问起厂里的布料的事儿。

    叶世兰见多识广,听出她的意思,“你想干个体户?”

    向思浓笑,“小姨,我想卖衣服,能行吗?”

    “南方现在环境能好点儿,咱这边还不行,我的建议是你再等等,等政策真正落实的时候,不然容易引起麻烦。”

    向思浓一听自然遗憾,想想她所熟知的历史,与现在相比,现在已经比熟知的历史要进步许多。

    看着一样,实则有不同。

    那么什么时候才是最好的时候?

    送走人,家里只剩下一家五口,裴利安将裴延叫进书房长谈,向思浓无事可干便回房间休息。

    这其实是向思浓第一次进里裴延的房间,她的嫁妆都堆在角落里的一个柜子上,将原本空荡荡的房间堆的满满当当。

    靠墙的床上铺着大红色被褥和薄被,枕巾也是大红色的,窗户上贴着大红喜字,甚至在桌子上还摆着燃烧的大红喜烛。

    喜庆,极其喜庆。

    向思浓坐在床上,看了眼床,发现这床好窄,看着也就一米二,这能睡的开?

    越发想念她上辈子两米宽的大床了,再不济她家里的大炕也行啊,即便是海岛上的炕虽然没那么宽大也比这个宽……

    晚上睡觉的时候……向思浓晃晃脑袋。

    现在裴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还是别回来了。

    向思浓早上起的早,很没形象的靠在床上睡着了,她醒来的时候天都黑透了,屋门口有人敲门。

    是裴志娟过来喊她下去吃饭,“侄媳妇儿,吃饭了。”

    向思浓笑着道谢。

    裴志娟又说,“侄媳妇别气。”

    向思浓觉得有趣,“你很喜欢喊大侄子侄媳妇?”

    “那不然呢,谁让大侄子比我大呢。”

    向思浓觉得她歪理可真多。

    不过曹红梅这样心眼多如筛子的人竟然生这么个单纯可爱的闺女,真是老天都看不惯她了。

    两人下去,裴利安和裴延也止住话头,一家人安静吃饭。

    饭后曹红梅道,“后天你们回门东西到时候我给准备好,你们直接带着去就行了。”

    面子工程曹红梅做的一向不错,任谁都挑不出个错来。

    裴利安很满意她的安排,“到时候把两瓶茅台也放上,给小向她爸尝尝。”

    曹红梅脸色一变,“这不好吧,这可是你最喜欢的酒了。”

    “不要紧,向家不是外人。”

    曹红梅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知道了。”

    但显而易见,曹红梅因为这事儿有些不痛快。

    晚上给裴志娟铺床的时候就忍不住跟闺女嘀咕,“你舅舅之前来的时候也想要一瓶,你爸就不舍得,现在不过是个孙媳妇儿,竟然给两瓶,可真够大方的。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爸对谁都大方,唯独对曹家不大方。”

    曹红梅一向人前一张脸,人后一张脸,也就在自己亲闺女面前絮叨两句。

    可裴志娟却觉得心烦,“我那舅舅是什么东西你还不知道啊,当初要不是因为他,你能倒霉,要不是我爸救了你,你早被卖到山沟沟里去了,还能当首长太太呢。人家要卖了你拿钱,你还费尽心机的照顾他们,你傻不傻啊。”

    曹红梅顿时不乐意了,“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都过去多少年的事儿了,你还提这个干什么。里面事儿多着呢,你别掺和。”

    “那你就别跟我说。”

    说完裴志娟直接上床翻过身去,“您出去给我带好门。”

    “你这孩子。”

    曹红梅再生气也舍不得跟自己闺女发火,直接扔下一句话出去了。

    “裴延那媳妇不是好东西,你离着她远点儿。”

    裴志娟翻个白眼,嘟囔道,“就你们曹家是好东西,你们曹家才没个好人呢。”

    就她那几个表姐妹表哥啥的,都是些啥人啊,今天来参加婚礼恨不得还得兜着走,吃相太难看了。又话里话外的想要从她这儿拿东西,要不是婚礼没往这边来,准得偷她东西。

    裴志娟讨厌死了曹家的表姐妹了。

    而在最西头的房间里,向思浓和裴延也陷入了尴尬。

    原本打算裴延打地铺,可屋里没有多余的凉席,总不能直接躺地上或者把被子直接铺上,天太热也不舒服。

    可就算坐椅子,也不能坐两三天。

    向思浓心一横,“就一床睡吧,怎么不是睡。”

    说着向思浓直接躺床里面,翻身对着墙,“睡了。”

    裴延站在那儿,过去睡不是,不去睡也不是。

    之前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现在要是出去找凉席,爷爷那儿就瞒不住。

    向思浓见他不动,翻身问他,“你不困?”

    “睡。”

    裴延耳郭泛红,转过身去换衣服。

    向思浓身上换上了一身短袖的分体睡衣,也是结婚前新做的,为的就是结婚时候穿,也是一身红。

    她躺在那儿露出的胳膊腿,又细腻又白净,裴延只扫了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

    他将外套衬衣脱了,穿着长裤和工字背心躺下。

    向思浓突然平躺,本就狭窄的空间更加拥挤,两人的胳膊不可避免的就碰上了。

    下一秒裴延就跟过了电似的把胳膊拿开了,向思浓一怔,笑了起来,“你紧张?”

    裴延耳朵更红,他伸手将台灯关上,声音有些暗哑,“睡吧。”

    向思浓:“哦。”

    过了一会儿向思浓说,“我睡不着。”

    下午睡多的后遗症来了。

    现在不禁后悔,还不如不睡呢,不睡的话躺下直接秒睡,再多的尴尬也能化解了。

    这大约是向思浓头一次跟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来了。

    别看她之前跟裴延谈判的时候嘴巴挺会说,说的也大胆,但是不该看的片子她虽然看了,实际上还是个没经验的菜鸡。

    原来跟个男人躺在一起还真的是会紧张的。

    裴延没吭声,旁边的向思浓因为睡不着翻来倒去。

    陈旧的木床因为她的动作发出嘎吱一声,为两人平添了几分暧昧。

    夏日的夜,有些闷热。

    房间的后面有个小小的窗户,向思浓说,“要不把窗户打开?”

    她说完,裴延便站起来了,“我来开。”

    开了台灯,裴延站起来,见向思浓躺着不动,他说,“你往这边挪挪。”

    “哦。”向思浓呆呆的看着他去开窗户,因为视角问题,她顺着他的脚一路往上看,略过某个不方便看的地方,落在他精瘦的上半身上。

    肌肉不缺,力量感也不缺,麦色的肌肤上淡淡的薄汗。

    再往上是性感的大喉结儿,然后是瘦削的下巴,刚毅又不1缺帅气的的脸。

    老天奶啊,她要流鼻血了。